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了?”
田武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爸,那個一直以學究樣子示人的老頭,此刻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還說的那麼離譜,原來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在老爹老媽的掌握之中,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兒子?”
田武被媽媽推推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一臉茫然的看着二老,心裡十分不好意思自己的小秘密被雙親看穿,臉紅到了脖子,延伸到腳脖子。
“你怎麼不說話?”媽媽瞭解自己的兒子,商場上叱吒風雲但是兒女情長的還是有點英雄氣短。
“媽……”
田武撓撓腦袋,眼睛又飄向了遠處一直站着發呆的艾塵,心裡也有點愧疚,一時激情卻忘記了徵詢艾塵的意見,雖然明明能夠感到艾塵對自己的情意,卻始終不敢相信那些被冰封的往事真的能夠完全封閉。
“怎麼了?現在嫌我多事了啊?誰讓你們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沒個完啊?這幸好家裡的房子是市郊,要不不得有人報警啊?這孩子……”爸爸的話讓田武簡直羞的無地自容,這老頭。
“去,這老頭怎麼什麼話都跟孩子說,兒子別理他,老神經了我看。”媽媽心疼兒子,嗔怒着對老頭撇撇嘴,老頭笑了。
“她……”
田武見媽媽的目光投射在艾塵的背影上,心中沒來由的傷感起來,搖搖頭輕輕說道:“媽,其實我……”
“嗯,媽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愛的死去活來,只是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媽媽也不想追問,如今艾塵也恢復了笑臉,這個就已經足夠,你們也如你爸爸所言有了事實,這還有解釋的必要嗎?媽媽瞭解自己的孩子,善良仗義的孩子,就像我的田雲,她走了可是媽媽一天都沒有忘記過她,媽媽感謝你,給我找了個那麼好的女孩子回家,你在擔心什麼,我的孩子?”
媽媽輕輕拭去臉上早已滑落的淚滴,每一顆淚珠砸落都是那樣的傷人,只是大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疼痛罷了。田武將母親的淚與愛看在眼底,疼在心裡,靜靜抱着她,一動未動就這樣抱着,那些埋藏心底的不安與心疼早已不需要語言說明。
“兒子,過來跟爸爸聊聊你們打算如何辦?在哪裡辦?你跟唐宇說了沒?話說那小子已經有兩三個月沒回家了,說女大不中留,這兒子大了更留不住啊!你唐叔等着抱孫子估計眼睛都要等瞎了。”
“這老頭說什麼吶?眼睛怎麼會瞎?最近越來越老不正經了。”媽媽笑着拍拍兒子的後背:“是啊,早先就聽說那兩個人準備辦酒,怎麼一直沒見有動靜啊?”
“嗯,我們的事情耽誤的吧,再加上楊晴心中放不下艾塵,她說艾塵好起來的那天就是她們結婚的日子。”田武的眼前出現了唐宇跟楊晴兩個打打鬧鬧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轉頭看了看艾塵,安靜的艾塵,一直在出神的望着遠處,是什麼讓她那麼安靜?
“好了去吧,我跟你媽合計合計,然後你們喜歡跟我們住一起還是出去買房子,我們可要聽聽你們的意見啊,哈哈……這少要聰明老要適時,我們可不能給孩子添麻煩,是吧孩子他媽?”這老頭真看不出曾經在工作上是那樣嚴謹、學識淵博。
“是是是,這點我同意你爸爸的,兒子你去吧,看你人在這裡眼珠子早已插翅膀飛過去了。”媽媽推推兒子,兩位老人爲了兒子的婚事終於有個着落相互看看,笑着流下了淚水。
“艾塵……”
望着心愛的女人,田武在心底呢喃着她的名字,不敢打擾了她安靜的思緒,就這樣靜靜的站着,陪着她一起遠眺、等着她將目光收回。
耳畔傳來唐宇駭人的聲音:“哥們快點,張年旺出事了!”
一陣風吹過,田武不禁打了個寒戰,思緒硬是被抓回了一年半以前。
那時艾塵的情況剛剛開始好轉,在跟着田武回到杭州後一直以爲田雲還在,總是莫名其妙的就流一臉的淚水,可憐兮兮的看着田武:“武哥,田雲呢?怎麼好久不見她了?我爲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爲什麼我總是能夠感覺到哀傷?我聽人家說,將死之人才能感受到一般人感覺不到的氣息,是這樣的嗎?”
每次遇到這樣的艾塵,田武就慌亂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應對,幸好每次都是二老出面解決,否則就憑田武在艾塵面前說不出假話的樣子,艾塵的病會更加重,膽戰心驚的日子過去了半年。
那天早上起牀不久,就接到唐宇電話:“兄弟快點,張年旺那老頭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你慢點說慢點說,剛起牀我這頭緒理不順。”
“你剛起牀啊?都幾點了?我都在醫院戰鬥了兩小時了……”
田武示意唐宇慢點說,由於激動唐宇無法減慢的語速還是讓田武聽出了一個駭人而又荒唐的故事,而這樣的故事恰恰跟艾塵也在某個地方有一點關係,而這樣的關係又在意料之中給了他一個措不及手的擊打。
張年旺,住院了,突發腦溢血,就在唐宇打電話來之前的兩小時,剛安頓下來趕忙給田武電話,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田武的汗噠噠噠流成了小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