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文憑,也沒有一鳴驚人的技藝,更沒有一飛沖天的才能,所以我去了徐州只能待在銅牛旁邊那種非法的勞務市場裡尋找工作。
這裡每天雲集着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有趾高氣揚前來找工人的小老闆,有破破爛爛要飯的叫花子,也有挎着鮮豔的包包,穿着風~搔的女人,像這種女人大抵是要尋找那種可以人肉~交易的場所,將自己的血肉之軀批發或者零售出去。
像這種女人,她們的身邊往往會圍着一羣公性的動物,而這羣公性的動物懷揣着不良的齷齪思想,與她們進行着以工作爲名的“善良”對話。
對於眼前花枝招展,風搔之味能夠搔遍全城的女人,我只會覺得噁心,而不會蠢蠢欲動,更不會想着將她們摁倒在牀上,大力金剛指地捅她們一個黃河滔滔。
白天的時候,我會待在勞務市場尋找工作,晚上就會鑽進網吧裡通宵上網,有時候會在線上遇見王溜溜,但她不主動找我,我也不會主動找她,我們之間像是達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協議,所以已經把對方視作陌路人。
一開始,我對工作總有着這樣或那樣的挑剔,直到後來,我的腰包山窮水盡之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挑剔了,要不然就會餓肚子,露宿街頭了。
這天晚上,我忍受着飢餓的強~暴,孤獨地坐在火車站廣場上,望着身前熙攘來去的人羣,想着他們都有自己的去處,而我現在卻還沒有找到容身之所。
我只能悽悽慘慘慼戚地坐在這裡,記憶的腦垂體卻又不容分辯地想到王溜溜了,因爲想要逃避什麼,所以遠離了那座縣城,可是肉~體遠離了,靈魂卻還困在那裡受傷。
於是我從揹包裡掏出紙筆,有感而發地寫了一首歌詞:花兒開不出曾經,眼淚在慢慢凋零,我躲開了你,卻躲不開自己,那被你掠奪一空的愛情,恨是愛的分水嶺,幸福隨煙雨落盡,我掙脫了你,卻掙不脫命運,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愛情。
我躲躲藏藏,隱姓埋名,不讓想你再一次清醒,一路跌跌撞撞,試圖忘記,你還留在我傷口的回憶,我躲躲藏藏,像個逃兵,漫漫長夜看不到黎明,一場刻骨銘心,怎能忘記,而你卻不再是溫柔等待我的風景。
不知不覺,火車站的鐘聲已經敲響了凌晨的脊背,我將紙筆放進包裡,站起身準備去候車室過夜,就在這時,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是清純的妹子朝我走來。
這妹子有着三分姿色,若是歸爲美女有點牽強,但五官上卻清純的似要滴出水來,她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走到我面前,就開始與我搭訕:“小哥哥,你身上有錢嗎?我準備去上海,但身上還差二十塊錢,才能買上車票,你能幫我嗎?”
我很想幫她,但摸了摸腰包之後,才知道自己身無分文,只得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沒錢了,你問問別人吧!”
豈知她並未罷休,趁我不備時,拽起我的一隻手,然後將我的手快速地牽引到她的上衣領口裡,我登時只覺手掌裡,握上了一抹柔軟的豐腴,那感覺讓人蝕骨地銷魂。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着了,一時間不知所措,只聽她發狠地說道:“小哥哥,你摸都摸了,難道二十塊錢,都不捨得給嗎?”
我終於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陷害了,想要掙脫,她卻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威脅道:“你若不給的話,我就大聲喊了,告你非禮我。”
啊!看她清純無比,怎麼卻是這種人呢?明明是她非禮了我,怎麼卻惡人先告狀呢?我知道來強硬的,只會讓自己吃上啞巴虧,於是耐心說道:“你總該鬆開了我,我才能給你掏錢吧!”
她聽後,乖乖地鬆開了我,我假意去揹包裡掏錢,趁她一不留神時,便撒腿跑開,我想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自己脫離危險吧!
身後傳來她的叫罵聲,我不作理會,撒開兩腿,向着黑暗的角落奔跑,一口氣跑了幾里路遠,我才停下腳步,想着怎麼會遇到這種奇葩的事呢?可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第二天,我去了廁所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的臉面,然後轉去勞務市場,臨近中午時分,我終於跟着一個承包醫院食堂的老闆走了,到了工作地點,未上崗之前,便對老闆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叔,能不能先給我一頓飽飯,然後再工作呢?”
老闆笑了,趕緊吩咐工作人員給我弄來一碗米飯,還有一份熱騰騰的大鍋菜,我幾乎是用那種狼吞虎嚥的方式將飯菜消滅乾淨,一粒不剩,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原來能吃飽飯,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
後來,我被老闆分配到小炒部,負責的工作與我而言很簡單,就是切配而已,每天面對的消費者,除了醫護人員,便是患者家屬了,每當看到頭戴護士帽,身穿白大褂的小護士,心裡總會莫名地升起一股興奮之情。
但是這種興奮,只是單純的興奮,與性無關哦!對於男歡女愛,我屬於大器晚成的一類,即便是意~淫這種詞語,都很少出現在我清澈如水的腦海裡。
以後的日子,我沉浸在焦頭爛額的工作中,也只有這樣,我纔不會想到那個扎着馬尾,青春洋溢的女孩,我想總有一天,我會忘記她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地忘記她。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我已經提前預支了十天的工資,這些錢,我一方面用來買菸抽,另一方面用來上網,至於手機早已欠費,被擱置在冰冷的角落裡,享受無人問津的滋味。
在醫院食堂工作,有一個好處,就是按點上下班,一天大約工作七個小時,所以會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上網,有時也會蹲在醫院的某個人流高峰之處,色~迷心竅地數着來來去去的美女的大腿,我並不好這一口,若不是爲了陪同事小陳,我才懶得幹這種齷齪的勾當呢?
這天晚上下班後,我習慣性地去了附近的網吧,就在我與網上的某個美眉聊得雲山霧罩之時,一個熟悉的QQ頭像發來了一條信息,曾幾何時,我以爲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了,然而她卻真真切切地又浮出水面了。
“童悅,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理我了?如果我不主動找你,你是不是決定永遠不會找我呢?你怎麼可以這般冷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