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認命的去做魚。
我想事想的思緒飄遠,等我被疼痛吸引的回神時,受傷已經有個了一釐米的口子,鮮血極快的涌出,滴在菜板上。
我望着這血,出奇的發現其實並沒有這麼疼。
“你這是怎麼回事?!”不滿的男聲響起,除卻言慕凡還會有誰,只是他居然敢下牀,找死了嗎?!
我倉促的把血擦拭掉,可是傷口有些深,怎麼擦都止不住,而且從我一碰,我體內的疼痛反射弧好像終於回神,開始刺刺的疼:“如你所見,給您做魚的時候切到手了。”
我擡頭就看到他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我。
“你這是一幅什麼表情。”我回神的哦了聲:“叫你作,傷口還沒癒合呢,就敢下牀,高海呢?他不是把你看的比自己兒子還要緊嗎?”
“你這是什麼破比喻!”
我回:“你能聽的懂就行。”
他一幅懶得和我廢話的樣子,拉着我就走出去,叫忙前忙後的王嬸先去拿家裡的醫藥箱,我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不過一個傷口,等不流血了,一個創口貼解決,最多兩個!
我靠在沙發上,低頭看他在陽光的照耀下,髮梢變成了金燦燦顏色,很美。
“王嬸,今天的菜太太不做了,你去叫廚房的人弄吧。”
王嬸唉了聲,在原地侷促猶豫不決半響才說:“言少,您還是去躺着吧,身上的傷還沒好。”
後者頭都不擡:“我一會就去,快去吧,我餓了。”
我全程不開口。
他幫我處理好傷口後,慢慢的坐到我身邊來,自己點燃煙,問我:“你今天怎麼了?”
我唔了聲:“被切到手了唄,你又不是沒看到。”
“我在問你原因,被切到的原因。”
我撓撓頭,“吶,你這話其實挺奇怪的,我被切到的原因就跟你去洗手間,然後噓噓到馬桶外面是一個道理,是偶然。”我慢慢說完,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從我說噓噓倆字開始,他就面如黑土。
他問我你還是不是女人!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回答:如假包換!可我心底又在暗道,又沒說你噓噓分叉,你激動個什麼鬼東西,想了一會想出了個結果,也許他是真的在外面噓噓了。
可我更詫異,我是把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嗎?爲什麼他他就能查出來我有些不對勁呢?
一會兒,菜香飄蕩在空中,廚房手腳很麻溜。
我想起身,他拉住我的手:“聽說,我媽上午的時候來了,你怎麼不喊我?”
因爲她就不是來看你的!我心底腹誹。
“喊你幹嘛?”我問。
他眯着眼睛,把我盯的很不舒服纔開口:“我媽又跟你說離婚的事情了是吧。”非疑問,而是篤定。
他不讓我走,我就順勢坐下來,伸個懶腰舒坦舒坦:“並沒有。”因爲你媽看起來對我倆要離婚這件事情,非常篤定,篤定我倆肯定過不下去……其實我有些小埋怨,爲什麼說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怎麼就讓他的老媽再度找上我呢?
“那她來說什麼了?”言慕凡的一支菸到了陌路,他丟給我,讓我按死再菸灰缸裡,他老是動不舒坦,病患是皇帝,我沒反駁的拿過菸蒂按死,跟古代的貼身丫鬟無二。
“告訴我要哦給你納妾,怎麼樣,你高興不?”
他淡淡的吐出倆字:“高興。”可臉上卻明顯的在寫着,我要是信你景色,我就出了鬼了!
我白了一眼過去,愛信不信。
午飯過去,景海峻忽然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回景家。
我對着這通電話,不驚訝那纔是鬼扯!不過,顧不得多想,收拾下就出門去景家,可卻沒想到遭到言慕凡的反對。
他站在門口,已自己身負重傷爲理由,來禁止我出門,因爲他需要人陪着。
我慢慢體會身負重傷這四個字。
的確,他傷的是挺嚴重的,可是他就是屬小強的啊,那天易南過來都說,他的鐵打的身子,恢復的那叫一個賊快!
“家裡有王嬸,工作有高海,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他毫不退讓。
我卻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近些日子,我過的是腐宅的生活,成天在家照顧他,除卻打打口水戰,也就沒什麼大事了,雪陽的電話也很久沒有打過來,我幾次三番摸着也沒打過去,稍微體會了那種,你不聯繫我,我不聯繫你,漸漸疏遠的文藝感覺。
眼下還是我第一次出門,結果,有幺蛾子了。
我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身上有傷依舊阻止不了你作死的心,你幹嘛了!?”
他看着我,顯得很坦蕩……個屁!手微微攥緊,視線看都不看我。
我的心一緊,急迫的問:“你又弄出來什麼事情?言慕凡!!你不回我是不是,那我自己出去看,你既然擔心我出去,那你弄出來的事情估計挺大的。”
我其實心底有個結果,葉聽風他的公司已經沒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其實這就夠了,我也和他說得夠清楚,我和他也會是兩條永遠不會再匯聚的線,而他現在是幹什麼?!
言慕凡低頭點燃着煙,傭人彷彿也感受到了不對勁,偌大的客廳只有我和他,可以放心的敞開嗓子說話。
“你別出去,好好的待在家裡,等我傷好了,跟我去公司吧,我給你安排個職位,省得你在家無聊。”
他的朝我伸過來,我毫不留情的打開,緊緊的握着拳頭:“言慕凡,我離開你,照樣可以活的很好,不需要你來安排我的生活!!”
我深深吸口氣,看着他:“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是不是?無論什麼事情……”
他在我面前沉默,我失笑,揉揉鼻子,對他說:“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腦殘。”我擰開門把,這次沒有鎖門,我走的異常順利。
外面司機也在候着,我見他沒說什麼,自己也沒坑,身後傳來王嬸尖銳的呼喊:“快來人,言少你怎麼摔着了?”
司機看向我,我抿脣撇開視線:“看什麼看,送我去景家,言少只是摔了一腳,這麼多人照看着呢。”
說不準,又是他的苦肉計,我纔不要再被算計!
出了山莊,我知道言慕凡想瞞我,那他做出的事情肯定是會被他全面壓下的,所以我直接撥通了雪陽的電話。
良久,電話被接通。
雪陽第一句說的是:“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
第二句是:“你們過的挺好的,爲什麼非要這麼逼葉聽風呢,景色,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我一時啞然,腦袋真空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語言:“雪陽,你聽我解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陽沒說信不信我,只在那邊說,上次言慕凡逼的葉聽風破產後,其實還有些不動產,變賣了慢慢的也能東山再起,最近葉聽風投資了一家樓盤,卻被查出用劣品,導致死了人,現在上面就在嚴打這樣的事情,葉聽風現在在警局裡。
她冷冷的笑:“那地方,言少能說的上話,看起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要讓他把牢底給坐穿。”
我顧不得多想,也不去想她爲什麼第一時間不給我打電話,我倆的信任去哪裡了,眼下的事情纔是重要的。
“趙叔,停車。”
車緩緩停下,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不管什麼,先讓葉聽風出來再講!
電話接通,他沒吭聲,我問是不是他,他才應了句。
“言少,我不去想這件事情你推波助瀾多少,但是我現在需要你把他給放出來!好好的,放出來!”
言慕凡在電話那端笑了起來,語氣和剛纔的雪陽有些相似:“你求人的語氣,真的是很理所當然啊。”
“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說,現在你把他給放出來,咱們好好再談。”
“不用了!”
我更多的話,被壓在喉間。
他,是什麼意思!
“你既然想出去,一心都在他哪兒,那你幹嘛還要回來,去找他吧!不用回來了。”
我有些難以消化這句話,頭些天還在跟我說,要是非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我希望是你……這句話的男人,此刻甩出這麼一句來。
我說:“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冷靜點”
“我纔沒有吵架!我也很冷靜!嘶~易南,不會處理傷口就滾!”
“明明是你自己摔倒,還撞倒了原本的傷……”伴隨着易南的話落,電話被掛斷,我好像能看到他此刻,肯定是緊緊抿着脣,那雙死魚眼冷徹入骨,身上還纏着繃帶。
趙叔彷彿察覺了什麼,並沒有追問我,要不要回去,還是繼續景家。
我眨着雙眼,望着,一絲苦笑溢出。
又是,他惹出來的事情,卻還是他生氣。
可我這次真不想哄,萬事有底線,他這麼做,觸及了我的底線!
我收拾收拾糟糕的心情,向趙叔開口:“去景家吧。”
車緩緩行駛,這車是開向前方的,而我人生的車,是開向哪裡的……
景家。
景海峻這次沒拉完在客廳裡聊,讓我去書房。
書房內,我率先開腔:“您叫我來什麼事情?”
景海峻先生問我,夫妻-生活感情怎麼樣,言少的傷怎麼樣。
我準備拔腿就走,現在事情這麼多,我不想閒胡扯。
“其實,我今天讓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不要爲了不必要的人,毀掉自己的生活,那個葉聽風,你不需要多管。”
原來,他叫我來也是這個事情。
我下意識的掛上笑,因爲這樣說話,我才能控制自己不要拔高語調,跟個潑婦罵街一樣。
“沒辦法,我就是個操心命,我也告訴你個事,你想讓我和言少繼續過的夢,可能要破了,因爲剛他纔打電話,讓我別回去了!”我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