董凝的臉色有些像是烤的正好的麪包,這顏色放在人的臉上不咋好看。
我下手狠狠掐了下言慕凡,心想如果我以後的事兒就是幫他處理那些招上門來的鶯鶯燕燕,這必須要申請開工資,不然的話,我纔不幹。
言慕凡的肉,像是木頭,根本掐不動,不過從他微微抽搐的眉頭,我看的出來,我的掐功還是有用的。
他先慢條斯理的端起面前的熱飲,在看到裡面有疑似是我的飯渣子後,先是詫異的盯着,隨即眉頭越來緊,之後很淡定的放到我的面前,“喝掉。”
我搖搖頭,這跟吐是一個概念,即使都是自己的玩意,有本事你再吃下去啊……
他輕笑,又重新收回視線,做旁觀狀。
那意思,彷彿在說,你不喝啊,沒關係!我不開口,你繼續和董凝扯皮唄。
媽的,扯就扯。
董凝再度開口,我撐着她張嘴的時候,立即站起來,力道很大,身後的椅子隨着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需要上樓一趟。”
“你上樓幹嘛。”言大少爺您這次開口的倒是很快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掃視了在場的三個人,尋思着丟人也就丟三個人,而且也許還能膈應一下他們。
“我姨媽來了,需要上樓去換衣服,換胖次,換護翼天使,言少你要來嗎?”
我剛纔肚子一陣攪疼,我能清楚的知道,一準是姨媽又來親熱的提前看我……而原因我估計是最近日子過的太美了,不是住院就是被強。
言燦正是童言無忌的時候,盯着我來上一句:“你不是裝的吧?”
我撇了他一眼沒講話,自顧自的上樓。
等一切弄好後,我無力的躺在牀上,絲毫沒興致去想底下的人是怎樣的一個情況,愛咋地咋地!
我咬着脣,渾身發抖的躲在被子底下,一邊唸叨着,科學家講,這一切不過是心理作用,實際上並沒有這麼疼的,是你的腦子在騙你!
我迷迷糊糊的在房間裡,忽然感覺眼皮一刺,誰在開燈?
“景色,你怎麼回事!”
我不耐的推拒開他,熟悉的菸草味真煩人:“你身上味道嗆死了,離我遠點,沒看過女人來姨媽嗎?”
“吃錯藥了?”他醇厚的男聲在我耳邊喃喃。
“吃錯你了。”我毫不留情的迴應,隨即捂住肚子嚶嚶叫喚,姨媽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不如和閻王爺下棋去的想法。
我感覺到他從我的身旁起來,我隨即陷入睡夢中,不去管他爲什麼離開。
隔了一會——
我被人抱了起來,縱然我再多的不舒服,再想着睡着了就不疼了,也被整醒:“言少,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看我不好了,你就特別的高興,尤其是我現在這幅樣子不用你欺負都足夠可憐,但是我想說的是,你把我給玩壞了,以後就沒人能夠玩了,綜上所述,你能把我給放下來了?”
一通話說下來,我只覺得腦仁都疼,而肚子的下墜感,更加強烈。
“帶你去看病,你的身體不正常。”
我略疑惑。
“上次和這次的時間太近。”
我搖搖頭:“不不不,我這是正常的,我自個的身子一直都這樣。”怎麼講呢,沒娘疼的大抵就是這樣,小的時候來事兒不忌口,各種鬧騰,而代價就是現在現在疼的叫娘。
我從他起伏的步伐感覺的出來,他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很快,我就聽到言燦在說話,“她咋啦?”
董凝:“昏迷了嗎?怎麼回事。”
我動了動,證明我不是昏迷的,我是有知覺的!
“叫醫生來。”接着我被抱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濃濃的男性味道,專屬於言慕凡的煙味。
我……我猛地睜開眼睛,果然,我被抱到了他的臥室。
而他則坐在牀邊,手裡拿着平板,紅紅綠綠的一片,像是在看股票。
“言少,你把我抱在這裡幹什麼?”
“我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我點點頭:“你講。”
“爲什麼我們家族都是一次就中,到了你這裡,不是姨媽就是姨媽。”他問的凝重!
我沒搭話……
“回答我!”
我斟酌的問他:“你真的想知道的嗎?我說出來,你別生氣。”
得到他準確的迴應,我深深吸口氣,捂着肚子,很想大聲的吼出來,卻只能蔫蔫的無力講:“這顯然是你的問題,你該去醫院檢查檢查你的身體了,會不會犯了不孕症什麼的。”
其實這是純扯淡,我和言慕凡總共才幾次啊,要是這就能中獎,我真的該買彩票去了。
“不好意思,我來的時候好像有點不湊巧。”醫生臉上一副我得知了天大的事情,我肯定要被敲打了的背痛模樣。
堂堂言少不能生孩子,這的確是個天大的事情。
而一看言慕凡,此刻已經不能用臉色差來形容了。
簡直就是地獄修羅!
“你來的很,湊,巧。”他一字一頓,慢條斯理的說。
醫生當即頓住,臉上的表情跟死了爹媽一眼,“言少……可是,我正在美人塌上,是你叫我來的。”
我倏地一陣抽疼,只覺得有跟釘子在我腹部攪和!又分神的去想,這個男人是誰,聽他和言慕凡聊天的語氣,好像很熟稔。
言慕凡頂着那張臭臉,“趕緊滾進來。”
而言慕凡居然真的沒發火。
醫生進來,先朝着我笑笑:“你哪裡不舒服?”
“肚子疼。”這不認識的男人,我還不至於厚臉皮。
對方職業的讓我有些話不要多話,人家也能明白,盯了我老半晌:“……這個病,沒什麼能治的,主要靠調養,給你開中藥吧,三天喝一次,喝到不疼爲止。”
中藥是有一種讓人醉美的味道,我有幸喝過一次,對它畢生難忘。
可我還沒講話,言慕凡已經幫我給定了下來,我渾身沒力,卻還是忍不住的嚎起來:“我覺得……”
然後一身書卷氣的,眸色卻很涼的醫生打斷了我:“而且剛纔你們倆之間的談話,我想,可能也有你宮寒的原因,如果不好好調理,的確很難懷上。”
一句話,把我打到地獄,因爲言慕凡隨着話落已經站了起來:“要吃多久才能好。”
這聲好的意思,我拿身家性命發誓,他講的是什麼時候好了能懷孕,而非我什麼時候不疼了!
絲毫人性都沒有的混蛋。
“不知道,反正你天天耕耘,說不準哪天就有孩子了呢。”
我不禁對這個醫生打量起來,這是什麼話,爲什麼能由白衣天使親口說出來,此時醫生看向我:“景小姐,你的視線看的我好緊張。”
他的話一落,言慕凡更灼人的視線視線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尷尬……
厚臉皮的我,竟然尷尬了起來。
“呵呵。”
我想不到其他的話了。
醫生見打趣不到我,安安分分的吩咐了注意事項後,才留下一句:“唉,我一男的,來給女的看這種事,以後言少你還是找個婦科的女醫生來吧。”
言慕凡對此迴應他:“不然你別當醫生好了。”
我聽出來話外意,這是赤果果的要挾!
等這醫生走了,我才知道,他叫易南。
易醫生,這名字真絕了。
我下次一定要問他,他叫易南,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雜症!
畢竟,疑難雜症嘛。
“以後別亂看!”等易南走了,言慕凡開始對我呵斥吩咐。
“……什麼叫亂看,看人一眼,那叫禮貌,我有盯着他不該看的地方亂看了嗎?”
“你還想盯着什麼地方看!?”
我深刻覺得,沒辦法和這個男人交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易南就是故意的,他多聰明又怎麼會看不透,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不爽,所以我成爲他泄火的對象。
“我想盯着他的小丁丁看,這麼回答,言少你高興嗎?”
他用面色告訴我,他不僅不高興,而且很想掐死我。
我疼的就要哭爹喊娘,一時間真不想和他囉嗦:“你出去吧……我想歇會,等我有精力了,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當然,以我這麼單純的,想的肯定是純粹的脣槍舌戰。
他上下端倪我:“三百回合,你撐得住。”
“……”我就說,單純的從來都只有我一個。
許是我臉色真的太難看,讓言慕凡產生了再玩我,我也許就要死在今年的春天,他大發慈悲的放開了我,起身直接離開。
卻站在門口對我說:“我下去讓傭人給你泡紅糖水。”
我都懷疑,我會直接感動的哭出來……然而我只是輕輕點頭:“謝了。”領過證,就是不一樣。
我迷迷糊糊,感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涌入我的口腔裡,我犯懶的不願意睜開眼睛,言慕凡好不容易想要表現下,我怎麼能不順着他的意思來。
“爲什麼喂個紅糖水,這女人都不睜開眼睛,不是隻是來姨媽嗎?怎麼看她這樣跟快死了是的?”
這討厭的聲音,絕對是眼殘表弟!
“滾出去。”
霸氣側漏的聲音,又有着因爲長期抽菸,而淡淡的沙啞,聲音很近,我知道是我的夫君大人。
此時,又有個女人開口:“慕凡,我來喂吧,怎麼能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我感到我的臉上,有些火熱。
這房間裡的觀衆真不在少數。
倏地,聲音忽然靠近,我甚至能感覺的到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樓下客房你們隨意選,現在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
我沒睜開眼,卻彷彿能看到董凝此刻一定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極其難看。
“再說了,我的小妻子,這麼賴着我,我怎麼能不順着她的意思來呢。”他這聲音,極小,像是靠在我的耳邊,專門低喃給我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