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狼藉讓魅有些驚異,從那些冰冷的屍體上不難看出這裡剛剛經過了非常血腥的戰鬥。在硝煙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戰場上仔細尋找,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夠發現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但是心裡總有那樣一個念頭。
找一找吧,或許能夠發現什麼也不一定啊。
可是魅失望了,她除了屍體和一地的軍火,她什麼也沒有發現。倒是有個人的死相讓她差點吐了出來。
這個人的腦袋赫然已經搬家了,不遠處的頭顱瞪大了眼睛,在悶熱的空氣中無聲的控訴。像是在最後對那個斬去了他頭顱的殺神抗議,抗議這樣慘無人道的暴行。
魅的胃裡咕嚕的響了一陣,胃酸好像都翻到了喉嚨裡,幾乎差那麼一點點的誘因,就可以倚靠在路邊狂吐起來。
那個劊子手肯定是個變態。這是魅最後下的定義。
既然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麼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在地上撿了兩把還能夠使用的沙漠之鷹,最後還在一個箱子裡找到了不少的彈藥和食物,這讓魅非常的開心。有了武器和供給,她就可以在金三角的叢林裡待上更多的時間,也有更多的資本去做自己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那個黑手,一定要將他揪出來。一個華夏國裡的毒瘤,一個軍隊裡的敗類,一個通敵賣國的雜碎。如果不將他的真實面目從黑幕中揪出來大白於天下的話,那麼就算自己活着回去,也是失敗的。
不遠處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的坦克還在屢屢的冒着青煙,魅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能夠將這股擁有坦克、迫擊炮、火箭筒的隊伍擊潰得如此徹底。慢慢的走到了坦克面前,摩挲着還殘留着餘溫的外殼,魅忽然在坦克的側身上看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符號。
食指掠過那個符號的時候,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顫抖。那個符號是如此的清晰和耀眼,好似要從坦克的身上跳出來一般。張揚,孤傲,狂放不羈就是這個符號代表的意義。普通人或許還看不出來這個符號背後的意義,但是對於魅來說,這個符號出現在這裡,出現在自己最彷徨無助的時刻。
就像是最瞌睡的人,忽然接到了一個天鵝羽毛做成的柔軟枕頭。
“真的會是你嗎?”魅小聲並且有些顫抖的說道。然後猛然的轉身,對着四周被轟炸得異常狼藉的戰場狂吼道:“真的是你嗎?趙正鋒!”
聲音遠遠的傳開,在密林之中被淹沒,最後只有淡淡的迴音,也就勉強能夠聽到趙正鋒兩個字。
你還是來找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來找我了。可是爲什麼我們曾經離得那麼近,現在卻又再度插肩而過。或許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你有着跟我一樣的任務,而且必須要完成它。
我不能打亂你的計劃,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來幫助你,幫助我們的國家。
因爲我們都是華夏國的軍人,是鐵血的雷霆之師。
魅抹去了臉龐上冰涼的淚水,眼神異常的決然。輕輕的在那個符號上印下了自己的吻,然後就像是獵豹一般,再度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了金三角茂密的叢林之中。
一個小時之前。
趙正鋒精確的狙擊讓威塞還沒有來得及端着火神炮大顯神威的時候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而坦克也在同時對着他矗立的地方展開了猛烈的炮轟。等到這附近的原野都被狂野的炮火夷爲平地之後,坦克裡的人非常偏執的認爲,那個端着狙擊槍如同死神一樣的傢伙,肯定已經被自己的炮彈炸成了碎片。
趙正鋒沒有成爲灰燼,他依然活得好好的,拿着的狙擊槍的他就像拿着鐮刀的死神一樣,肆意的收割着對方的生命。
“趙先生,你沒事吧。”吳志宇的聲音穿透的耳膜,趙正鋒一把扯開通訊器,大聲的抱怨道:“你就不能小聲一點?”
“嘿嘿,我不是擔心趙先生嘛。既然你沒事那就太好了。剛纔看到坦克開炮了,我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啦。”吳志宇有些激動的說道,聲音再度提高了幾個八度。趙正鋒這才發現,這小子有唱美聲的潛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