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兄!別發呆了,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從這裡出去?”
就在虎霸天沉浸在過去記憶當中的時候,忽然有聲音傳遞到他的耳邊,循着這道聲音的來源擡眼看去,喊話之人卻正是被關在他對面牢房、剛剛爲自己定下任務目標的趙昆。
然而在見到趙昆後,虎霸天的態度卻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熱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向着前者回道:
“你這小子喊什麼喊?難道剛纔那個凍豆腐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就算你想到了出去的辦法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會被那羣官差重新抓回來?”
不遠處牢房中的冷峻青年聽到自己得了個‘凍豆腐’的尊稱,額頭的青筋微微鼓起,卻是沒有直接出聲對此表示什麼不滿——他不屑於與區區大蟲一般見識。
……主要還是他怕交談深入下去的話虎霸天會把自己的智商拉到跟對方相同的層面上,然後對方再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打敗他,到時候什麼風雅格調冰冷氣質都沒了。
“雖然我們逃出監獄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那羣官差抓回來,但那也只是我們使用暴力手段打破監獄牢門的情況下,到時候那羣官差不惱羞成怒的拚命抓咱們纔怪。”
儘管剛纔對虎霸天的忽悠因爲冷峻青年的突然插話全部白搭,但趙昆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着惱,笑着對因爲脫離監牢的希望再度破滅隱隱有着把鍋按在自己頭上的跡象的虎霸天說道。
“但是脫離牢籠又未必只有強行突破這一種辦法,賄賂獄卒、買通監獄長、甚至是偷走鑰匙把監獄裡所有兄弟都放出去,憑藉我們這些人匯聚起來的力量與官差對抗……總而言之,辦法這種東西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不同的辦法之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成功率不同而已。”
“……就算真用了你說的這些辦法,成功逃了出去又如何?”
聽完趙昆這一席話,原本放棄希望的虎霸天又變得有些遲疑起來,卻是再次對前者發出了質疑。
“就連我們剛來的時候都很快被那些官差找到,現在說不得又被下了類似於‘千里香’這種可以利用嗅覺鎖定位置的東西,哪怕逃出去不還是被很快抓回來?就算搜捕力度不像是強行突破監牢這樣打他們臉的做法那麼強,也根本逃不了多久就會被重新抓住吧?”
“至於盜取鑰匙解放所有犯人,聯合起來面對那羣官差的追捕……”
說到這裡,虎霸天好似回想起了什麼,原本有些遲疑不定的神色陡然堅定甚至變得微微有些猙獰,語氣無比堅決的否定了趙昆的這個提議:
“絕對不行,就算這樣可以逃出去也不行,那羣怪物不應該被從這裡放出去——我虎霸天寧願在這裡被那羣官差關上一輩子,也絕對不允許那羣怪物爲禍世間!”
“……怪物?這裡難道還關押着什麼妖魔?”
注視着虎霸天好似應激反應的劇烈變化,趙昆卻是不禁微微怔了怔,下意識的對前者詢問道。
而不遠處牢房的冷峻青年聽到這裡之時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側過頭來認真聆聽起了兩人接下來的對話——他同樣不知道有關於虎霸天口中‘怪物’的資訊,畢竟真正說起來他也只比趙昆早來幾天,相比起來還沒有虎霸天在這裡待得久。
“不,他們並不是妖魔——或者說並不全是妖魔。”
在沉吟了片刻過後,虎霸天神色有些異樣的對趙昆回答道,話語中的內容卻不禁讓聆聽着的兩人皺起了眉頭,感到頗爲有些無法理解。
“那些‘怪物’裡面不僅有妖魔,還有很多看上去跟人類全無差別的東西。”
“跟人類全無差別?要知道長相是人類本質卻未必是,你怎麼確定哪些‘怪物’的確是人類?”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那位冷峻青年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神色不信的對虎霸天質疑道。
“既然你以‘怪物’二字稱呼他們,那他們的行爲長相肯定不似人類;而既然他們的行爲長相不似人類,你又爲何以人類之名稱呼他們?”
“……因爲他們自稱是人類,甚至還有以人皇人祖自稱的。”
注意到冷峻青年加入進了話題當中,虎霸天也不禁變得更爲鄭重,歪着頭仔細回憶了片刻,而後神色篤定的對前者回答道。
“雖然他們女性的髮色都是七彩繽紛顏色漸變宛如彩虹還有着莫名自信覺得自己天下最美,雖然他們男性集虎背熊腰眉目清秀二者於一身心比天高認爲別人爲自己服務乃至獻出性命都是理所當然的,雖然他們有些人對於性別的喜好非常怪異,雖然他們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動不動就要喊着殺別人全家,雖然他們認爲天下至寶都應該盡歸於我,雖然他們自尊強還非常玻璃心,但他們的確是這麼說的。”
“……我好像知道這羣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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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龍傲天。
想必你們也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沒錯,這代表着我天生就是世界的主角,其他人不論是賤民還是仙帝都不如我,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等待被我踩在腳下,或者是做出各種噁心我的事情最後被我株連九族——說實話,看着那個膽敢調戲我第十三房小妾的所謂‘公子’抱着我的大腿哭喊着求我不要殺死他的父母親人,感覺還算是不錯。
——然後在這股愉悅感的驅使下,我當着那所謂‘公子’的面殺死了他的父親,從傷口處濺射出來的鮮血直接濺到了那所謂‘公子’的臉上。
那所謂的‘公子’那時候好像不敢相信我真的殺死了他的父親,直接望着被我踩在腳下的屍體愣在了原地,瞳孔也漸漸失去了聚焦——好像是這樣的吧?當時沉浸在愉悅中沒有注意,不過好像這所謂的‘公子’的確已經被我玩壞了。
不過這也是這所謂的‘公子’活該,誰讓他調戲我的第十三房小妾呢?要不是我恰好從第八房小妾那裡回來一趟,沒準這賤人還真就得逞了——當時兩人都已經坦誠相見了有木有?
貌似那時候還有人質問過我爲什麼就因爲小妾被調戲就要殺人全家,我當時就感覺非常奇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那個賤人敢於調戲我的第十三房小妾,那就要有承受我報復的覺悟——不然的話難道讓我看着別人調戲我的第十三房小妾嗎?如果真有了這種開頭,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發生,這樣的話我那幾十個後宮佳麗豈不都要被別人調戲?我可不想被別人戴綠帽子。
不過那羣賤民倒還有點腦子,當我說出理由後都紛紛信服,還代我唾罵那個被我故意饒過一命的所謂‘公子’——據說後面這所謂公子也在唾罵中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決定不再追究滅門仇恨,只是想要堂堂正正的憑藉實力趕超於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到那時候才明悟過來,我差點就爲了除掉後患再回去一趟把他幹掉了。
這事讓我那十三房小妾也挺高興的,也不知道是爲了委屈得到了伸張而高興還是爲自己欣賞了一出血腥盛宴而感到高興,總不能是因爲那所謂的‘公子’沒有自尋死路而高興吧?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提這幾十個後宮了——她們的滋口未真的好棒,要蘿莉有蘿莉要御姐有御姐,青澀少女成熟少婦應有盡有,甚至妖族獸耳娘以及神話人物都有,一個個全都在見到我眉目清秀虎背熊腰的俊朗容貌後挪不動嘴合不攏腿,都TMD是女夭·豐色·貝戔·貨……不過我喜歡!
其中還有不少見面的時候跟我玩情調,一開始還裝作至死不從抗爭到底的樣子,等到那啥完畢的時候全都不出聲了,甚至有不少實力強於我的都被我成功得手——如果這些實力強於我的女人堅持反抗,那麼我怎麼可能得手?就算完事後也有可能被打死,肯定是她們一開始就看上我了!
——雖然那幾個女人好像都處在突破關竅無法動彈的關鍵時期,還因爲面子薄不敢把這事說出去連帶着讓我也保守秘密甚至都不敢把我幹掉,但是這跟我跟她們那啥有個卵子關係?肯定是她們愛上我了!不然怎麼可能穿的那麼漂亮?還不是在故意誘惑我跟她們發生關係!
而在某天,我忽然出現在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曾經隨便練了幾年感悟了什麼道韻就天下無敵的武功仙法也所剩無幾——不過我對此並不擔心,因爲曾經也發生過這種事情,按照我的經驗,很快就會有小姑娘被幾個弱雞山賊或是其他什麼弱雞追殺,然後我就可以順勢救下對方,從而得知這個世界的背景資訊以及居住地點順便讓自己的後宮多添一位美女。
不過貌似這次穿越與以往截然不同,我並沒有降臨到什麼鳥不拉屎的山林,而是直接出現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而且這個世界也與以往完全不同,不僅有着其他世界沒有的鋼鐵猛獸,建築也高到足以跟山峰相比的地步,着實是令人驚歎。
但是讓我感到非常不滿的是,大街上行走的人羣竟然沒有因爲我的王霸之氣納頭便拜,反而像是看圈養起來的奇珍異獸那樣看着我,直接把我惹得憤怒無比,恨不得當場來次屠城。
然而當時我纔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在沒有了解情況之前不宜太過高調,於是我就大發善心的放了那羣賤民一命,開始在這個世界逛起了街。
不過說實在的,這個世界的女人還真敢穿,雖然那些醜的也是真的醜,平均值完全比不上我所在的世界,但那些漂亮人兒她們的身材……那胸,那腿,嘖嘖……
——而在逛了一段時間過後,我遇到了自己的命中註定。
那集赤橙黃綠青藍紫爲一身的彩虹長髮,那bulingbuling閃爍着七彩光芒的華麗長裙,那分成無數色塊的九彩眼仁,那前凸後翹誘惑至極的身材,那堪稱天使的面孔……啊!我一定要把她佔爲己有!
而在我注意到對方的同時,那個美女也注意到了我,並且在對視了一眼過後臉色羞紅的轉過頭——啊!她一定是因爲我的王霸之氣而折服,就像是我折服於她那散發着五彩光華的石榴裙之下一般!
我自然而然的上前與其交談:‘美女,你叫啥名?’
而她也臉色羞紅的告訴了我她的芳名:瑪麗蘇。
啊!多美的名字!不論是優美的字形還是字數的筆畫都那麼美麗誘人!
在交談了片刻過後,我也告訴了她我自己的名字——在得知我的名字之後,她那九彩的瞳孔中頓時映出了粉紅色的桃心,臉上也露出了花癡一般的仰慕表情,想來是因爲我霸氣的名字所折服吧?
——不不不,怎麼能叫花癡呢?那隻能說是見到優秀男人的情不自禁!就像是我見到美麗的女子!
之後我們又互相談笑了許久,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有別人聽到我們的交談時都忍不住笑出聲,着實讓我惱怒至極——不過爲了在美女面前表達自己的寬容大度,我還是一笑而過沒有糾結。
——想來那些凡人還不知道自己剛纔已經從鬼門關過了一趟吧?
聊到最後,我們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就直接聊到了廣木上——在開戶方的時候那個店小二竟然管我要什麼身份證,我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暈了過去,然後隨便找了個乾淨空房跟瑪麗蘇‘聊’了起來。
——然而讓我感到被欺騙的是,瑪麗蘇竟然不是楚!
雖然那層保護膜仍然存在,但以我龍傲天的實力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那點差別?
我憤怒無比的質問着瑪麗蘇,而瑪麗蘇好像同樣非常憤怒,竟然還敢反過來質問我爲什麼不是純潔之身——男子漢大丈夫不是楚又怎麼了?我有三十幾個老婆都還沒說出來呢!這是男人英武的象徵!
……然後我就知道了瑪麗蘇同樣有三十幾個男人。
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羞辱,上次能讓我感到如此憤怒還是第十三房小妾被調戲的時候——於是憤怒至極的我當場就運足功力使用第三條月退懟了過去。
然後就是一聲口申口今——MD那貝戔貨竟然是字母黨!
據她坦白自己的後宮裡面有不少霸道總裁霸道王爺霸道皇上,基本都是不顧她自身意志強行那啥的——我勒個去,她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可以交易的物品?我那三十多個後宮都沒這麼貝戔!
而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刺耳的笛聲,然後就有幾個身穿淺藍制服的人從門外衝了進來,手裡拿着棍子還有某個奇怪武器試圖制服我們。
我怎麼可能在這些賤民面前束手就擒?當場就把那玩意拔了出來,坦誠相見的打死了幾個試圖制服我的淺藍制服——而那個瑪麗蘇竟然也神色不滿的幫我打那羣淺藍制服,果然是貝戔。
那羣淺藍制服見勢不妙當場使用了那種奇怪武器,幾顆彈丸從中射出打在了我們兩人的身上——那東西勁還挺大,差點打破了我臨時修煉出來的護體真氣。
不過勁再怎麼大也就那樣,很快全部淺藍制服就都被我跟那個瑪麗蘇幹掉,貌似還惹出了恐慌——呵,當初甚至還敢嘲笑我,等到現在才知道害怕,果然是貝戔。
已經得手的我也無需再忍耐什麼,當場便狂笑着準備開始屠城,身邊還抱着那個瑪麗蘇——然後就眼前一花,連帶着那個會點淺薄武藝的瑪麗蘇被數顆冒着火光的彈丸從半空中炸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才清醒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監牢的鐵柵,對面的牢房貌似關押的就是瑪麗蘇,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下來,讓我有種蹂躪對方的衝動。
然而鐵柵以及把我的手腳限制住的與牆壁相連的鐵銬讓我只能在心中YY,並且激起了我的旺盛怒火,不斷運轉功力試圖從監牢中掙脫,還向着外界怒吼連連。
喊叫了一陣後,有個人還不耐煩的反過來叫我別喊了,我當時就怒極反笑,開始詢問起了對方的尊姓大名,準備在脫離苦海後滅其九族——之後我就得到了虎霸天這個名字。
——哼,相比起我龍傲天差遠了。
後來貌似是我的喊叫有了作用,幾個迷彩服走過來開啓了牢門,我迫不及待的對他們放起了狠話,其中幾個竟然還忍不住想要揍我卻被其他迷彩服制止——哼,果然是賤民,連這點羞辱都忍不住。
再後來我發現瑪麗蘇貌似跟我一同被押走了,押着我們的那幾個迷彩服力道出奇的大,後來還上了什麼叫做法庭的地方,被一羣人當猴子似的圍觀……不過最後也被我罵的完全不敢說話,真是膽小鬼。
那什麼法官還對我進行了裁決,說什麼‘死刑,立即執行’……哼,竟然有人敢裁決龍傲天我?我可是整個世界的主角!敢於裁決我的全都要遭天罰!
而那個瑪麗蘇倒是服了軟,在法庭上哭哭啼啼的不成樣子,不愧是把自己身體當成交易物的貝戔貨——最終她同樣被判決了死刑,不過好像執行時間是幾個月後?
再然後就是什麼刑罰執行的時間,我被押着跪在地上,旁邊還有不少同樣神色倨傲的人,看上去都有着王霸之氣,肯定是在修行路上的強敵——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那些想要對我進行裁決的賤民。
——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破我的金剛不壞身!
之後倒是有個並不像是其他那些賤民奇裝異服的樸素賤民走上了臺,手裡提着看上去完全不咋地的普通長刀——沒有五光十色到處閃爍靈光身周環繞肅殺血腥氣的刀還叫寶刀?這種刀我路上遇到都懶得撿。
——但是,後來證明我看走眼了。
那個名叫胡炳的賤民刀光一閃,最開始被執行死刑的強敵就被砍斷了頭顱——我可是親眼看到了那個同樣擁有王霸之氣的強敵身體被動激發了五光十色的護體罡氣,綜合起來完全不比我的金剛不壞身弱,結果就這麼簡單的被那個胡炳手中的長刀破了!
我開始變得焦躁起來,不斷掙扎試圖掙破手銬,最終卻完全只是在徒勞——那個手銬貌似有禁魔鎖氣的效用,我不論如何都無法動用功力擊斷鎖拷,反而導致自己的皮膚被勒出了血痕。
疼痛讓我變得更爲狂躁,但是我也明白這時候不是憤怒的時候,要是再掙脫不了就會像是前幾個倒黴鬼那樣被砍頭了!
於是我加快了掙扎的幅度,旁邊幾個擁有王霸之氣的強敵也貌似體會到了危機感,開始動用各種手段試圖從中掙脫,七彩斑斕的法術不斷在附近炸開,卻根本無法掙脫將我們死死銬住的鎖鏈,心中的恐慌不斷吞噬着我們的心臟——然後,我便停止了心跳。
——胡炳,砍下了我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