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規模、這種情況的,只有我們四人的聚會,我們每個月大概都會有一場,我請客的次數居多,也是因爲我的財力的問題和朱子敬摳門的問題。
易兆傑跟着她姐姐混吃等死,口袋裡所餘也不多,張豪文也不是有錢的主子,只有易兆傑這小子,他爸可不是吃素的,大概每頓飯都有肉。
可這小子請客的次數也不多,今天也算難得的機會了。第一道上來的菜當然是我的骨頭湯了。
我很奇怪,我爲什麼就鍾情豬頭骨這種東西呢!雖然喜歡吃豬骨頭的不至於我一人,但是隻鍾情豬頭骨的,大概也不會很多了。我顧不上跟他們客氣什麼,再說,這盆豬骨頭可是爲我專門打造的,不盛饌一頓,也是枉費了今天被人奚落一頓。
三個女孩子酒量也不錯,好像也很勝酒力的樣子。從她們喝酒的爽快程度來開,這三個人今天晚上大概是不用回家的,倒不是將三個女孩子灌醉了有事情可做,而是她們喝酒的姿勢可以看得出來,三個女孩子應該是沒有來事的。
至於是不是安全期,我就無從猜測了。而在這三個人當中,要說有一個可能會知道女朋友的安全期的,大概只有張豪文是知道的,他心思比較細膩一些。
其他兩個麼,女孩子不說的話,他倆斷然是沒有這個意識的。
我沒空跟他們推杯換盞地喝酒,就是以茶代酒,我也沒那個心思——我一旦有了豬骨頭,就好比嬰兒有了搖搖車一樣,什麼事情都會忘掉。
想必這一盆豬骨頭的能量,說不好會給我的發育帶來不小的幫助——高中一年級,我應該還會長几公分吧,我喜歡鄧小平,但我不喜歡他的個子。
不多時,朱子敬點的其他幾個菜也都上了桌面,三對人六個人紛紛停下來了碰杯子,全都拿起了筷子。
這樣的聚會,仔細想一想也覺得沒多大意思,可能大家只是爲了聯絡感情吧,一點也不熱鬧,再加上我還是一個人來的,就更加地沒什麼意思了。
可能其他三人不會這麼想,那是因爲,即便這樣的聚會沒有意思,也是會很高興的,因爲他們是帶着家眷來的。要知道,中學生談戀愛,那可是會覺得喝口水都能當飯吃的。
三個女孩子吃飯自然是十分拘謹的,不知道她們在家裡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大多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爲了自己的形象,她們總要小心翼翼地吃飯、走路,想必連脫褲子上廁所的時候也是很小心吧。
而我喜歡着的那個三個女孩子,其實和這個三個女孩子在這方面沒有一點的區別——在我面前可能會大方些,但是一旦遇上不大熟悉的人,她們同樣拘謹地不成樣子。
桌子上的菜很多,我的筷子只夾骨頭。這和偏食無關,這就好比有十個女孩子,我們總在意我們喜歡的那個,而忽略掉其他的女孩子一樣。
再說,我的肚子也塞不了那麼多的東西。
第一個喝醉的,始終是易兆傑,即便他有家眷跟着,也改變不
了這樣的事實,這也說明,易兆傑喜歡喝酒,但是酒量麼,可能不能恭維吧。
張豪文想必知道今晚有什麼事情,所以,他很會控制自己,因爲接下來的很長的幾個小時裡,他是要大量做運動的——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趴在上面活動的。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易兆傑根本分不清主次關係。就是朱子敬,他也知道,今晚要省着點體力纔好。
喝了這杯酒,吃了這頓飯,他們三對情侶在這個寒假是不大有多少機會再碰頭的,所以他們都很珍惜,也會一個晚上的愛,消耗掉積攢了很久的體力。
相思苦不苦,我不大知道,我可以猜測憋得太久了的確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怎麼樣,還滿意麼?”朱子敬撂下筷子,紅着臉龐說,他已經酒勁上頭,想必,是不大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活動的,說,“我的程老闆,我的小明老闆,還滿意麼?”
“呵,滿意,滿意。”我連聲說道。
“咦?”易兆傑搖頭晃腦地說,“怎麼沒酒了?”
料想,易兆傑這一對人今晚上的活動,是要向菲菲來做主攻手了,幸好向菲菲這個女孩子也知道自己的職責,她沒敢多喝,雖然臉色有些泛紅,終歸是沒有像易兆傑這樣爛醉如泥。
“小朱,怎麼樣了,我們該走了吧?”張豪文還算清晰,他可能是想借着酒勁,延長一下自己作戰的時間吧。
“嗯,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朱子敬眯着眼睛說,“走,我們走吧,要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要去哪個就去哪裡,我只請客吃飯,不請房費的,再說了,我們的小明老闆大概也用不到這筆錢的。”
“好了,不要說了。”我連忙制止道。
幾個男孩子皮糙肉厚的,不大會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三歌女孩子可沒有喝醉,她們不免會覺得害羞了。朱子敬說話沒遮沒攔的,不大注意場合和場合裡有着什麼人。
即便我們心知肚明,但是一旦說出來,就好比明知道一個人的缺點,卻當着他朋友的面指了出來,大家都會很難堪。
三個女孩當中,酒量最好的,還要數週小婉了,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孩子酒量出奇地好,比她的夫君朱子敬都要好上一大截。
一頓盛饌,也該回家睡覺了。我沒有帶着女朋友,自然也省了開房的錢,也算節省生活上的開支吧。
到吧檯結了賬,我們一行七人,在門口吹着冷風,好像很不捨一樣,其實,不捨是假象,他們是在思考,該去哪家酒店的問題。
再四季如春的南方,冬天的夜裡還是不免會有些寒冷的。爲了免於三個女孩子的尷尬,我先開口說:“我先回家了,你們自己打車吧。”
三個女孩子應該感激我的,因爲我是個很能體諒女孩子的少年。我知道她們不大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們跟自己的男朋友去開房的事情。
這樣說來,我也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了,至少,我不會刻意地讓別人尷
尬,當然,自己有時候也會疏忽掉這一層關係。
我話音剛落,張豪文緊接着說:“那好,我們走吧!”
他沒說回家,只說走吧。易兆傑是說不出話來的,他由向菲菲扛着,幸好向菲菲也是個魁梧的女孩子,要不然易兆傑可就沒人管了。
“嗯——”朱子敬卻沒喝多少的酒,可他卻裝出了爛醉如泥的感覺來,因爲他跟周小婉認識的時間不算長,藉着醉酒,也方便行事。
朝着路口的方面,我便很自覺地走開了,我不意參與他們其他的事情,也不能——做人,要懂得體諒別人,更要懂得看清形勢和狀況。像這種狀況,最好的方式是,不要說話,走得遠遠的,別人絕對不會覺得你沒有禮節。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想象不到。反正過來過去也就那些事情吧。
回到家裡,母親終歸是睡着了,她也瞭解了我的屬性——要麼不回來,要麼回來,反正不會早回來。吃得太飽,還真是睡不着,我恨自己不能像其他三人那樣做一做運動再睡覺了。
條件不允許,我也沒有那個心思了,要是有,我不大可能會在家裡。這一頓飯,想必是我們四個在過年之前的最後一頓飯吧。
按照往年,就是這樣的——只有開學了,我們纔會再次聚到一起。倒非我們都很忙,只是,我們的家不是很近,也不大方便,再加上各自的父母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就更加地難以出來開心了。
當聚會結束的那一刻,我就想着另一件事情了——蘇彤彤所在的那家店裡,現在的工作人員應該是四個,這就是說,該裁員了。
裁掉蘇彤彤那個老闆娘,是斷然不行的,只能給她放假,也好讓她去管理所考崗前證。可能她不大瞭解這些東西,我還得給她做幾天的老師。
我躡手躡腳地鑽進自己的屋子,連腳都沒洗,別說是澡了。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只是,次日的眼光沒有昨天的那麼好,陰沉沉的,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冰霜一樣,感覺不到溫暖,只是看得見半空暗乎乎地懸掛着一輪不大刺眼的太陽。
不得已,我還得穿得厚一些纔好。這樣的天氣凍手凍腳的,爲了溫度,只得捨棄掉風度了。
廣大的女青年在這個寒假沒什麼福分啊——想我如此凹凸有致的身材,卻藏進了厚厚的棉衣裡面,不免是對女性朋友的一種遺憾了。
反過來也是——我何嘗看得清楚女孩子們那妙曼有致的身材呢?全都藏在了棉衣裡,冬季何苦要來,簡直是全天下人的災難。
大概只有會冬眠的動物纔會覺得冬季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情吧。可冬季沒有一片雪花,即便小有一場雪,也捱不到一刻鐘便會融化掉。
這座城市,它容得下這麼多的人,卻容不下一片雪花短暫的停留。
公交車一如往常般擁擠,車上的妹子卻沒往常般那樣的有看頭了——戴着手套,戴着圍巾,還用厚厚的、長長的大衣裹住了整個圓滾滾的屁股,有什麼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