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不會?”
君無邪鳳眸危險半眯,薄脣嘴角一凜,拉長帶着威脅意味的聲音。
“我真不會!”
我舉起三根小指頭朝天,少有的認真,義正言辭的對他發誓。
他紅脣曖昧淡笑着,聲音充滿磁性:“本尊允許你會!”
我手搖的向撥浪鼓:“真不會。”
他單手支撐下巴,翻身側臥躺在玉塌上,漆黑墨發垂落在腦後。
斜長鳳眼微眯,纖長睫毛留下一團陰影,魅惑十足的望着我。
他胸前的黑色對襟長袍敞開勾人的弧度,露出精緻雪白的胸部,白皙的膚色一直露到腹部。
黑與白,兩種極致顏色輝映,勾勒出精壯的腰身和緊實的腹肌。
他整個人懶庸又荼蘼,眉宇之間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他朝我挑了挑眉,赤裸裸的誘惑,着實令我血脈噴張。
我下意識的喉嚨滑動,嚥了咽口水。
愣了幾秒後,我臉紅心跳加速,緊張侷促道:“君無邪,你醒了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這種撩人姿勢實在太危險,太誘人了。
我自認不是個色女。
但他這麼一直瞧着我,讓我呼吸急促,全身發熱啊。
不行,我得跑,遠離他。
他修長手指朝我腰間一撩,聲音低沉帶着蠱惑:“娘子,你就這麼想逃離本尊嗎?”
我想把他手指搬開,可他握得太緊了。
我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開,掰開了五根手指後。
他的手瞬間纏上我,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他身體下面。
我雙手趕緊覆住腹部,臉上通紅熱乎乎的,額頭滲出熱汗:“君無邪,我,我……還懷着寶寶呢,你可不能太……”
他紅脣一抿,放大的俊臉就在我的頭上,薄脣慢慢壓低。
我雙眸驚慌的看他,他雖把我壓下,但懸空沒有把重量壓在我身上。
他的眸光炙熱,裡面充滿了情慾的味道,目光直視我,讓我壓力頗大。
我雙手一擋他的眸光,驚慌失措道:“君無邪,這個懷孕頭三個月,不可以太過那個頻繁……”
我頭轉過來,一看見他雙眸裡旺盛的慾火,我立即閉上眼睛。
我嚴聲厲色道:“不想。”
他噗哧一聲笑了,冰冷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又問我:“真的不想?”
“不想就不想……”
這話說的怪怪的,我底氣好像不是很堅決。
“嗯哼,冥界堂堂鬼王大人脫光在你面前,你居然毫無反應,還拒絕本尊?”
見他有點生氣,我想哄哄他。
男人嘛,自尊心都很強的。
何況君無邪的脾氣霸道無比,我不能違揹他,得順着他。
我尖叫翻身起牀,一氣呵成,連鞋都顧不得穿上,對着君無邪大聲喊:“君無邪,你流氓……”
我光着腳丫,一路往外奔跑。
他的寢殿很大,我跑了半分鐘才跑到門口。
推開門立即關上,氣喘吁吁的背對門口,手背往額頭一摸,全部是汗。
採魅和傲雪站在門後,見我這樣。
採魅緊張的問我:“主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鬼王大人出事了,我們這就去把鬼醫找回來。”
說着就要往外飄去,我趕緊把她喊回來:“你給我回來,先回來,我沒事。”
我大口大口的呼氣:“你們讓我緩緩,歇口氣,君無邪沒死,醒過來了。”
“那主子,您這是……”
兩人見我光着腳丫子就奔出來,頭髮凌亂,背靠門上氣不接下氣。
就好像房間裡有洪水猛獸一樣。
……
三日後。
我和君無邪站在忘川河畔。
忘川河裡,冒着煮沸的黑色泡泡,浸泡在河裡的無數孤魂野鬼在撕心裂肺的吶喊。
他們隨着幽深黑暗河流流向未知名的盡頭。
忘川河岸,無數花開如血如荼的彼岸花隨風搖曳,一大片彼岸花蔓延到地獄深處。
我每走一步,無數的彼岸花搖曳狂舞,殷紅似血,妖冶炫麗,花更燦爛了。
君無邪攜我的手站在彼岸花前,紅脣笑着對我道:“它們都很喜歡你。”
我婉然一笑,挽着他的手道:“這些花有靈性嗎?”
“有,一千五百年前,爲夫落下冥界第一次見,它們也是如此歡迎爲夫的。”
說到這,君無邪轉身面對我,大手覆上我的小手,認真的對我說:“娘子,爲夫有預感。”
我帶着微笑,擡眼看他:“什麼?”
君無邪鳳眸堅毅:“你會留在冥界,永遠陪爲夫的。”
我頓時啞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話。
君無邪的死亡實際年齡,大概是二十五歲,他的容貌永久的停在二十五歲。
而我,稍有不慎就會斃命,會魂飛魄散。
就算在他的庇護下,我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到時我也會變老。
我接受不了,老態龍鍾的陪伴在天人之姿的君無邪身邊。
那時候我該怎麼辦?
君無邪見我入神,把我抱入懷中,柔聲安慰我道:“娘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爲夫永遠愛你。”
我頭枕着他的肩膀,小臉糾結在一起。
我怕老,好怕好怕。
從來未有如此怕過。
我不想和他分開,現在的我都配不上他了,到時候滿面皺紋的樣子,讓我如何面對他。
君無邪雙手捧着我的臉,見我含淚,眼眸露出擔憂。
指腹把我眼角的淚擦淨。心疼對我道:“娘子,你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抿出一抹難看的微笑。
知道他會讀心術,我的想法能被他窺知的一清二楚。
我笑着對他搖頭:“沒事,我只是太幸福了。”
君無邪捧着我的小臉,鳳眸波光粼粼的望我,認真的對我說:“娘子,你願意和爲夫一樣,長生不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