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公孫白告訴我完事兒了可以回家了,便抱着貓往外走。這貓也乖,就這麼趴我肩頭不動彈。
走到院子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去尋找了一下剛纔的蕾絲吊帶裙小蘿莉。但是卻沒看到小蘿莉的影子。我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叫做菜花的黑貓,心想不會是這貓就是剛纔那蘿莉吧?
我低頭看着小貓,小黑貓也擡頭看着我。圓乎乎的腦袋無辜的眼神跟小奶貓一樣。
我看到那張臉就樂了:原來貓咪裡也有逆生長的童顏女神貓啊。
雖然此行沒啥結果,不僅沒個準確的診斷,甚至催眠了一把之後,讓我更對自己的大腦平添了幾分疑惑,但是得了一隻萌寵,我還是挺高興的。
我將菜花帶回家去,然後到樓下超市買了一袋子貓糧。但是帶回去給菜花的時候,卻赤果果被鄙視了。只見這傲嬌貓擡起爪子將貓糧推到一旁,頭四十五度望天花板翻白眼。
“臥槽,還挑食呢?”我失笑道,剛纔抱走的時候還真忘了問問公孫白這貓的口味如何。
有了貓咪的陪伴,我倒是開心不少,心情也沒那麼鬱悶了。一下午研究着給她網購個貓窩。
傍晚路演下班回來,一進門見到菜花,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哪兒弄的貓?我靠我養活你一個還不夠,你還帶個拖油瓶回來??”
我笑道:“這是心理醫生讓我養的,說對我的心病恢復有奇效。”
路演詫異地盯着我,說道:“你得的是臆想症又不是孤獨症,養只貓算怎麼回事?”
其實我對這個也不理解,想了想,我說道:“可能是想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路演看了看我跟菜花,說道:“行吧,我去做飯。”說着,他轉去廚房忙活了。
我打開電腦,找出淘寶裡的萌寵小窩,對菜花笑道:“你來看看你喜歡哪個?”
其實我也只是隨便這麼一問,貓哪兒知道這些。沒想到菜花卻輕輕跳到電腦桌上,湊到屏幕上細看。
這貓能聽懂人話?我心中驚訝,盯着她半天,心想不會突然搖身一變變成我下午見到的那個小萌妹吧。想到這裡我趕緊甩甩頭,心想這真是宅男動漫看多了。
此時,菜花盯着一款吊籃一樣的貓窩,喵喵叫個不停,拿討好的眼神看着我。我頓時樂了:“行,就買這個!”價格也還可以。
買完貓窩之後,我注意到菜花脖子上的蝴蝶結絲帶。估計這東西是那個萌妹醫生助手給繫上的,但是我一個大男人養一隻貓,貓身上還有一隻蝴蝶結,總覺得太娘炮了點兒。
於是我將菜花喚過來,想給她將脖子上的蝴蝶結暫時結下來。就在我的手剛扯到蝴蝶結的時候,菜花突然不高興了,扭頭要跑。我這一拽沒拽下來,她卻跳到了客廳門口。
“唉,女人就是愛美,女貓也一樣。”我笑道。臨走之前,公孫白告訴我說,這是一隻女貓。
我突然想起戚月來。TXT小說網 。戚月在的時候,似乎很不喜歡貓狗一類的東西,見到了之後只是嫌棄地遠遠躲開。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有些傷感,但心頭忽而又有一股異樣的感覺涌起,似乎有什麼細節被我忽略了。
苦思冥想半天,我突然想到這異樣的感覺來自哪兒。剛纔扯蝴蝶結的時候,好像碰到一個像小石頭一樣圓乎乎的東西,不可能是鈴鐺,個頭兒比珍珠大,也是黑色的。蝴蝶結上的黑寶石點綴?我心中暗想道。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像,正待抓過菜花仔細看看的時候,突然響起敲門聲。
“去開門啊,我在炒菜!”路演喊道。
於是我暫時放下這個小疑惑,去打開大門。開門之後,見童樑站在門外。
“李小黑,你現在有空吧?”還沒等我說話,童樑自己不客氣地邁進屋裡。
“又有什麼事?”我問道,同時想起了那青蛙殺人案,好奇心又上來了。
“關於案子,我想問幾個問題。”童樑說道。這時候,廚房裡飯菜的香味傳了出來。貌似路演在做魚。
菜花喵一聲屁顛屁顛地鑽到廚房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頓覺好笑。
“還沒吃飯?”童樑問道。
“是啊,要不——”我正要說“要不下午我再去警局找您”的時候,童樑很不客氣地坐到客廳沙發上去:“我也沒吃飯。”
臥槽!有木有這麼不要臉的警察啊??
“你不回家吃飯麼?”按理說童樑這個年紀應該有家室了。
“離婚了。”說着,童樑從懷裡摸索半晌,在我以爲他要拿幾百塊飯費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他摸出一塊懷錶打開看了一眼時間。
我眼尖地瞄到他的懷錶內殼有一張短髮小孩兒的半身照片。小孩子很威武,手握一把仿真衝鋒槍。
“原來你有兒子啊,你不回家陪兒子吃飯麼?”我咂舌道。
童樑看了我一眼,鄭重道:“那是我女兒。她在她奶奶家,這幾天沒跟着我。”
女兒……我心中抽搐,好吧,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
趁着晚飯還沒做好,我問童樑找我什麼事。童樑於是問道:“我們警方找不到那段插入了電影中的視頻,所以我想來問你,你記不記得那個拿水壺砸人的年輕男人,手中的水壺是什麼樣子?如果是有內膽的水壺,經歷那麼猛烈的敲打,內膽總會碎裂。但是現場毫無碎片痕跡。”
“不,不是一般常見的暖水瓶。”我回憶道:“好像是軍綠色的,像是70年代的人總喜歡帶的那種圓肚子水壺。但是那種水壺似乎很輕,不足以砸死一個人。可電影銀幕上確確實實演過這一段,這不是我的幻覺,我舍友路演也看到過。”
“那種水壺雖然不能砸死人,但是裡面如果裝滿沙子或者水就不一樣了,重量會重許多。”童樑說着,摸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
“你這想法不錯。”我立即來了興趣,坐到童樑身邊去,問道:“你依然堅持這三件案子都是同一個人所爲?”
“對。”童樑點頭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差不多能推測出兇手殺人的辦法。但是暫時找不到殺人理由,所以我想找你聊聊看,幫忙理順思路,再看看我的講述中有沒有細節錯誤,畢竟你是兩起案子的目擊證人。”
“成啊,我正好奇想聽聽。”我頓時摩拳擦掌,見童樑到處摸打火機沒找到,立即親自遞上去,給他點菸。
“可那消失的殺人視頻如何解釋?”我趁機問道:“這視頻出現在放映電影的半途中,但是在放映機裡又找不到影片,這怎麼解釋呢?”
“要解釋這個,得先從兩個綠衣男人開始。”童樑吐出一口煙,眉宇間的川字紋逐漸舒展開來:“這兩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你特麼逗我?”我吃驚道:“一個瘦子,一個胖子,怎麼在一瞬間改變身材?”
童樑笑了笑,說道:“對,如果人本身很胖的話,不可能一下子變瘦。但是,如果人很瘦的話,倒是可以僞裝成胖子。這人穿着一件墨綠色的雨衣的話,雨衣寬大,裡面完全可以包裹住一個筆記本電腦,外加一隻裝滿了沙子的水壺。帶了這些東西在衣服裡,整個人不就胖了許多麼?”
“水壺我可以理解。”我說道:“筆記本電腦什麼意思?出來殺人還帶筆記本隨手記錄麼?”
“那段消失的視頻。”童樑說道:“很可能是兇手事先存在了筆記本電腦上,然後在特定時間進入放映室,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視頻,隨後將原本的影片關掉,將視頻通過投影儀投到了電影幕布上,這樣,就有了你們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