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餐廳發生爆炸。阿ken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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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揚的聲音在發抖。我聽了,愣了愣。問:“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這怎麼可能呢?餐廳都還在裝修沒有營業,怎麼會爆炸?
“然然,不是玩笑,阿ken真的出事了……”
到最後,顧清揚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
這下。我不信也不行了。
瞬間,只覺的天都塌了!
“阿ken現在。在哪兒?”
顧清揚說,阿ken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我拼命的趕過去,想見他最後一面,也希望能有奇蹟或者烏龍發生,讓阿ken死而復生。
我趕到殯儀館。到停放阿ken屍體的那個房間,看見白布下面露出的那隻手上的k字刺青時,心裡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阿ken。真的死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想把白布掀開。顧清揚攔住我,說;“不要看了,爆炸太激烈。他已經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
一口腥甜涌到喉嚨口,我腿軟的晃了兩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簡然,簡然你醒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秦深的聲音。
我一定是產生幻覺了,秦深怎麼會在我身邊?
但我睜開眼,真的看見了秦深。
“你、怎麼在這兒?”
開了口,我才發現自己喉嚨啞的簡直像是破鑼。
同時,也覺得很不對勁兒,我的身體,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麼?
孩子!
我着急的伸手去摸孩子,結果讓我如遭雷擊!
我的肚子,竟然癟了!
我不敢相信,慌忙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不見了?”
秦深伸手抓住我的手,厲聲命令我:“你冷靜點,你剛剛纔做完手術,不可以太激動。”
手術?
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我不敢相信的質問他:“你殺了我孩子?”
秦深否認,說;“不是,你的孩子早就已經停止了發育胎死腹中,如果不拿出來,你會有生命危險……”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說:“你騙人,我孩子明明一直好好的,怎麼會胎死腹中?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掙扎着起身要廝打他,頸後卻是突然捱了一下,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浮浮沉沉,我飄在海里,不遠處的岸邊,阿ken抱着個白白嫩嫩嬰兒在對着我招手,我想向他們游過去,但這海水的質地好像膠着了一樣,我根本就動憚不得。
阿ken抱着孩子看了我一會兒,擡手對我揮起了揮手,然後慢慢的後退,海邊起了白色的霧,阿ken跟孩子很快就變得身影模糊,我着急不已,大聲的喊他們,可是阿ken好像聽不見一樣,繼續後退,最終,被白色的霧靄徹底遮擋,我再也看不見。
我難過的大哭,海水突然冷的像冰,把我凍的瑟瑟發抖,我冷的受不了,真想死了算了,突然,像是有雙臂膀抱住了我,異樣的溫暖,讓我渴望又眷戀,緊緊的靠着那雙臂膀,體溫漸漸回升,海水突然像是蒸發了一樣,我落到了實地,還聽見有人喊我:“簡然,你給我醒醒……”
“你再不醒,我會給炎炎和肉肉找個後媽,讓後媽虐待他們。”
我猛的睜開眼,怒道:“你敢!”
破鑼一樣的聲音,難聽至極,秦深卻是喜極而泣。
他捧住我的臉親吻:“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你再不醒,我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了?”
無助而惶恐的語氣,誰能想到,威風八面的秦氏總裁,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我的孩子,真的沒了?”我抽離的問秦深。
秦深抱我的手緊了又緊,說:“這孩子跟你無緣,你不要想了,你還有炎炎和肉肉,這兩天你昏迷的時候,兩個孩子一直都來守着你,他們不能沒有你。”
想到炎炎和肉肉,我身體像是突然注入了一股元氣,讓我死氣沉沉的身心有了活力。
“孩子呢?我想看看他們。”
秦深聽我這麼說,臉上露出點笑容,放開我,說;“你等着,我去帶孩子進來。”
他走開,我看着他的背影,潸然淚下,秦深說的對,我不能倒下,我還有炎炎和肉肉,是老天爲什麼那麼殘忍,要把我的孩子奪走?
停止發育,胎死腹中,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孩子怎麼會突然就出了事?這兩天我除了腸胃不舒服,什麼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孩子怎麼就出了事呢?
還有阿ken,餐廳都還在裝修沒有開門營業,怎麼會突然爆炸?
“媽媽你終於醒了!”
炎炎跑進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媽媽我好擔心你,你下次不要這樣嚇我了好嗎?”
孩子的小臉上寫滿驚惶,我心疼的抱住他,說:“媽媽再也不嚇你了,媽媽以後都好好的陪着你們。”
說完,我擡頭看抱着孩子的秦深,說:“我們回玉山小區的家吧。”
秦深聞言,眼神一下就亮了,激動的說:“好。”
“然然……”
顧清揚衝進來,把孩子和我一起抱進懷裡,哽咽說:“你終於醒了,哥真的擔心死了,這世上就剩下我們兄妹兩相依爲命,要是你出什麼事,哥真不知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心裡感動,扶着顧清揚說:“哥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對了,阿ken的後事處理的怎麼樣了?他父母知道了嗎?”
顧清揚告訴我,因爲阿ken的屍體毀壞嚴重,當天他們就徵詢了阿ken父母的意見,把屍體火化,昨天,阿ken父母已經捧着骨灰罈回了泰國……
我能想見,阿ken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心裡愧疚難擋,如果阿ken沒陪我回來,又怎麼會出事?
那個陽光帥氣春風一樣讓人舒服的青年,就這麼沒了。
“爆炸原因呢?餐廳好端端的爲什麼會發生爆炸?”
顧清揚嘆了口氣,說:“好像是餐廳廚房的煤氣管道發生了泄露,具體的原因,警方還在調查,然然你不用內疚,生死有命,阿ken也一定不希望你因爲他的死沉湎於悲痛中。”
我怎麼能不內疚?要不是遇見我,阿ken也不會出事。
心裡想着,我嘴上到底什麼都沒說,怕惹顧清揚擔心。
醫生來給我檢查了一番,說我已經沒有大礙,但傷口還沒長好,還得在醫院多待兩天。
聽說我沒有大礙了,衆人都鬆了口氣。
秦深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出去外面接電話,顧清揚扶我躺下,說:“這兩天秦深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你,我說換他休息他也不幹,他是真的擔心你,然然你跟秦深……”
“我原諒他!”
我說。
顧清揚愣了愣,然後笑了,說:“早就該這樣,上一代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好好跟秦深過日子,你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過了幾分鐘,秦深進來,顧清揚就找藉口離開了,還把兩個孩子也帶走。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秦深,秦深坐在牀邊的凳子上,拉着我的手,說:“每次你出事,我都有種天塌了的感覺,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覺得如果你出事我也活不下去……”
他能不能別這麼煽情,說得我簡直想哭了。
“那你每次我一好就欺負我,是覺得我沒事兒就可以亂來了?”我問他。
秦深拉着我的手到了嘴邊,細細的吻着,說:“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我們以後,好好的在一起。”
“嗯。”我點頭答應,淚水從眼角滑到耳廓。
“傻瓜,流什麼眼淚?”
他說着,低頭吻走我眼角滑落的淚水,說;“以後,我只讓你笑,不會再讓你哭。”
我感動,伸手抱住他,主動的吻他……
天雷勾地火,氣氛愈演愈烈,秦深突然放開我,有些氣喘吁吁的說;“我去下衛生間。”
房間裡有衛生間,但他憑往外衝,掩飾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這禽獸,真有些可愛!
糾結這麼久,終於放開,我的心情真是無比的輕鬆,像是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被搬開了。
門口響起腳步聲,但聽起來不像是秦深的……
一個穿着藍色病服的女人走進來,站在我牀邊,看着我,冷笑。
“這就是報應,你害死了我孩子,你的孩子也活不了,可惜了,都已經快足月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知道她是故意來戳我心的,可我還是沒忍住氣憤,急促的喘息着,說:“你給我住口,什麼報應,我根本就沒有推你,你孩子到底是怎麼出的事你心裡清楚,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呵……”馬丹聳着肩膀冷笑,說;“要不是報應?孩子好好的怎麼會出事?還有那個泰國人,聽說死的可真慘,臉都炸爛了半邊,手也斷了,他也是因爲你死的,你就是個災星,誰沾上你誰倒黴,你媽,你爸,阿ken,你孩子……”
我心裡本來就內疚,聽馬丹這麼說,腦子裡該死的默認了她的說法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真是個災星?林玉芬剛要認回我,被顧喬殺了,顧之山認回我沒多久,被秦深誤害了,阿ken認識我沒多久,也出了事……
心往下沉,身下也突然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液體,我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