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電話中那個故事,荒唐而又殘忍,變態而又血腥。
低緩而又無奈的述說,將田武不確定是夢幻還是真實的目光拉近,再拉近,走進那座遠郊的小院,陰鬱黯然卻又帶着零星的快樂。謝雲霞,這個崇尚金錢、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卻因爲愛迷失了自我,要說曉峰的爸爸對於她那隻不過是異域他鄉的激情燃燒,畢竟他們是曾經的戀人,這一切都遠遠抵不上她眼中的單雲鶴一分一毫,愛是魔鬼,它會讓一個人迷失本性,不是麼?
一陣翻雲覆雨後疲憊的趴在張筱肩膀上,閉上眼睛想起了一些似乎走遠又似乎一直在腦海裡翻滾的人和事。當然還有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到天荒地老的男人,林童。這個愛了她一整個少年時期的男人,初戀的感覺一生難忘嗎?出獄後遇上心儀的女人,打算爲了她付出一切的男人,此刻也找不見蹤跡,只有耳畔還時不時傳來那個告誡的電話,還有那些熱辣的耳鬢廝磨,只是這一切與自己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不是麼?睜開眼睛,看看雲鶴,她的雲鶴,高大的雲鶴,總是散發出一股邪氣的男人,只要能與他長相廝守,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裡,睜開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她的雲鶴半眯着眼睛正出神的望着牆角,似乎感覺到什麼,嘴角輕輕上揚:“舒服麼?”
“迷死人了!迷死人了!”謝雲霞被她的男人迷到神魂顛倒了已經,本想說:“你好壞!”
只是早已魂不附體卻還要裝作自己不會是他的負累,小聲說:“雲鶴,我該回去了。”
“是麼?”張筱微撅,眼神還是沒有收回的意思,因爲這一切早已沒有繼續上演的意義,那些自己曾經猜想的、肯定的、否定的,那些屬於黑暗的故事都被自己用更深的顏色塗抹,壞笑,躍上嘴角一秒鐘轉瞬不見。
“是……”似乎還有話要說,因爲害怕吧,害怕太多的話會讓人反感,愛啊!真的是毒藥。
“那麼快?”張筱的嘴角又開始恢復屬於平時的陰冷,只是這樣的陰鬱看上去使他更加的迷人,當然是在謝雲霞的眼裡。
“是。”謝雲霞很想說:“是很快。”
“好吧,你先走,我再躺一下,剛纔費了好大的力氣呢。”說完纔將一直投射在牆角的目光拉回,給了她一個報以告別的注視。
謝雲霞知道他說的費好大力氣是指什麼,心裡不禁一陣激盪,是他,只有他,才能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閱男人無數,這個男人最讓她琢磨不透,也最讓她愛到迷失。坐起來認真看看自己,生活的豐裕讓她保養的非常好,渾圓的身體幾乎找不到一絲破綻,絲毫看不出這樣的身體屬於一個孩子的母親,想到孩子剛剛燃起的激情又迅速回落,是啊,還有孩子。
“該回去了……”小聲嘀咕起身穿衣,不敢去看身邊的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雲鶴不再像以前那樣愛說愛笑了,時不時會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一些陌生的氣息,還有一絲詭異的氣息,這一切都被謝雲霞當做是自己太害怕失去纔會有的錯覺給忽略掉,她不知道即便是收拾起過往準備重新生活,眼前的男人也不會再正眼瞧她哪怕是一秒鐘。
她不知道,她的最愛將她的心事一字不漏的刻錄下來,早在他們準備走進這座小院,張筱已經將隨身攜帶了不知多久的微型刻錄機打開了,而他們的一切包括哪些粗重的喘息與她飛上雲端的*,早已被那個小小的玩意給記錄,只要將這個放給張年旺聽……
“嗯,回去吧。”收回停留在後母臉上的目光,張筱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感,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高歌,壓抑着哪些燥熱,張筱低聲說了一句:“等我電話……”
“嗯。”
直到謝雲霞穿好衣服走出院子,始終沒有再說一個字,她不敢開口說一個字,不知道爲什麼,爲了表示自己相信雲鶴,相信她是一心一意要跟他在一起,她說出了她保守了多年的秘密,而這一切卻關乎生命,這樣雲鶴就不會再懷疑自己的誠意了吧?可憐的女人,始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情感。
站在院子門口看遠處過往的車輛,搖搖頭拿出電話:“阿莎?在哪呢?”
“在家。”阿莎想起這個死女人好像有一陣子沒跟自己聯繫了,沒好氣的說:“你還記得我啊?”
“什麼話?怎麼會忘記你啊?你可是曉峰的二媽啊!”調整好心情的謝雲霞調侃阿莎,說真的其實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這樣的姐妹視自己爲親人,說不上爲什麼,今天就是感覺有些悲哀的情緒在身體裡慢慢的流淌,就像滲透在血液裡,不斷的流淌,直到生命的盡頭纔會停止吧?
“誰是他二媽?你還真是我的好姐妹。”阿莎調子提高了一個八度。
“怎麼了?”謝雲霞儘量裝作滿不在乎的聲音。
“還怎麼了?你這個好姐妹站這兒就給你男人找了個小老婆,還是你野男人!”謝雲霞能夠看見阿莎的嘴巴肯定已經翹的老高,一臉的不爽,陰暗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轉,只是那些哀傷情緒孩子緩緩流淌,流淌。
“不說話了啊?”阿莎有點不好意思,她以爲不說話的姐妹是在怪自己說話重了。
“沒,想點事情走神了,出來吧,我想見你,好久沒聚聚了,曉峰也想你了呢。”謝雲霞眼前浮出曉峰一臉稚氣的臉:“媽媽,阿莎姨都好長時間沒來看曉峰了。”
“曉峰?是啊好久不見了,你說你最近忙什麼呢?不能消停下子嗎?你就當休息休息身體也行啊,小心點,女人!”阿莎意味深長的叫她休息身體,謝雲霞撲哧笑噴了:“你要死了啊?我休息個屁啊,又不是賣的,看明天見面的時候我不掐死你!”
“來啊來啊,就等着你下手,我也正好省事兒,天天帶這幫屁孩我都累死了,你掐死我更好,早就不想活了我……”
阿莎那邊噼噼啪啪的跟訪鞭炮似的,謝雲霞只好沒有氣力爭論,愛上單雲鶴似乎讓她的性格有很大轉變,起碼沒有以前那麼愛鬧騰了,誰知道呢,或許男人原本不喜歡太鬧騰的女人,或許林童喜歡?
“林童死了沒?”想到這裡脫口而出的幾個字嚇的那邊的阿莎忽然無聲無息了。
“你也死了啊?”謝雲霞感覺身體裡有需要發泄的未知物質,急切的需要爆發,需要找一個發泄口,否則這樣下去遲早憋死。
“我還沒死,估計林童就是被你嚇死的,你也太兇了點。”阿莎本想調侃幾句,沒想到謝雲霞忽然大哭了起來,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小霞?死女人你哭什麼?”
“喂?喂?你說話啊!”
“這死女人又開始造孽了!”阿莎自顧自說了一句,她也感覺到好姐妹的變化,只是未到說出口的時候,看來今天是有必要見上一面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