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儀見我不說話,揚起一臉媚笑朝和田英笑道:“嗨,你好,我是王青儀,是本市王氏企業的千金。你是?”我心底一沉,這女人老毛病又犯了。
和田英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又聲音冷冰冰的:“我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小姐你臉上的妝容掉了。建意小姐趕緊去補一下吧。”
“阿洋,怎麼不說話啊,這件好看不?”那個女人接連喊了幾聲,都沒回音,不由提高了聲音。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好看,都好看,你自己選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嘛,好歹今晚我是你的女伴。”
“你穿這件非常不錯。”是楚昭洋的聲音。
“有江琳琳好看嗎?”
我瞳孔一縮,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看來這王青儀活到二十四歲,仍然長不大,總是喜歡與別人相比。
“----”
“爲什麼不說話?說話啊,我有江琳琳好看嗎?”
“琳琳雖沒有你高佻,但脾氣比你好太多了。”
我撇脣,他這算是讚美麼?可惜,這種讚美我不會接受。脾氣太好的女人通常都會被欺負,不是有句話叫:壞男人背後,一定會有個好女人麼?
楚昭洋的壞,有大部份是我這個好女人慣壞了的。
“哼,她敢跟我比麼?她是什麼身份,小門小戶裡的土包子,敢有脾氣麼?”
“選好沒,選好了就走人。”楚昭洋極不耐煩。
“急什麼嘛,我要先拭一下。”腳步聲響在眼前,我看着門逢外邊有個影子閃動,“對不起,小姐,裡邊還有人。”
“是誰啊,這麼久都不出來。”
這下子,我進退兩難,出去也不是,一直呆在拭衣間也不妥,好像我怕了他們似的。
“喂,裡面的人,怎麼還不出來,都這麼久了,你想死在裡邊啊?點,我還要去參加市長的舞會呢。”拭衣間的門被拍拍的碰碰響。
“你這是做什麼?太沒禮貌了。”
“發生了什麼事---咦---”又一個聲音響起。
我再也不猶豫,打開拭衣間的門,穿着件灰色大v領的卡馬萊晚禮裙,多層次兼其優雅的窄長裙,從來都能使穿着者步履自如,體現了優雅與實用的完美結合。
門外僵立了神色各異的三人。
楚昭洋一臉呆滯,和田英眼裡閃過驚豔,我朝楚昭洋微微點頭,“想不到你也在這。”再看向和田英,在他身前轉了圈,“和田,這件好看嗎?”在私底下我都這樣叫他的。
和田打量了我翻,從頭到腳都沒放過,他點頭,讚道:“好看,琳琳穿什麼都好看。”
我據脣笑了,“那就這件吧,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他掏出卡,遞給店員,文雅一笑:“這是我的榮幸。”他又找量我的前胸,目光微蹙,我被他看的不自在,低頭,扯了扯胸前,大V領的禮服下,露出小半山峰,胸前擠出的兩道溝痕上方,吊着同款式的項鍊。雪白肌膚與衣服同款式的璀璨的項鍊相互映襯,這身衣服非常適合我,就是胸前有些暴露。店裡還配有其他鞋子提包,選了雙銀色高跟鞋,雅緻精巧的Calvin Klein的蟒蛇皮HOBO袋,連價錢都沒問,直接讓他付帳。
和男英轉身去付帳,我這才“有空”看向楚昭洋,不用細看,都知道他臉色都難看的要命,噴火的眸子彷彿要吃人似的,更不必說他身旁的女伴王青儀了,瞪我的目光怨毒極了。
“今晚你也要參加市長夫人舉行的舞會?”我問楚昭洋。
他沒說話,若有所思的眸子看着和田英的背影,又死死地瞪着我,冷笑一聲:“怪不得你不爭取意涵的監護權,原本又有新情人了。”
我挑眉,反擊:“那你呢?把意涵接回去卻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這就是身爲父親該有的責任嗎?”
“意涵跟他奶奶在一起。”
我哼道:“如果你不能盡到父親的責任,那麼我會奪回意涵的監護權。”
他掃了和田英一眼,撇脣:“帶個孩子在身邊,你的男伴還會要你嗎?”
我冷冷地道:“你以爲天底下就你一個男人?”
這時和田英走過來,問:“準備好了嗎?”
我朝他揚起笑意,“好了,可以走了。”他朝臉色臭臭的楚昭洋點點頭,客氣有禮地道:“楚總,我們先走一步。”
楚昭洋皮笑肉不笑地道:“和田社長太客氣了,要不,我們一起走,反正去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和田英看了我一眼,淡笑:“我想,你的女伴還需要些時候。還是不打擾兩位的二人世界了。”
楚昭洋馬上說:“她只是我今晚的女伴。”
我撇開他的目光,看着王青儀,後者也只是冷淳一聲。
和田英“哦”了聲,看了我一眼,道:“那也是楚總自己的私事,我這個外人怎好過問呢。失陪。”他攙着我的手準備出去,卻被王青儀攔住。
“等等,江琳琳,這是你的新找的情人嗎?好像挺有錢的樣子,不介紹一下嗎?”
和田英停下腳步,看着我,眼裡有着不易察覺的不耐與厭惡。
我看着一臉挑釁的王青儀,她正上下打量和田英,目光帶着某種光茫,我悚然一驚,這女人已被嫉妒、攀比和虛榮毒害太深,從大學時代就開始處處與我爲敵,比男人,比衣服昂貴程度---反正與我有關的,都要來比。
我想,出了社會,這個嬌縱的千金大小姐會成熟所多,不會再做這些幼稚的事來,哪想,她依然還活在從前。
王青儀見我不說話,揚起一臉媚笑朝和田英笑道:“嗨,你好,我是王青儀,是本市王氏企業的千金。你是?”我心底一沉,這女人老毛病又犯了。
和田英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又聲音冷冰冰的:“我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小姐你臉上的妝容掉了。建意小姐趕緊去補一下吧。”
我差點大笑出聲,但一想到公衆場合,又死死抿着脣,看着王青儀臉紅紅一陣白一陣,好半晌都無反應,看來受的打擊甚深。
“失陪。”和田英很有風度地朝她頷首,再朝楚昭洋點一下頭,然後拉着我的手從她身旁走過。
等出了店,上了車,我這才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
和田英望着我,“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真想不到,打發無聊女人,你的本領也挺高杆的。”一句話就把一向在男人堆裡吃的開的王青儀說的煙飛灰滅,真是太強了。他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側頭朝我笑笑,聲音隱帶笑意:“那位小姐你也認識?”
我止住笑意,望着前方的車流,淡淡地道:“認識,也不算認識。”
和田英又道:“她經常挑釁你嗎?”
我冷哼一聲:“千金小姐無聊的把戲。”也許是太寂寞了,也許只了純碎的想與我攀比,也許是這種嬌生慣養的女人見不得被別人比下去----大學時代,她與楚昭洋交往,可楚昭洋卻劈腿與我在一起,我無背景無權勢,一向自我優越感甚強的她怎生受得了,對我就懷恨在心,後來得知我的真實身份,讓她對我又中嫉恨又是防犯,一直到現在。
和田英?都市小說淡笑:“看的出來,在你眼裡,她也不過是隻跳樑小醜。”
我失笑,打趣道:“看來你的中文造詣很高嘛,連成語都會說了。”
他道:“我們家族的事業版圖有近半都在中國大陸,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對繼承人的基本要求。”
我沉默,和田英從不在我面前說起他的家族,而當他自動說起的時候,也是我警惕的時刻。
畢竟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說起自己從不向外人提及的隱私的時候,再笨的女人也知道這是代表着什麼。
不過他倒確實很有風度,見我不說話,就自動打住,馬上轉移話題。
偷偷瞄着他的側面,英俊出色的面孔,炯炯有神的日本男人特有的單眼皮,極有風度內涵的日本超級世家裡的少爺,雖不是繼承人身份,但在家族中的地位仍是舉足輕重。有錢有勢,卻不張揚,深穩內斂的一點也不像個二十六歲男人該有的模樣。
楚昭洋還比他大兩歲呢,可對女人該有的風度與修養啊,跟本沒得比。姚千帆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骨子裡卻邪惡如撒旦,趙藍陽要好些,但比起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內斂與貴氣風範的和田英,仍是差了一截。
和田英確實是迷人的,可惜,他背後龐大的家族----
坐正了身子,望着前方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忽然冒出來的火熱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