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肉肉已經死了。”想到那孩子,我心情一下就低沉起來。
他擡起我的臉。眼神異常明亮的看着我說:“肉肉還活着。嫣然就是肉肉。”
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完全不敢相信。但心裡瞬間有了許多領悟:當初顧喬抱着孩子威脅我們的時候,孩子被包裹嚴實,既沒露過臉也沒出過聲,我當時以爲是因爲孩子病沒好所以那樣,原來那根本就不是肉肉。
而羅湛。跟顧喬根本就是一夥的,兩年前顧喬能金蟬脫殼逃出生天。肯定也是多虧了他,還有他離開深市之前打給我那通電話。說給我準備了驚喜不去會後悔,那驚喜,肯定就是肉肉!
還有李瑩,她不過是羅湛找來打掩護的工具。所以她對嫣然那麼狠……
“我們回去馬上就把肉肉接回來。”想到孩子還活着卻在李瑩那惡女人手裡,我真是無比煎熬。
“你先忍耐一下,肉肉是要接回來。但得找到合適的時機,而且我們得先把羅湛和威廉解決了。肉肉那兒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阿超安排了許多人保護她,羅家保姆。鄰居。小區的保安,學校的老師,門衛,都是看不見的保鏢,他們會把肉肉看的滴水不漏不會再讓她出差錯。”
我鼻子有些酸,原來他早就做了安排!
“可惜,還是被羅湛鑽了空子。”他臉上閃過狠厲。
“羅湛鑽空子?什麼意思?”
我想了半天,覺得我沒什麼疏漏的地方。
秦深看着我,說:“我出事第二天,羅湛就用秦向陽的指紋僞造了一份文件,將秦氏秦向陽原本擁有的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低價轉賣給了威廉……”
“什麼?”我不敢相信:“我明明簽了股權協議,公司股權已經全在我名下。”
“那是假的!”
秦深眼神凜冽,說:“所有人都被他矇在鼓裡,沒人知道公司已經被分、裂,只有阿超察覺不對,然後就被他以泄露公司機密的罪名軟禁起來。”
原來阿超不是被調走,而是被他栽贓軟禁了!
羅湛真是太陰險!
“你在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起傑克說的那些話,就後怕。
秦深看着我,眼神裡閃過冷意,說:“那天拍賣會前我們不是通過電話,你提起嫣然的生日,我當時聽了就有些懷疑嫣然的身份,羅湛本來就準備對我動手,因爲那通電話提了前,讓人把我的酒換了還在裡面下了迷幻藥,我被威廉的人帶到了船尾的甲板上,頭上被打了一棍然後推下了船。”
“他們想用那一棍讓我不能活,沒想到我反因爲那一棍疼的清醒過來,我知道羅湛和威廉勾結不能再回遊輪,就在潛到水裡憋了會兒氣,等遊輪走遠,我才從水裡出來奮力的往岸上游……”
“過程中我差點就撐不住了,想着你跟孩子,我告訴自己不能死,後來我看見了一艘廢棄的船,爬上去休息了一會兒又摳了些海藻吃了,在船上找到一塊衝浪板,我就用那塊衝浪板做槳划行,沒想到突然起了風浪!
“我那艘船被掀翻了,我拼命的抱住一塊衝浪板,也是那塊衝浪板救了我的命,帶着我飄到波士頓遇見了傑克……”
我真是心疼死了,緊緊的抱住他,想替他分擔痛苦。
他也抱住我,說:“傑克問我名字的時候,我怕會暴露,就假裝失憶,然後聯繫了阿超,知道羅湛的作爲,我乾脆就在波士頓潛伏起來,暗暗調查威廉和羅湛的罪證。”
“我也想告訴你我還沒死,但爲了大局只能忍住,對不起,讓你爲我痛苦了那麼長時間。”
我搖頭,說:“是我該說對不起,我什麼都沒能給你分擔還拖了你後腿。”
他吻着我額頭,說:“傻瓜,男人之所以稱爲男人,就該頂天立地承擔一切,要女人分擔還叫什麼男人?”
我說不出話了,依偎在他胸膛,滿心的愧疚和感動。
“那你有對付威廉和羅湛的辦法了嗎?”
秦深點頭,說:“我查到羅湛和威廉早就有來往,去年一年羅湛在美國,說是經商,其實是跟威廉一起走、私槍、火,只可惜我調查這麼久都沒能找到證據,只能改從羅湛這兒下手。”
“所以威客廣場那張照片是你故意暴露的?”我問他。
他點頭,說:“暗裡查不到,乾脆明着來,藉着失憶,更好下手。”
我滿眼崇拜,看着他說:“我老公真聰明!”
他笑彎了眼,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對了,我覺得,你爸應該是被羅湛殺死的。”
“是,就是他,他有一件跟你一模一樣的外套,我爸死的時候手裡抓着的那顆鈕釦就是他的。”我恨的咬牙,羅湛纔是所有悲劇的幕後黑手,可卻演技出衆的讓我們都把他當成了好人!
“你商會那天出事,肯定也是他一手導演,爲了取得你的信任使一出苦肉計,他簡直比顧喬更狠更毒。”
秦深凜然,說:“現在一切都已經明朗,只要找到證據,我要讓他死無全屍。”
“嗯。”我應聲,心裡盤算調查羅湛肯定是我更容易得手,但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
秦深抱住我,說:“那天在海上昏迷之前,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一閉眼就再也見不到你們……”
我擡頭吻着他的脣,說:“你出事以後,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了,沒想到又查出有了孩子,但我心裡一直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他微微一笑,說:“我們這麼恩愛,老天怎麼捨得拆散我們,也多虧我出發的前一晚那麼努力的播種,否則沒這孩子拉着你,你真做了傻事我們可以就成世間遺憾了。”
我被他說的笑了,他突然動手拉開了牀邊的窗簾,我們就跟窗外的雲天比鄰而居了,心裡頓時就升起了奇妙的感覺。
秦深把我抱到他腿上,我們兩一起看着外面的雲天,滿滿都是甜蜜的味道,可是,腰間漸漸有某物蠢蠢欲動……
我有些僵硬,他涼薄的嘴脣輕輕銜着我的耳垂,用呢喃一樣的聲音說:“難得這樣的美景,咱們是不是該做點美妙的事情?”
我耳根一紅,說:“不是才做過嗎?你不嫌累?”
“呵……”他輕笑,說:“這種事食髓知味只會越來越上癮,怎麼會累?”
他的手伸到我胸前摸了一把,說:“而且我們之前分開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回來要破一夜七次的記錄”
“誰跟你說好……啊!”
對他哪有說不的機會……
孕期比較敏感,他攻勢又猛,我喘息連連。
結束,我的腿是軟的,腰是軟的,整個人就像是煮軟了的麪條。
此時飛機已經到達深市,秦深給我穿上衣服整理了頭髮,半扶半抱着我下了牀。
“放我下來,讓人看見該起疑了。”
我推他,他說:“沒事兒,我可以跟他們解釋。”
然後就抱着我大步走下了飛機。
下面,顧清揚抱着顧翊,阿超拉着炎炎,還有羅湛和嫣然。
顧清揚和阿超滿臉激動,帶着兩個孩子迎上來,羅湛則臉色有些不自然,心情想必已經是陰鬱到了極點。
他費盡心機,秦深還是活着回來了!
老天有眼,我們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他很快就會遭到報應了……
“老闆!”
“然然你怎麼了?”
秦深疏離而淡漠的掃了衆人一眼,以一副不齒的口吻說:“這女人一見我就扒着我不放,簡直跟扯不掉的口香糖似的,真煩!”
我去,我差點氣的破功了,到底是誰像口香糖,又是誰扒着誰不放?
已經夠氣憤,他又補上一句:“她是不是幾輩子沒見過男人,把我撲倒就上,真可怕!”
我、我要氣哭了!
天下怎麼能有這麼無恥的人!
顧清揚,阿超,都已經驚呆了!
羅湛則是臉色發青,一隻手緊緊的捏着拳頭。
我突然明白了秦深的用意,他就是故意想刺激羅湛。
人在憤怒之下,會失去理智做下蠢事。
“下來吧,這麼多人,還想賴我多久?”
我擡手抱住他脖子,說:“你是我老公,我要賴你一輩子。”
要演當然是一起演,我們一起來個雙簧把羅湛氣死!
“哇,媽媽好肉麻!”炎炎捂住了眼睛,顧清揚和阿超偷笑,羅湛就不用說了,那張僞善的面具簡直已經開裂。
“我不認識你!”秦深依舊一臉冷漠。
“我認識你就行。”我回上。
他像是受不了的嘴角抽抽了一下,說:“聖人說的真沒錯,喂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怎麼就惹上你這麼個女人?”
“嘞嘞……”我衝他吐舌頭。
他一張俊臉都皺起來了,受不了的瞪我:“老子手痠了,不怕摔你就繼續摟。”
死禽獸,還裝起大爺來了!
我心裡氣憤的罵着,趕緊兩腿落地站在了地上。
阿超開的是輛加長勞斯萊斯,一車就把所有人都裝下了。
我跟他們講了秦深失憶的事,顧清揚一臉唏噓,說:“沒事,只要人回來就好了。”
又說:“不過然然你也注意點,你現在懷着身孕呢,別那麼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