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爾的話裡充滿了一絲沮喪的味道,而且寺內壽一也是深有同感。
現在的日本和第七集團軍相比無論是在綜合實力還是兵員以及人數上都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卻偏偏卻被第七集團軍壓得喘不過氣來,這實在是很讓人感到憋屈。雖然其中的原因無論是石原莞爾還是寺內壽一都明白,那就是華中方面軍雖然在綜合實力上比第七集團軍要強,但華中方面軍所佔領的地盤太大,無論是江蘇、浙江、福建還是江西都需要大量的兵力來守衛。
這也是侵略者天生的劣勢,他們無法向在本土作戰一樣得到來自民衆的支持,況且大量的民間武裝和無數殘留在那裡的游擊隊、地方武裝等勢力的存在使得他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來防備他們。就像日本辛苦建立起來的滿洲國一樣。
張家父子統治東三省的時候,雖然張作霖是鬍子出身,名聲不怎麼好,但由於他是華夏人的身份,這也使得他可以只用二三十萬人的部隊就可以把東三省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但是自從九一八事變日本人佔領了東三省之後,雖然經過了近八九年的經營,而且關東軍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多,但整個東三省的治安卻是越來越混亂,到了一九四零年,關東軍主力師團的規模已經達到了十二個,作戰部隊的人數達到近六十萬的規模。
這麼龐大規模的駐軍到底是爲什麼呢,防備北方的蘇俄軍隊雖然是一個理由,但又何嘗不是因爲要鎮壓東三省那此起彼伏的反抗呢?就像華中方面軍一樣,明明有着數十萬的兵力,但卻因爲重重的原因不能夠盡全力對付第七集團軍,這就像一個巨人正在和一個靈巧也很有力量的小個子比武一樣。巨人雖然力量大,但卻被縛住了一隻手,旁邊還不斷有人在一旁抽冷子下黑手,於是乎笨重的他被那個小個子揍得鼻青臉腫。
想到了這點的石原莞爾和寺內壽一同時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愁容。雖然都知道己方的劣勢,但要想出解決的辦法卻沒那麼簡單,否則華夏也不會有句老話叫做知易行難了。
“石原君!”
“司令官閣下!”
石原莞爾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到寺內壽一的聲音也同時響了起來。石原莞爾微微苦笑一聲,“司令官閣下。請您先講吧!”
寺內壽一擺擺手,“算了,還是你先講吧,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好吧!”石原莞爾點點頭:“司令官閣下,剛纔我說過。江西戰場上的支那中央軍雖然還在九江、南昌一帶和我們對峙,但是他們兵力有限,加上桂系的李宗仁肯定不捨得用自己的嫡系部隊來支援他們,所以只要中央軍的傷亡達到一定比例,他們是肯定會撤軍的。”
“嗯,有道理,繼續說!”寺內壽一點點頭。
石原莞爾神色變得有些鄭重起來:“但是支那中央軍的撤退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相反,我們的麻煩纔剛剛開始,因爲中央軍一旦撤退,第七集團軍就會毫不猶豫的從福建掉頭重新殺向江西。屆時我們肯定還有一番苦戰,而且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聽到這裡,寺內壽一心中一陣煩躁,他打斷了石原莞爾的話道:“石原君。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把第七集團軍從江西趕出去?”
“沒有!”石原莞爾很乾脆的說道:“我認爲僅憑兩個師團,是無法抵擋桂系的兩個軍以及第七集團軍一個軍的攻擊的,更何況從根據從前線收到的情況來看,支那人現在已經組建了一個裝甲師,擁有了數百輛戰車,其聲勢浩大無人可擋,我們不可能抵擋得住他們的攻擊!”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把江西拱手讓給蘇瑞這個混蛋嗎?”
寺內壽一再也忍不住,暴怒的大喝起來。二十一軍的古莊幹郎就是因爲丟了廣東,結果連屍首都變成了灰燼,自己的級別雖然比古莊幹郎要高,而且也算是一個響噹噹的官二代(前任首相首相寺內正毅之長子),但真要把江西搞丟的話估計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被解除職務,被踢回老家吃自己的下場。
想到這裡,寺內壽一不禁扳起指頭數了數,自己現在手頭滿打滿算只有九個師團,但是要防守的地區卻多達四個省,平均下來一個半師團就要守衛一個省的面積,這也讓寺內壽一十分的爲難。儘管他已經盡力把兵力按照華夏軍隊重點進攻方向調配好了,比如和廣東接壤的江西省和福建省每個省份都放置了三個師團,而剩下的江蘇和浙江則只各放兩個師團,但這並不表示浙江和江蘇就是安全的,畢竟國民政府在安徽可是囤積了數十萬大軍,日本人一旦稍微露出頹勢,他們肯定會趁機撲上來,加上浙江、江蘇境內的反抗實力也此起彼伏。試問,在這種外部有強敵,內部統治不穩定情況下,日軍如何敢放心大膽的調集重兵對付第七集團軍呢?
想到要是一旦江西在自己手裡要是丟掉,寺內壽一心裡這個愁得都快長毛了。
不過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在這種問題上石原莞爾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石原莞爾也不是吃乾飯的,他想了半天后才說道:“這樣吧司令官閣下,我們再把這裡的情況向大本營說明一下,希望大本營能再給我們增派一到兩個師團,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再給我們派來一個飛行師團,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應付第七集團軍那越來越猖獗的飛機。”
聽了石原莞爾的話,寺內壽一不禁翻了翻白眼,這話只是老生常談而已,說了等於沒說。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也只有這麼辦了,最起碼將來若是戰敗,面對大本營的指責他也好有個託詞,不是哥們不盡力,而是你們連一個援兵都不發,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想到這裡,寺內壽一隻得輕嘆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咱們繼續向大本營發求援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