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小心的撫摸完美無缺的俊臉,指腹摸向他眼角凝結而成的血淚。
他這樣子很讓我心痛。
我朱脣微啓哽咽道:“我是凡人,我會生老病死的,不可能永遠的陪你……”
“不,我一定會找到方式,讓你永遠陪着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嘴角抿着苦笑,古往今來,世間多了人追求永生,可成功的又有幾個?
“不要多想,一切交給爲夫,好麼?”
我睫毛微顫,擡眼望他。
他能做到嗎?
難,很難!
他魅惑衆生的臉,薄脣含着一抹淡笑。
纖長有力的大手,把我的手指拿下來,放在朱脣邊輕吻,含了進去。
君無邪覆上來,含着我的嘴,想急促深吻又怕傷着我的身子。
我貼着他的身子,明顯的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
三秒後,他立即放開我,風一般的奔進了浴室。
我在牀上,抱着抱枕在笑。
我們相擁入眠,一夜無夢。
翌日,我被吵雜的聲音驚醒,一看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般了。
牀的另一邊,被子整齊沒有一絲摺痕,牀上已沒了君無邪的身影。
門口傳來敲門聲,採魅在門外喊:“主子,您醒了嗎?”
我從牀上半躺而起,對門口喊:“採魅,進來吧。”
她端了一盤子進來,盤子上面放置白粥,小菜,還有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她把盤子放在桌上,幫我從櫃子裡準備好穿的衣裙,起牀洗漱好後,我坐在桌旁喝了一口白粥。
出聲問她:“薛紅找到了沒有?”
她沉下眸色點頭:“找到了,傷的很重。”
我把勺子一放,緊張的問道:“多重?”
“狐骨斷碎好幾根,幸好沒傷及心肺,不會那麼養快好,至少要養兩個月的傷。”
我站起來:“她現在人呢,我想去看看她!”
採魅勸我道:“鬼王大人安排好養傷地了,適合妖的養傷地,主子你就不要去了,到時候出事……”
採魅說的是,我懷着君凌,不能像前兩次那麼莽撞了。
我又問採魅:“傲雪有消息嗎?”
“上午給我來了一個電話,已經登機了,兩天後下飛機。到時候,主子我想去接她。”
我點頭:“行。”
……
兩天後,我和採魅去接了傲雪,傲雪跟我自從上次分別,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眼睛都凹陷下去,沒了往日般清明。
在車站見到我和採魅,她毫無焦距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神彩。
孫慕楓的事情對她打擊,真的很大。
採魅直接衝上去,幫她拎行禮。
我微笑的走到她面前,給她最溫暖的擁抱,抱着她說:“什麼都不用想,記住,回來就好。”
傲雪聲音哽咽道:“對不起,主子……”
我把她鬆開,掏出紙巾幫她擦拭眼角的淚。柔聲安慰她:“不要說對不起,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她淚眼朦朧,哭泣道:“我,是我第一時間沒發現凌幽是冒牌的,還把她當成了您,對不起,主子。”
我細心看着她,她憔悴不少。
“我沒怪過你們,誰沒有走眼的時候?”
採魅和傲雪皆聞聲落淚,站在機場周圍,看人來人往,很多人駐足側目。
我對她們勸道:“好了,都別哭了,我們先回去。”
我開車,她們在後面坐。
回來路上,傲雪悶不吭聲,就連孫慕楓的事情,她都沒有開口問過我。
採魅細心安慰她,我把她們送到薛紅的那棟小樓房,在門口,又遇到何凡。
何凡見到採魅和傲雪,明顯一愣,目光在她們身上來回掃視後,對我質問道:“喂,龍小幽,薛紅呢?爲什麼不見了?”
我停下腳步,轉頭望何凡,輕嘆一口氣:“她生病了。”
何凡手裡拿的礦泉水一鬆:“生病,她可是……怎麼可能生病?”
“回頭再給你說,我現在沒空!”
“行嘛,你這兩位姐妹?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你知道我天生就是陰陽師……”
我看了身後採魅傲雪一眼,對他說:“回頭再給你解釋。”
“好吧,回頭見。”
我帶着採魅和傲雪上樓,何凡在我身後喊:“喂,上次那個四十萬?爲什麼我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了?”
我在樓梯口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拿手上的方便麪朝我揚了揚:“我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
我轉過身,皺眉道:“你那一萬塊錢呢?”
“交房租了,一個季度的,去了大幾千……你要是再不給我找個活幹,我就得喝西北風了。”
採魅雙手環抱,嗔了他一眼:“天橋下面擺攤去,不要煩着我們主子!”
“唉,龍小幽,你這姐妹一點都不好說話的?”
採魅在我小聲對我說:“主子,不要相信他,咱們走。”
我看着何凡手上方便麪,微微一笑:“你繼續幫我盯着那個四十萬的女人。”
何凡單手插腰,一臉無奈道:“怎麼幫,我在凌海市都找了一個星期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像美女說的,要去天橋下面擺地攤了。”
我對採魅和傲雪吩咐道:“你們兩個先上樓。”
採魅信不過何凡,出聲制止:“主子!”
“叫你們先上樓。”
我下了樓,跟何凡走到一個小道里,靠着牆,雙手環抱看他。
他看了眼採魅和傲雪消失的方向,問我:“喂,龍小幽看不出來啊,你本事不小,這樣的小鬼,你都養的出?”
我瞅了他一眼,直接問道:“最近真沒活?”
“我師傅說,凌海市的鬼抓不完,我來這一看,小鬼沒有,有也是你養的這麼厲害的,我哪裡打的過啊!”
其實他這人挺好心的,見他落魄,我幾秒後說:“把你卡號發我手機上,下午我給你打三萬過去,就算你上次的訂金。”
“這麼大方,就不怕我找不到那女人?”
“不會,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想跑,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