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地掃了一眼,房間裡的男男女女將近二十人之多,個頂個的正點,男性也大多是正當氣盛的青年模樣,不過我沒有多看,也沒心思去看。
我完全被晾到了一邊,沒一個人理會我。幸虧我臉皮厚,隨着唐綵衣坐到一旁空出來的沙發裡。
一個年紀大約與唐綵衣相仿無多的女子起身,端了一杯酒說:“唐姐,三緘其口啊,你可夠忙的,來——喝了這杯!”
唐綵衣也夠豪爽,不假所思就接過女子遞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還將杯子倒過來,已示先乾爲敬!
這些人似乎與唐綵衣關係匪淺,紛紛要勸酒。唐綵衣來者不拒,足足喝掉了有好幾杯酒的樣子。
對於紅酒,我一知半解,沒有籠統的概念,只知道很貴,別的一無所知了。看着唐綵衣如此拼了命地喝酒,我心想,這大美女今晚得撂在這兒了,天賜良機啊!
在接受了數人的勸酒之後,唐綵衣終於招架不住,擺着手說:“好了,就饒了我吧,再這樣下去我撐不到十點鐘!”
“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一個朋友,叫小明!”唐綵衣終於抽出點時間將我介紹給了大家。
可我竟有些扭捏,沒見過這種場面,讓我有些應付不來,險些出了大丑。我連忙舉起酒杯說:“大家好,我叫小明!”說完,我象徵性地抿了一口。
這年頭只有我調戲別人,想不到今日在這地方打破了這一悖論。那個女青年酒氣已經上頭,搖搖晃晃地說:“唉吆,這小年輕蠻白白嫩嫩的嘛!”
“美女客氣!”我舉着酒杯回敬道。
但這位美女沒有繼續調戲我的意思,和另外的幾個男性朋友玩了起來,很有尺度。我都恨不能加入其中,礙於我是第一次來,對大家沒有一個淺微的瞭解,也不敢太過唐突了,萬一被人當流氓送進了醫院也是得不償失。
早前,聽說還有流氓罪,我都想不來流氓罪怎麼定義,應該和現在的猥褻是差不多的罪名吧,我有賊心,但絕對沒有膽子做一名有前科的中學生!
這種場面和這裡的每一個人真的很容易犯罪,他們犯罪與我無關,主要是引誘我犯罪,我的剋制力還不夠強,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這樣一想,我便不再將眼光纏着這些女孩了。
轉移注意力是剋制犯罪的有效方法。我心裡猥褻她們千遍萬遍都不打緊,只要在實際行動上沒有表示出過激的行爲就好。
而且,我的目標是唐綵衣,貪得多,不一定吃得下,也不見得有機會去吃,還不如集中火力朝同一個方向開火!
唐綵衣聲音略有沙啞,但她唱起歌來蠻有水準的,聽得下去的那種。她點了一首《陰天》——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感情不就是你情我願,愛恨最好扯平兩不
相欠……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爲熱情它永不會減,除了激情退去後的那一點點倦,也許像誰說過的貪得無厭,活該應了誰說過的不知檢點……
連歌詞都讓人如此想入非非,就怨不得我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一曲歌罷,唐綵衣意猶未盡,又點了一首《心裡有鬼》!
這首歌在唐綵衣的詮釋下略有不足,走音特別出彩,幾乎沒一個音調在線上,幸好她的美貌和身材掩飾了這一瑕疵,也算疵不掩瑕了。
我老老實實地像個保鏢一樣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也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亂看——這裡有一股妖氣,這股妖氣很邪門。
唐綵衣唱罷,坐下來呷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嘴,跟我說:“你怎麼不吃不喝的,那你幹嘛來了?”
“我是來陪你的,你喝醉就好了,把我灌醉了誰來幹正事啊!”我淫邪無比地說。眼睛還盯着唐綵衣的身體不放,好像我的眼睛就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已經將她給死死地扣住了。
“呵,嘴賤,給你,你都不敢!”唐綵衣嗤之以鼻地道,“喏,給你麥,唱一首吧,聽聽你的嗓音怎樣!”
“哇,這是要我獻醜取悅佳人麼?那我就真的獻醜了,如果滿意,請給我任何形式的獎勵,如果不滿意,也可以給我任何形式的鼓勵,擁抱,獻吻這些我從不抗拒的。”我從唐綵衣手上接過話麥,緩緩地起身說。
這是打情賣笑的地方,所以幾乎沒幾個人願意消耗體力唱什麼歌。
我點了一首《鬼迷心竅》。以我的年紀,這些歌曲應該是別人記憶裡的歌曲,或者是隻有在某些書本里才能看到的經典,但我就是喜歡。
置頂,切歌。我緩緩地將話麥拿到嘴巴旁邊,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唐綵衣,待伴奏跳到副歌,開口便唱——曾經真的以爲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是鬼迷了心竅也好,是前世的姻緣也好,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在這首歌的中途,我向唐綵衣投去挑釁的目光。唐綵衣鼓勵性地拍了拍手,繼而從矩形方桌上拿起另外的話麥,加入了合唱。
只有兩人的自得其樂也是一種極高的享受,即便沒有掌聲,也絲毫不會損壞到我們的興致。唐綵衣顯然十分喜歡這首歌,她的聲音沒她的身材和臉蛋那樣誘人垂涎,但中規中矩,嚇不死人,也傷害不了耳朵。
歌罷,唐綵衣竟有心與我開起了玩笑,她說:“你這麼大點娃娃,話聽這麼老的歌呀!”
“我知道唐老闆喜歡這些歌曲,所以我老早就在準備這一刻的到來,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我也是誤打誤撞,正好打中了唐綵衣,算是意外
之喜了。
“油腔滑調!”唐綵衣乜了我一眼,便不再多言,再次與一衆人拼起了酒。
今時今刻的此地,在場的所有人沒一人是我叫得出名字的,除了唐綵衣,而且,和唐綵衣的關係也不是很鐵,頂多算是點頭之交的那種,被人晾在一旁無人聊天說話也在情理之中,看她們喝酒,給她們賠笑又不是我的性格,繼續唱歌吧!
上世紀有一個組合紅得不行,還唱過一首大後天的歌,叫《明天的明天的明天》,這首大後天我經常聽,但很少拿上臺面獻醜,今天沒人在意,就一個人自得其樂地嗨了起來。
一首接着一首,唱得我口乾舌燥的。桌上的果盤裡有切好的水果,我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裡,頓時覺得好受了極多。
整個房間裡氤氳開尼古丁的香味和酒精纔有的香氣,想必烏煙瘴氣也不過如此了。
此間,我與衆紅裙不熟,但大家幫忙不少——按照唐綵衣的酒量,我是斷然拼不過的,幸好人多,替我做了這件事。
逼近凌晨,所有人都醉醺醺的,只有心懷鬼胎的我清醒如初。
三三兩兩的,都開始一個抱着一個往門外走。
唐綵衣已經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還在跟好姐妹打招呼:“要散場了麼?”
她的姐妹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幸好有夫君作伴,纔不至於扶着牆,也聽不到別人說什麼,只顧着自言自語說一些鬼都聽不懂的話。料想這就是佛講的——衆生相!
我見時機成熟,湊上去打算扶一把已經人事不省的唐綵衣,熟料這大姑娘居然還知道我是誰!她撥開我伸出去的手說:“別動我,你休想得逞!”
“唐老闆,你醉了,我扶一下你!”我裝作助人爲樂的樣子,小聲地附在唐綵衣耳邊說。雖然沒人有功夫欣賞我的表演,但至少得騙過自己。
唐綵衣險些跌掉,我連忙從腰間將她牢牢地抱住。這一抱可要命了,我的手毫無來由地竄到她的胸部。
“你幹什麼?放開!”唐綵衣雖已失去站立的能力,但殘留的意識讓她脫口便罵。
我也好奇,都爛醉如泥了,還分得清哪隻手是自己的麼?我沒理會唐綵衣的怒斥,仍舊抱着她不放,就是手從她的胸部移到了腰部。
“小明,我告訴你,你別跟我耍花招,我不吃你這一套!”唐綵衣用尚留的意識認出了我,告誡我說。
包間幾乎空掉,服務人員已經進來收拾雜亂的房間了。其他一衆人魚貫離去,竟沒人在意唐綵衣的死活,想必也都知道我便是唐老闆的護花使者吧!
“唐老闆,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我用力地從腋下扦着搖搖欲墜的唐綵衣。
“回去?回哪裡去?這麼遠怎麼回去?你又不能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