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戒備問:“你怎麼會來這兒?”
他看了眼我身後的兩個保鏢。彎腰提起來一個籃子。說:“這是我一個朋友自己種的櫻桃,沒撒農藥。第一水的,味道特別好,我特地送一籃來給你們嚐嚐。”
“謝謝了,不過我們家的人都不怎麼喜歡吃櫻桃,你還是留着自己吃吧。”
這種陰險狠毒的變態。誰知道那櫻桃上面有沒有撒什麼毒藥?
“我要打掃家裡衛生,就不邀請你進來坐了。不好意思啊。”
說完就關門,跟這麼個變態對話。簡直就是挑戰心裡素質。
回客廳坐下我給秦深打電話,跟他說林野來過的事兒。
“你不用搭理他,他花招多得很,我讓杜成增派幾個便衣保護你和孩子。”
“嗯。你自己也多多小心。”
沒多久送禮服的人來了,保鏢嚴格盤查之後放人進來,禮服是藕粉色的。趁着我現在白裡透紅的皮膚,還真像是秦深那天晚上說的那個詞:豔若桃李!
就是有些大了。店員記下尺寸拿回去修改。
三天之後,是盧美華的婚禮,也是林野身份將被揭穿的日子。
愛然和盧森這天打扮的像是一對金童玉女。兩人將充當花童的角色。我和秦深也是盛裝,想想都老臉一紅,這把年紀了,竟然還給人當伴郎伴娘。
婚禮現場照盧美華喜歡的風格佈置的奢華大氣,婚禮進行曲響起,我跟着盧美華走上紅毯,盧森和愛然就在身後撒花。
臺上秦深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韓百川穿着一身銀灰色的燕尾服,一個英俊奪目一個沉穩迷人,看起來可都養眼的很。
我看着秦深一步步走過去,心裡突然萌生出一股想再結次婚的強烈念頭,打扮的美美的在衆人的矚目和祝福下跟自己愛人走到一起宣讀誓言成爲夫妻,實在是一件幸福又美妙的事。
婚禮儀式進行完,秦深接到顧清揚的電話,說林野和羅蘭的dna數據已經對比出來,兩人確實是親生母子!
心情簡直要沸騰起來,我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跟盧美華夫妻兩打過招呼,我和秦深帶着兩孩子往秦氏去。
林野,不對,是羅湛就在那兒,杜成的人已經把那裡包圍,我們到的時候,秦氏外圍已經拉起了重重警戒線更有數百名特警封鎖圍堵。
這麼大的陣勢,自然引來了許多人圍觀,那些人都仰頭看着樓上指指點點,我也擡頭看,秦氏大樓有三十層高,擡頭只看見樓頂有個黑乎乎的人影。
他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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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阿湛啊……”
突然響起女人哭喊的聲音,轉頭一看,是羅蘭。
她拼命的想突破封鎖進到裡面,但怎麼可能呢,特警又不是吃乾飯的?
秦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朗聲道:“讓她進去!”
特警讓開羅蘭,羅蘭瘋了一樣的跑進秦氏大樓。
“你怎麼讓她進去了?”
秦深眼神凜冽,說:“當年她讓我親眼看着我母親受辱慘死,現在我也要她親眼看着他兒子粉身碎骨!”
“走吧。”
他擡腳往裡走,我趕緊帶着孩子跟上去,幾個保鏢和特警也緊隨着我們。
上到頂樓,只見杜成和七八十名特警正嚴陣持槍對着羅湛,還有兩名特警拉住瘋了一樣的羅蘭。
羅湛穿着一身藏藍西裝坐在頂樓邊緣的圍欄上,臉上竟然沒有恐懼只有滿目悲涼。
“你們來了。”
他嘴角帶起一絲笑意,甚至還跟個孩子似的蕩了兩下腳。
“我毫不意外我會有這麼一天,但我不是輸給秦深,我是輸給了命運。”
“阿湛……”早就哭的泣不成聲的羅蘭大喊一聲,身體癱軟的坐在了地上:“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害了你,你下來你不要跳樓,媽陪着你一起坐牢,你不要自己走啊!”
我驚訝的不行,沒想到羅蘭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有人性的話,看來她心裡的母愛到底沒有徹底滅絕。
羅湛也有幾分驚訝,看了羅蘭一會兒,張嘴悲愴的笑:“晚了,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要是你早二十年能這麼有覺悟,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步?”
說完視線轉向我和兩個孩子。
“然然,我是真的愛你們,也真的好捨不得你們……”
風呼呼的嗚咽,他的聲音被風聲蓋過,我根本就沒聽清他說什麼,迷了下眼睛,就見他身體後仰摔了下去。
“阿湛!”羅蘭撕心裂肺的喊着衝過去,秦深還有杜成也衝過去看,我不敢過去,身體像是僵住了一樣無法動彈,我該激動欣喜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眼角竟然滑落了兩行滾燙的淚水。
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幕一幕,全是關於羅湛的,我們在大理初次相遇,在臺灣相依爲命的日子,在新西蘭……
眼淚越流越兇,鼻子也像是灌了醋一樣。
我一直覺得他對我不是愛情只是執念,現在我信了他是真的愛我,還有炎炎和肉肉。
在生命消逝的時刻,所有的醜惡都會煙消雲散,只剩下被悲喜交加的悽愴。
三十層樓墜下去,慘狀可想而知,羅蘭跑過去看了一眼就暈死過去,杜成派人把她弄走,秦深帶着我和兩個孩子下樓。
到樓下,我和秦深一起默契的抱起兩個孩子並捂住他們的眼睛才向外走,上車,兩個孩子也都沉默不語呆呆的紅着眼睛,畢竟羅湛曾經陪伴過他們那麼長的一段歲月,呵護溫暖過他們。
“媽媽,羅叔叔死了嗎?”愛然擡起小臉問我。
我搖頭;“不是,他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那裡沒i有尊卑之分,沒有冷漠和利用,也沒有愛而不得和爭鬥算計……
羅湛的噩夢自此結束,我們一家低沉安靜了好些天才恢復往日的溫馨幸福。
這天中午,我突然感覺小腹劇痛,進到衛生間一看,卻是來了大姨媽,可是這時間還不到,上一次剛剛纔結束一週,怎麼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