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鋒感覺自己就快要被仇恨的焰火焚燒殆盡,從進入金三角以來,就跟一股看不見的勢力作戰。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而死在自己面的那個小女孩,就是點燃趙正鋒內心仇恨火焰的導火索。
很久以前,駱駝和鴕鳥也是這樣死在自己面前的。而自己也是這樣無能爲力的看着他們被人爆頭,爲了讓自己發現狙擊手的位置而不惜犧牲自己。
趙正鋒曾經一度以爲自己不會在爲了任何人哭泣,自己的心在那一場遭遇戰之後其實已經變得堅硬冷漠無比。但是小女孩死去的時候,那一雙澄澈的雙眸彷彿利劍一樣擊穿了自己內心的防禦,讓自己發狂發癲了。
魅,你是不是也在用這樣的目光期待着我來與你相見?期待着我能夠將你救出這個泥沼,帶你回家?
而戰爭後遺症的出現,更是讓趙正鋒在悲傷中痛不欲生。
龍衛看着快要被病魔折磨到瘋癲的趙正鋒,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辦法去幫助他。只有見識過趙正鋒發病的吳志宇,才知道這樣的情況只能讓他發泄出來,發泄心裡最狂傲的嗜血狀態。
而那羣對付了貧民的軍隊,就是這次發泄最好的對象。
所以在趙正鋒失控的時候,隊伍在吳志宇的帶領下還是能夠快速的向前,沒有絲毫的停滯。
“趙先生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巴裕異常擔心趙正鋒的身體,在吳志宇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戰爭後遺症。當我知道趙先生有這個病狀之後,也曾經在網上找過治療的方法,不過這種病症其實就是心魔,想要戰勝心魔,只能依靠趙先生自己。如果藉助藥物的話,就會對藥物產生強烈的依賴,那種狀態就跟吸毒差不多,而且比吸毒還要可怕。所以趙先生一直都沒有采用藥物,而是依靠着自己的精神力與戰陣後遺症做鬥爭,真的是非常痛苦的過程啊。”
“戰爭後遺症麼?我倒是聽過呢。沒想到趙先生也會有這樣的症狀,可是我也知道,這種病症只有那種經過了無數戰爭,侵染過無數鮮血的人才會得上。難道趙先生以前會是那樣的人麼?”巴裕有些唏噓的說道。
“趙先生的以前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所以你也不要瞎猜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等會碰見那羣人,我們要如何給他們最沉痛的一擊。同時幫助趙先生將心裡的怒火發泄出來。”
“他們跑不掉的。”
兩人小聲的交流,不時將目光投向趙正鋒,見他一路都有些微微發抖的身體,兩人的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經過了快三個小時的急行軍,他們總算是接近了目標,對方有着迫擊炮火箭筒這樣的重型武器,行軍速度自然會大打折扣。龍衛是輕裝上陣,追趕起來自然也就是事半功倍。
對方正在那裡紮營休息,吳志宇拿着望遠鏡觀察了一番,看到對方的火力之後,登時倒抽一口冷氣。
“我擦,居然有坦克。”吳志宇嚥了咽喉結,將望遠鏡遞給了巴裕,然後貓着腰走到趙正鋒身邊說道:“趙先生,都是重型武器啊。三門迫擊炮,七架火箭筒,還有一輛坦克。”
趙正鋒強忍心裡的不適,走到巴裕身邊將望遠鏡拿過來,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對面的形勢,然後慢慢的說道:“重型武器進距離產生不了多大的傷害,關鍵是那輛坦克有些麻煩。”
又拿着望遠鏡看了看周圍道:“地形也選得不錯,易守難攻。這些人裡還有幾個高手。不過越是這樣,越是要狠狠的教訓他們。”
趙正鋒放下望遠鏡,對一組組長連臣說道:“帶着你的人去十一點鐘方向埋伏,等着我的訊號。舒寒,你去四點鐘方向,志宇你跟他們一起。吳剛你去八點鐘方向,巴裕你跟他們一起。”
“所有人就位之後,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等我的號令。行動。”
所有人都沒有對這次安排產生任何的異議,趙正鋒在他們心裡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每一個命令都是毫無條件的執行。等速組的人離開之後,趙正鋒端起了狙擊槍,瞄準了對方陣營裡的一個暗哨。
“一組就位。”
“二組就位。”
“三組就位。”
“四組就位。”
“聽到我的槍聲之後,一組拿下迫擊炮手,二組對付機槍手,三組和四組的人重點盯防坦克。切記不可戀戰,位置一旦暴露之後立刻轉移。”
趙正鋒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趴在草叢裡的他,眼前再度浮現起了那個小女孩明亮的雙眸。
“砰!”淒厲的槍聲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那個暗哨裡昏昏欲睡的傢伙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讓趙正鋒一槍被爆頭。
趙正鋒極快的換氣,又瞄準了另外一個暗哨,接着又是一槍,同樣是毫無疑問的爆頭。
趙正鋒這邊槍聲響起,三個方向的龍衛也同時發動了攻擊,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對方也決然沒有料到會在此時此刻遭到伏擊。除了埋伏了幾個暗哨以外,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陷入了睡眠。而槍聲,將他們或旖旎或甜蜜的夢境擊碎。等他們睜開眼睛之後才驚懼的發現,夢醒之後,居然有可能要下地獄。
不過這支隊伍顯然不是之前那樣的烏合之衆,他們有着自己的紀律和行爲方式。在受到攻擊之後並沒有自亂陣腳,而是極快的給自己找了掩體,同時開槍還擊。趙正鋒在解決了第三個暗哨之後,他所在的位置也已經暴露。
趙正鋒極快的站了起來,開始在叢林間奔跑。對方的反擊可謂犀利無比,龍衛的火力並沒有將他們完全壓制。很快就有幾個人扛起了火箭筒,對着龍衛可能藏身的地點開始了炮轟。
他們顯然不會擔心彈藥的問題,只是肆無忌憚的攻擊。剛纔還稍微佔點上風的龍衛,很快就被對方的重炮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奔跑中的趙正鋒也看到了這一幕,沒有絲毫猶豫的舉起了狙擊槍。乾淨利落的將對方解決掉,而且還用上了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盲狙。
不過趙正鋒也發現了一件事,他只開了兩槍,但是對面卻倒下了三個人。
“慕華,幹得好。”
不用說,在一旁協助趙正鋒的就是龍衛裡最好的狙擊手,慕華。
“他們發動坦克了。”吳志宇在通訊器了吼道。
“三組和四組的人,給我盯死那架坦克,不能讓他開出來。”趙正鋒嘶吼的說道,手中的狙擊槍就像是死神手中的鐮刀,被他盯上的人都無一例外的去地獄報道。
“狙擊手那裡去了,怎麼讓對方如此肆無忌憚的開槍?”這邊的頭領察卡在壘起來的戰壕中瘋狂的嘶吼道。但是聲音依然被源源不斷響起的炮火聲給壓制住了。
“我們的狙擊手都被對方搞定了,那是個高手。”副頭領威塞通過通訊器同樣大聲的迴應道。
“那就用**死他們,我不信他的子彈可以打穿鋼甲。我要那羣雜碎全部下地獄。”察卡怒吼的說道,同時搶過了自己手下手中的火箭筒,對着不遠處的密林就是一頓狂轟。
“把火神炮給我拿來。”威塞也不甘落後,奪過火神炮之後在坦克的掩護之下對着龍衛所在的地方迅猛的開槍。有了坦克的開路,他倒是沒有受到多少的波及,開起槍來也非常的痛快。
趙正鋒的視線被擋,無法瞄準威塞,想要繞過坦克的身軀,但是對方的炮火異常的猛烈,壓制得趙正鋒不敢妄動。
“連臣,給我把那羣扛着火箭筒的傢伙端了。舒寒,帶着你的人給我切斷他前後方的聯繫。”趙正鋒一邊安排指令,一邊極快的在叢林裡閃躲着,剛纔站立的地方,遭到了炮火猛烈的攻擊,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
吳剛在後方掩護着,他們現在的軍火都是從之前那支僱傭軍手裡奪來的,想到這裡吳剛就有些懊惱,他奶奶的如果老子有幾門擲彈筒,遠遠的給你們幾下,還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不過時間不可倒退,懊惱也僅僅是自我的心理安慰。
就算沒有重火力,一樣可以對付你們這羣狗孃養的。
吳剛端着手中的重機槍,衝着對面猛烈的開火,他的火力立刻就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很快就遭到了更爲猛烈的還擊。
他只得一邊逃跑一邊苦笑的在通訊器裡說道:“舒寒你這個狗日的,老子已經做到最好啦!如果你還能搞定對手,完了別怪哥哥爆你的菊花。”
舒寒嘿嘿一笑道:“真的嗎?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準備一瓶潤滑劑?”
“靠,死基佬。離我遠點。”吳剛聽到舒寒的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舒寒笑道:“滾你丫的,老子的菊花可不是你能爆的,給我瞧好吧,我這纔是真正的要去爆他們的菊花。”
趙正鋒聽着兩人的調侃,也是會心的一笑。剛纔吳剛和連臣的重火力掩護倒也給他創造了便利,他成功的跳過了坦克的攻擊,來到了另外一面的空曠地點。換了一副彈夾之後,舉槍瞄準了端着火神炮的威塞,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魅這一路幾乎沒有休息,她也追尋着那羣幕後黑手的足跡。她明白,在那樣猛烈炮火的攻擊下,母女很可能已經死掉了。所以她必須要做點什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將那羣畜生送到地獄去。
可是當魅趕到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這裡經過了非常激烈的戰鬥,現場硝煙瀰漫。地上躺着無數的屍體,而且很多人都是被狙擊手一槍爆頭,有人比她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