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雷聳了聳肩說道:“謝謝你這麼看的起我,不過……我從沒有認爲自己是高手,我只是個普通人。”
“哼,你知道就好。”聽謝二雷這麼說,陸彪有了一點底氣,繼續說道,“蘇家的勢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絕對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年少輕狂,按着自己的性子辦事兒,早晚要吃大虧。咱們之間是有些恩怨,不過都可以和平解決。你要是因爲一時衝動做了錯事,得罪了蘇家,恐怕你這輩子,也就這麼晚了。就算你再厲害,可是也只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你要是殺了我,面對的可是整個偌大的蘇家。小子,說這些也是爲你好,你好好掂量一下。”
“嗯……一般來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我是年少輕狂,不過也有人說了,人不輕狂枉少年。所以……我還是不能放了你。”
“你……”陸彪無語了,想來自己說了半天,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
謝二雷也不想和陸彪廢話了,拿起了對講機說道:“過來搭把手。”
很快的,幾個西城區的小夥子趕了過來,把陸彪綁起來擡進了一輛麪包車內。
狂飆酒吧內,陸彪的手下已經被西城區的兄弟們制服了,集中在大廳。
謝二雷走到大廳前臺,雙手背後,掃視一圈衆人,沉聲說道:“這次的衝突,只是因爲我們和陸彪有點私人恩怨,本不想牽扯到你們。可我也知道,在其位就要謀其職,你們保護自己的老大,也沒有錯。但是,從現在起,陸彪的勢力將不復存在。我可以饒你們一次,不過,你們的命運將如何發展,就要看你們自己作何選擇了。這次的事兒,可以就這麼算了。可如果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和我們作對,那可就沒這麼簡單了。對了,你們可能還有人不認識我,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謝二雷,對我我說的話,有人不服的,可以站出來,咱們單獨交流。”
一聽到謝二雷這個名字,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些混街頭的,見過謝二雷的不多,可是他的名號,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無所不能、讓陸彪都聞風喪膽的狠角色,居然這麼年輕。
“好,很好,既然沒人有意見,那我就不多說了。”謝二雷環視一圈,見沒人說話,他笑了笑說道,“從現在起,陸彪所有的場子,歸屬於西城區的大姐。原來看場子的人,願意留下的,可以繼續呆着。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從而以後,你們的老大是大姐,而不是陸彪。對於心懷不軌的人,我們將嚴懲不貸。當然了,只要你們好好表現,我們對兄弟們的待遇,不會比陸彪差。好了,我就說這麼說了,具體事宜,會有專人管理。”
然後,謝二雷把帶來的大部分人都留下了,由他們着手幹收編陸彪的手下的工作。而他本人,帶着十來個兄弟,押着陸彪,前往大姐大酒吧。
他們的車隊剛走過一個路口,就注意到原本空曠的街道上,站滿了人。整條馬路都被攔住了,他不得不靠邊停車。
“他們是什麼人?”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山貓,打量着這些攔路的人,皺着眉頭問道。
“誰知道呢?”謝二雷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心裡明白,這些應該就是陸彪所謂的蘇家的人吧。沒想到,他們還真會爲陸彪出頭。
看着那黑壓壓的人羣,他們還是來真的了。
而陸彪,透過車玻璃看到了面前的人,頓時樂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會來的!”
看前面一片黑壓壓的全是腦袋,不知道來了多少人,謝二雷沒敢大意,拿出手機給馬魁發了條信息:完事了速來和我會和。
雖然對自己有信心,可面對如此多的人,謝二雷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不過,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和他隨行的這些人。他相信自己即使打不過,逃生的機會還是有的。可其他人,就不一定有那個機會了。
特別是坐在旁邊的山貓,還是他在意的女人。他就這性格,不管自己的處境怎麼樣,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身邊的人有事。而他的朋友裡,就胡亞男和大熊的身手能好點。所以,他就通知了他們。一會兒要是真有什麼應付不了的突發狀況,還有個照應,有個期待,不至於一開始就絕望。
見山貓解開了安全帶準備推車門,謝二雷趕緊按住了她的手,衝着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下車就行了。對方來者不善,他們針對的是我,和你無關。你就呆在車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車,儘量不要出手。反正你保護好自己就行,我怕我一會兒就顧不上你了。”
“呃……好吧。”看着謝二雷那無比肯定的眼神,山貓愣了愣,呆呆的點了點頭說道,“需要叫幫手嗎?”
“暫時不用。”謝二雷笑了笑說道,“那我下車了。”
“那你小心。”山貓抿着小嘴,衝着謝二雷輕聲提醒道。
她本來就知道,謝二雷是個華而不實的小混混,可從他剛纔的話語和眼神裡,她又體會到了一絲細膩的關懷和感動。一時之間,她有點適應不了他的轉變,所以說出了一些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話語。
要在以前,她怎麼可能對他說“小心”這種帶有關懷性質的言辭?
謝二雷現在可沒心思仔細分析山貓的話,下了車之後,往前幾步,站定在路中間。讓跟着他的兄弟們站在身後,離着他有兩三米的距離。他是知道的,現在自己這邊的人少,對方的人把寬闊的馬路都封鎖了,人數上太懸殊了。
所以一開始,謝二雷就沒打算以人數獲勝。
三個對十個處於劣勢,一個對十個也是處於劣勢,謝二雷乾脆就讓兄弟們離自己遠點。就讓自己一個人,面對着對方黑壓壓的一片,可能這還能在心理上給對方製造一點點的壓力。
對方的人在離着謝二雷約莫五米的位置站定,雖然路燈比較暗,但是視力超常的他,也能把對方的人看的很清楚。他們大部分都是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青壯年,一個個的眼神凜冽,應該是經過專業訓練。
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壯氣勢的,引起謝二雷注意的,是站在中間位置的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和他身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壯碩年輕人。
那老者一身白衣,留着長長的鬍子,雙手背後,擡頭挺胸,注視着前方。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的憂慮,顯得那麼自然,就像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而不是面對着敵人。
他身邊的壯碩漢子,胸前的腱子肉簡直和一般的女孩子相比擬。精幹的髮型,古銅色的皮膚,勻稱的身形,看着就像是健身房的教練。要是走在大街上,絕對會招來很多的女花癡圍觀。
“咳咳。”打量的差不多了,謝二雷擡手衝着對方的人做了個抱拳禮,微笑着說道,“請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攔我去路?”
“在下寇海。”站在中間的那位老者衝着謝二雷笑了笑說道,“今日前來,也是受人所託,本非我意。當然了,本來我不用來的,只聽說最近龍騰出了個很年輕的高手,老朽也是湊湊熱鬧,想見識一下,現在的年輕一輩中,究竟有多厲害的角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那個高手吧?”
“不敢當,我只是個普通人。”謝二雷擺了擺手說道。
“哦?”寇海愣了愣說道,“你可是謝二雷?”
“沒錯。”謝二雷點了點頭。
“嗯,不錯不錯。”寇海點了點頭說道,“有能力,還這麼謙虛,在你們年輕一輩中,確實不多見了。”
“呵呵。”謝二雷可沒心思和他廢話,直接問道,“既然寇老前輩今天來了,那就一定有事吧?還是直說吧,我不喜歡繞圈子。”
“嗯,我也喜歡直來直去。”寇海點了點頭說道,“年輕人,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抓了一個叫陸彪的傢伙?”
“沒錯。”謝二雷一點也不含糊,直接點頭說道,“你們都是爲他來的?”
“嗯……算是吧。”寇海頓了頓說道,“雖然這人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請我來的人,想讓我幫幫他,我也不好拒絕。年輕人,我挺欣賞你的,不想與你動手。這樣吧,只要你把陸彪交給我,咱們就此兩清,互不干涉,你看怎麼樣?”
“能得到口老前輩的賞識,我很是欣慰,不過……”謝二雷笑了笑說道,“寇老前輩這話說得好像不對頭吧,咱們以前都沒見過面,沒有任何瓜葛。那怎麼能說,我把人交給你,咱們兩清呢?說句你別介意的話,我好像……本來就不欠您什麼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哈哈哈,好小子,口齒伶俐,而且思路清晰,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寇海眼神一閃,隨即恢復正常,面無表情的衝着謝二雷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肯主動把人交給我了?”
“本來我應該聽從前輩的意思,只是……”謝二雷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這個陸彪之間,有太多的恩怨。好不容易抓到他,又怎麼能拱手想讓呢?前輩,還請體諒體諒晚輩的處境,不要讓我爲難。”
“呃……”寇海頓了頓說道,“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讓你走,就有點以大欺小的意思了?沒想到,我一把老骨頭了,竟在口頭上輸給了一個年輕人。不過,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能讓你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