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死亡3

我的鬼故事

“你……”它還要開口。

“你別說話,你說的不會有一句是真的。”我阻止它開口。

兔子看我的眼神不善起來。朝我撲來,我的身體往後一仰從牀上跌落到地上,頭朝下。頭部碰到地面,一陣眩暈。身上被兔子壓住,四肢被它固定着。沒想到它的分量還是很足的。壓得我除了頭部就沒有可以動的地方了。

它想幹什麼?殺了我。它的兔牙已經觸碰到我的頸動脈。只要輕輕一劃,我就得駕鶴西遊。

也不敢掙扎,萬一因爲自己把動脈劃破了那多划不來。

“呵呵,我真的喜歡姐姐啊,我也希望是別人吃下我的肉。不過呢既然有緣分,姐姐也情願分擔我的痛苦,那麼我就成全你。”

說完就低頭讓它的兔子耳朵垂到我的臉上,毛茸茸的,很癢。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粗大的神經,這個時候還能想東想西。

接着,一股股溫熱的液體順着它的耳朵流到了我的臉上。一看,乃的,那傢伙,竟然咬破自己的耳朵,讓血液留到我的嘴裡,我拼命的閉上嘴巴,但是血液流的我滿臉都是,漫過我的鼻孔,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血液順着鼻孔,進入了我的口腔,我的喉嚨。我心裡就閃過一個念頭——完了。

果然,它的目的達到後,就鬆開了我,我躺在地上,覺得萬念俱灰。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但這些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剛纔那些血真的很好喝,我不明白瓊脂玉、漿是個什麼概念,不過應該就如同我剛纔喝的一樣美味吧。

吞都吞了,再多吞一點也無所謂啊。我猛地坐起來,看着訛獸,彷彿它是一盤美味的佳餚。生吃都能夠,這樣好吃,那麼把它捉住,慢慢燉了,應該更鮮美。

恍若中咒般,它耳朵上的還沒有乾涸血跡,散發着絲絲的香甜之氣。吸引着我。真的很香啊,非常香。

它害怕了,我在它紅紅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扭曲的面孔,充滿了慾望。是的,我受不了它的血帶給我的快感。

更多,更多,我還需要更多的……更多的血。

它害怕了,不顧自己的樣子不可以給別人看到的危險,像外跳過去,不過它的動作沒有我的快。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運動神經會這麼發達。一下子就撲到它了。

“你放手。”

情形反轉了,現在是它在求我,我居上臨下。

“放手,你也知道要放手?這話也是在你嘴裡說出來的,也是謊話吧。我可不可以認爲你其實是不願意讓我放手呢。”

說這話的人絕對不是我,我不可能這個樣子的,對了是血,是血,是它的血讓我變成這樣的,對就是它,它讓我變得這麼可怕,它該死,該死。

我雙手緊緊的握住它的脖子,想要活活的掐死它。我發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身體不受我自己的控制,難道,王露以前就是這樣痛苦的生活嗎,難道這就是吃了訛獸血肉的代價嗎?

“你們在幹什麼啊。”

寢室門被推開了,出去玩的室友回來了,看見我們在地上廝打連忙拉開我們。

“你幹嘛?”最小的李興珠,扶起訛獸。

“她是怪物。”我對拉起我的另外一個室友說。

“你別胡說,王露怎麼怪物了,我看你纔是怪物吧。”

李興珠,最近和王露的關係改善的非常好。

我清醒過來。看見地上哪還有訛獸的影子,只有王露躲在李興珠的懷裡,李興珠原本比王露嬌小的多,此時王露縮在李興珠的懷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我終於知道訛獸的威力了,知道了爲什麼吃下了它的肉的人總是說不出真話,因爲那些人看到的都是虛僞的,都是假的,自然說不出真話。

想明白這點,我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放棄了掙扎。待到身後的人把我放開了,我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衣服,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退回到自己牀邊,發呆。

“你怎麼亂咬人啊,王露,我說你得打疫苗了。被狗咬了一口就得答狂犬疫苗,被像瘋狗一樣的人咬了不當知道要不要打,但是打總比不打要好吧。”

李興珠永遠是罵人不吐髒字,把我比作狗。

我現在也有點怕,自己所聽所看都是假的。不敢啃聲。

李興珠帶着王露出門了,估計去醫務室。寢室本來的4個人就剩下了剛纔抱住我的劉芳。

等她們走出去,劉芳離得我遠遠的,像是怕沾上病毒一樣。這些都沒有影響到我,我只是擔心剛纔王露出去時的最後一眼的含義。因爲我的懦弱,已經失去了一個室友了,不想再失去一個。

我應該已經滿足了訛獸吧。那它最後一眼是什麼意思?

只要犧牲我一人就行,但是不,我不要犧牲。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泡在網上。查找一些關於訛獸的資料,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化解,只要是吃了它的血肉,就會這樣。絕望了,慢慢的等着自己的死期。

在這段時間,我還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其他時間很正常,就是見到王露的時候,身體和嘴巴不由自主的背離自己。那根據這個,我發現一個很可怕的事實。王露在第一天回到寢室的時候就不正常,寢室就4個人,而根據我自己的反應,只有在訛獸身邊的時候,纔會發生口不對心的事情,那麼我自己肯定不是訛獸,那就李興珠或者劉芳這兩個人中的一個是訛獸。

天哪,我爲自己的推斷感到非常的害怕,寢室也對於我來說是個很可怕的地方了。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根據王露的轉變和一些訛獸的傳說,吃一塊肉不會被訛獸附身,只要連續吃七七四十九天,纔會成爲替身,我就上次不小心喝了點血。後面好像沒有繼續再被餵食。那麼這說明什麼,它的目標不是我。

想清楚這點,我才稍稍提起了回寢室的勇氣。

這天回到寢室,其他三個人還是像平時那樣,而我一進去就像被豬油蒙了心。感官立刻變得遲鈍,眼珠子都不能很好的活動。

在我眼裡明明是個兔子身,爲什麼其他兩個人卻看不見。我不該回來的,現在有誰能救我。

李興珠和劉芳兩個一個是訛獸一個是被餵食的人。都不是正常的人,那麼我還回來幹什麼。

問題是現在動不了,更不能受控制。就一直坐在旁邊。漸漸的王露和李興珠也坐在了牀邊。因爲四張牀是對面對面的。三個人面對面的坐着這個情況要是讓別人看見,肯定要嚇死的。

我用不多的能夠轉動的腦汁發現劉芳在我們中間的桌子上搗鼓着。她先是用水果刀拉開自己的手脖子,把血滴到桌子上,我們三人的水杯裡。陰測測的側臉就像個女鬼一樣。

她先給王露餵了碗裡的血,接着給李興珠餵了。輪到我的時候,儘管我想拒絕但是我的身體拒絕不了。只能喝了下去。

腥,入口很腥。

算起來,今天離我第一次喝道王露的血已經30天了,不應該會給我造成任何困擾。那麼今天不該是我的死期。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王露不是訛獸,劉芳纔是,那麼爲什王露會變成那麼樣子。那我喝了她的血還有用嗎,要是沒用爲什麼我的感覺會這麼鈍啊。剛纔被劉芳餵了一口血,不鮮美,那就不是訛獸。到底是爲了什麼啊。如果劉芳不是訛獸,那麼李興珠纔是,這個到底是什麼啊。

亂七八糟的想不清楚。

這天色也越老越暗,門口還有人敲門,但是門裡面咱們都這樣乾坐着誰還能應門啊。門外敲了沒幾下也就沒聲了。原本讓我心裡燃起了一絲解救的希望破滅了。

其實力很快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人看不見的時候,感覺就會變得很敏銳。我總是很神經質的以爲有什麼東西碰到了我。可事實是沒有,終於房間內的燈亮了起來。我不敢閉眼,生怕,閉眼的這段時間發什麼什麼不好的事情。

事實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剛纔是劉芳開了燈。大家還是在原位坐着。突然劉芳不知道爲什麼跌倒在地。原本坐在牀邊的兔子樣王露。這時伸伸腿,從牀上跳下來,一時來到劉芳的旁面,看着她說:“姐姐,就你多事這下好了吧。咱們是神獸,神獸是高貴的,拿這些個卑賤的人類做容器是她們的幸運。”

劉芳說:“訛,別再這樣下去了。會有報應的。”

“報應什麼報應,這個王露明知是訛獸的肉還吃,這是她自己的貪慾。”訛獸指着自己的身體說,“姐本來爲你準備的身體你不要,現在我再給你準備個身體,你差點就破壞了。姐姐要愛惜啊,我們從混沌誕生出來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世人只知有我,不知有你,我不能離開你,因爲只有在你的身邊才能說真話。我要活下去,你也得陪着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