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裡,喝酒聊天才沒多久,衆人就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而最先發現我不對勁的自然是多年來的好兄弟邱越。
邱越推了我一下,問道:“你咋了?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平時你不是很愛說話的嗎?怎麼今晚跟個悶葫蘆一樣。”
在他問了我這話之後,其他人也都停止了娛樂的時間,全都紛紛看向了我,像是在等我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起初我是表示自己沒有問題的,但卻被方樂一句話戳中了心眼上。
“他丫的就是裝死,明明藏着心事,但就是不想和大家說出來,那就讓他繼續吃這個閉門羹好了。”
我糾正道:“行啦,我就是太累了,瞧你們一個個的,我能有啥事啊?不就是要玩嗎?來,整起來!”我收起了之前那無精打采的樣子,隨後和大家一起有說有笑的聊天喝酒、搖色盅。
幾人見我狀態逐漸好起來,也沒有再多想什麼。我是被方樂那句話提醒到了,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自己遇到的這又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聲張了,免得他們擔心,尤其是羅莎。
第二天早上,我的生物鐘並不允許我睡懶覺,根據以往早上的時間起來了。我心裡想着,既然沒得去公司上班,那就當做是休假吧。
……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過得白天與黑夜顛倒,把從前想看但一直還沒時間看的電影全都搜了出來,一部接着一部來看,偶爾喝點小酒。抽菸喝酒看電影打遊戲,吃喝拉撒睡,這樣的生活成了我的日常。
這樣的生活一開始會很舒服,很減壓,但很快那些被減去的“壓力”全都反彈回來給我了,這才僅僅過去了四分之一的時間,那種毫無營養的生活讓我逐漸變得空虛起來,這一個月裡,剩下的三個星期我該怎麼過?
第八天,我坐不住了,終於正式走出了這個屋子,前面那一個星期裡我除了倒垃圾和拿外賣,幾乎沒有出過門。
我出門去剪了個頭發,回來的路上悠哉悠哉的走在購物廣場那邊,今天又是一“週一”了,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的爲了生活而奔忙,反觀我的悠閒卻成了人羣中的“異類”。進去購物廣場裡我買好了幾天的菜,可就在我準備回去公寓的時候,居然在這個購物廣場遇到了熟人。
這“熟人”正是方樂,他也剛好和我眼神對上了,我連忙拎着手裡的購物袋轉身就溜,方樂朝我喊了一聲“哎”,見我撒腿就跑,他也馬上追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跑,自己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可就是不想被方樂看見。跑到一條巷子那,我實在是跑不動了,手裡又還拎着東西,這會,方樂氣喘吁吁的也追上來了。
方樂走到我旁邊,一把抓住我脖子後面的衣領,“你,你丫的是不是有病?我是鬼嗎?你跑什麼啊。”
“你纔是指定有那個大病的人,我跑就算了,你追什麼啊。”
過了會,兩人相視一笑,方樂從我手裡接過那些購物袋爲了分擔了一下,走到一塊石墩那坐下。
我問:“累死我了,你怎麼在這啊?”
方樂掏出煙遞給我一根,眼神尖銳的看着我反問道:“該問這句話的人是我纔對,今天可是週一,你不應該在公司上班嗎?”
我心虛了,低頭把煙給點上的同時說道:“上次休假的時候加班了,今天我調休。”
“哦。”方樂沒有說話,我抽了根菸轉頭看向他,卻發現他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看。
“裝夠了沒有?上次在繁星咱們一羣人喝酒聊天你就狀態不對勁,那會沒說就算了,今天這裡就咱倆人,你還不說實話?”
既然自己被看穿了,那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抽掉剩下那小半截的煙,隨後把自己在中天集團遭到“停薪留職”的處分一事給如實說了出來。
說完,我又對方樂補充道:“對了,這事你可千萬不要和羅莎說,能瞞多久就多久吧。”
方樂突然笑了,“你可真行,原來那天晚上我說了吃了個‘閉門羹’,沒想到是真的。”過了會,他又問道:“那她後來有沒有找過你?”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寧冰柔和我的聊天記錄,上一次聯繫的時候還在那個夜晚,她告訴我要相信她,還記得元旦那三天假期裡,我們有過很愉快的回憶,只是那個晚上過去之後,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過彼此。
也許,她是覺得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我,而我能理解她的苦衷,所以誰也沒有聯繫誰。
我有些失落的搖頭回應了方樂問的話,過了會他問我,想不想聽聽他的想法,我表示他但說無妨。
“那我問了。”方樂換了個坐姿,認真的表情看着我問道:“你喜歡她嗎?”
我愣住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問的這話,只能低着頭又默默地續上了一根菸。
“我……”
方樂打斷道:“行了,你這樣的反應已經等於做出回答了,你的確是心裡對寧總有感覺,畢竟那麼完美的一個人,誰會不心動呢?但你對她的喜歡,是那種有所顧慮的喜歡。”
我有點驚訝的看着方樂,“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我先說第一個:你現在就去找她,告訴她你心裡的真實想法,表達你對她的心意,這樣做的好處是你可以馬上知道她心裡對你是怎麼想的,壞處就是如果是你自作多情了,那也許你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那你還是說第二個吧,我要是現在對她說出來,那也太早了,況且我自己心裡也還拿捏不住到底對她是什麼感覺。”
方樂沒有理會我說的話,繼續道:“第二個選擇:不要再去主動找她了,安安靜靜的過完這個月吧,你現在也跟離職狀態沒有區別了,換一份工作不難,放下一個人才難。如果你現在放手一搏對她表明心意,她答不答應對你來說都沒什麼好的結果,而她也一樣,是什麼原因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方樂感慨道:“成年人的愛情,是要帶着理智的去對待的。”
聽完方樂這麼一說,我心裡突然就開朗了許多,“你說得對,擺在我面前的就是好像就只有選第二個了,但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做出‘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