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記憶,之前沒有與穆雲鬆接觸過,只是爲了執行任務纔在指定地點換上秘書上皮,然後與穆雲鬆會合。
也就是說,之前必然有別的人披着這個皮與穆雲鬆進行過接觸交流,但那個人應該比執行任務這貨要重要,所以纔不會來執行這個刺殺任務,而是啓動了他這個暗子進行代替。
如果能夠順着這條線,抓到之前披着這個秘書的傢伙,那麼就能夠實現對粵省唯主至真組織的調查突破!
在反覆確認魂煞的記憶再沒有任何價值之後,我轉過頭來對那個帶領信奉這個邪惡東西的傢伙進行調查。
這貨很有些苦行僧的範兒,獨居在一處山洞裡,山洞裡哪怕連張睡覺的牀都沒有,更別提其他生活用品了。
這麼說吧,整個山洞裡,除了他這個大活人,唯一的人工物品就是他正在叩拜雕像。
這雕像完全就是按着我控制這貨的形象做出來的,一人多高,維妙維肖,生動異常,簡直就好像是個活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臺上了跳來咬人一樣。
雕像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暗紅色,看起來好像淤了層層的紅色污泥。
從這個叩拜者的記憶中可以知道,那不是污泥,而是血垢。他每個月都要下山捕殺一個人,用鮮血來澆灌雕像,做爲貢奉。
他所在的山洞位於滇省大山深處,因爲地理環境原因,交通不便,經濟落後,許多山村貧困愚昧,過着與封建時代農耕社會沒什麼區別的生活。這些貧困山區中的居民,就是他掠殺的主要對象,只要經常換地方,幾乎不會引起任何波瀾。有時他也會獵殺一些獨自穿山越嶺的驢友,來改善祭品的質量。
近乎蠻荒的原始叢林爲他的罪行提供了最好的掩護,使他在這裡捕獵了近百年,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當然,他也不是總在這裡獨自一人生活,就在距離這個山洞大概十多公里地方,有一座寺廟,名叫荒神寺,他還是這寺廟的主持,有個法號叫桑扎仁波切!
好吧,又是仁波切,這年頭由管理混亂,各種假冒仁波切滿地走,這位桑扎仁波切其實就是自封的法號。
荒神寺大概有僧衆一百多人,修行的是密宗法門,是藏地時輪宗的一支餘脈,從修行內容來看,也不是什麼好鳥,****得很,但比起他這個月殺一人祭邪神的主持來,那就小巫見大巫了。
他每個月都會在月末回到荒神寺兩天,主持一月一度的時輪修法會,寺中一百多男女僧衆聚在一起,坦誠交流兩天兩夜,比起這場景來,小鬼子拍的聚衆愛情動作片都屬於小意思。
當然這種修法會也不僅限於寺內僧衆。
這個荒神寺不僅在西南一帶的富豪圈子裡相當有名氣,而且有一弟子遠走港島,創下了極大的名頭,在港島的明星富豪圈子裡名頭響噹噹,各種名流明星弟子無數,每一個都以能夠被上師帶回荒神寺參加修法會爲榮。
桑扎仁波切的記憶中只有這些內容。
除了山洞是殺人祭祀,就是寺內聚衆修法,再不然就是獨居打坐修行,卻是沒有任何一點關於唯主至真的信息!
不僅如此,連他早年的在這種生活之前的記憶,比如他是在哪裡出生成長的,又是如何祭上這個邪神的,也都沒有!
我不死心,又在他的識海里仔細搜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記憶。
這完全沒有道理,就算是關於以前的部分記憶可以抹除,但他做爲唯主至真的重要人物,難道平時不用的時候還能把唯主至真的記憶抹掉?用的時候再拿出來用一用?
難道這部記憶加密了?
我記得顧依薇說過,低維生物中關於高維的記憶會自動加密,所以她能讀我的記憶和心思,但卻無法讀取那我關於楊至道的記憶,那麼桑扎仁波切這個情況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原本我是打算通過讀取記憶瞭解情況之後,就幹掉這貨,但現在卻不得不改變主意。
這條線索找來不易,不能就這麼斷掉。
我決定暫留這貨一條小命,等回頭親自往荒神寺走一趟,當面捉了這貨來仔細審問查詢,我家師姐大人的手段多着呢,就算用信息線讀取不行,難道還沒有別的辦法?
對法師而言,就算是死人都不可能完全保守秘密!
帶着十二萬分的不甘心,我撤回信息,轉到那個魂煞那邊,小小的用迴流信息對他進行了一下衝擊。
這個對於我來說只是能算微小的信息流衝擊,卻魂煞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短時間內難以行動。
這樣就可以保證我回到人間之後,帶隊去抓捕他的時候,他不會搶先跑陸。
順着路徑撤回信息線,回到那隻蛤蟆般的巨大邪神——能被這麼多世界這麼多生物拜,估且稱之爲神吧——體內,眼前世界的崩塌正在加劇,連腳下的大山都開始出現一條條裂縫,山上拜標的蛤蟆怪成羣成羣地掉進山縫中,但卻沒有一個因爲恐懼而逃走,依舊在那裡拜個不停,全不知正是他們的這種執着拜祭,正將他們的世界送上死路!
不過我不打算給他們當這個救世主。
正因爲這個巨大蛤蟆邪神對人類充滿了強烈的惡意,信奉他的人類纔會變態嗜血,那麼這些信奉他的蛤蟆怪想來也不會對人類有什麼好感。
做爲一個純正的人類,這種充滿敵意的世界,完全毀滅纔是正確選擇。
我毫不猶豫地從蛤蟆邪神體內把信息線撤回。
臨走之前,又仔細搜尋了一圈,確認他的體內不僅沒有任何一點信息,也不可能再存貯信息,這才返回巴伐洛克獵手的位面。
還是那句話,從信息角度來說,這個蛤蟆邪神已經和狗頭神一樣,死得不能再死了。
轉回到巴伐洛克獵手位面這邊,收回全部的信息線,陽神歸體,定神再往臺子上一看,好嘛,那個小白花還在那裡滿頭冒汗的嘗試聯接,坦珊莉亞滿臉焦急地看着她,卻不敢從臺子上下來,也不敢停止念頌禱文。
我乾咳一聲,對小白花說:“行了,你不用再試了。”
這話說完,小白花臉色刷地變得慘白,趴在地上,嗚嗚痛苦,“主神,坦珊瑪亞不是有意欺騙您的,大祭司真是這樣做的,求您放過我吧,我不是想騙您……”
呃,怎麼嚇成這樣,我沒想要怎麼着啊。
正準備安慰她兩句,卻見一個潔女猛得出聲,“有意向信息,是否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