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那羣人跑掉之後不會再回來了,把西瓜刀扔到了河裡打算去大路上打輛車回洗浴中心去開我的車去,誰知道還沒走到大路上,這羣孫子又他媽的回來了。爲首的黃毛似乎意識到自己剛纔在我面前的樣子實在丟人,於是這一次叫得更加囂張,也不知道從哪又弄來了一把西瓜刀,一見到我之後再一次的追着我砍。
“他就他媽的一個人,大家不要怕!”這是黃毛在追我的時候砍出來的一句話,可能是爲自己壯膽的,也可能是覺得自己這一羣三十多號人被一個人打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呼喊出這一句滑稽的口號。
我覺得這一次他們不太好對付了,至少我得能跑得過他們,他們人數有點多,三十多號人,猛的一眼看過去,還以爲他孃的有一百多號,場面非常壯觀。小街道上的街坊鄰居一見這陣勢,不緊不慢的鎖了門關了窗,他們似乎見慣了這種打打殺殺的場合,冷漠的看着我被追殺。
幸好我跑得快。
在我見到他們又殺回頭的時候,我感覺屁股後面像是點燃了一個竄天猴,那速度真不是我吹,我一百米絕對跑進十秒了。可那羣人也不是吃素的,腳底下像是抹了油似的追着我跑,一邊跑一邊喊:“不要跑,你媽的砍死你!”
不跑纔是傻蛋!我心裡想,猛虎不鬥羣狼,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年頭這些小混混也不知道天高地厚,黑社會老大被小學生砍死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還要搭上我,我纔不幹那種蠢到姥姥家的事,三十六計走爲上,先跑爲妙。這時候也就我自己才能幫自己了,從剛纔徐東的表現來看,那傢伙也就是表面上對我友好,實際上都有把我生吞了的想法。
幸好這街道左拐右拐就是不見頭,正因爲不見頭我在這裡面纔有婉轉的餘地,跑吧,我累那他們也累,況且他們只是替人辦事,我是替我自己跑路。一邊跑我一邊把街邊上的垃圾桶之類的只要是能夠阻礙他們追我的腳步的東西向外扒拉,除了垃圾桶還有停放在路邊的自行車、電瓶車等等。總之只要是能扒拉倒的,那就不用客氣。
可總這樣跑也不行,體力總有消耗完畢的時候,到那時候我真的就成了人家的板上肉了,可任人宰割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我得想點辦法。陳伯能召集那麼多人,我可不行。我尋思着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是一個死衚衕。
他媽的!我在心裡暗罵,這狗日的死衚衕居然有三米多高,老子一下子還翻不上去。
完蛋了,我心想。手裡的手機已經解了鎖,第一個號碼就是安詩情,我沒打出去,就看到那羣人圍了過來,黃毛一見到我沒地方跑了,氣喘吁吁的走上前扶着牆說:“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媽的你不是挺牛逼的嗎,怎麼不跑了,我草,累死我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這是非要砍我幾刀是吧?你媽的你們能砍得死我嗎,你們弄不死我,我就他媽的能弄死你們,殺一個人也是死,那殺十個人也是死,來呀,殺一個保本,殺一對賺一個,殺一送一,好買賣!”雖然我處於劣勢,但這氣勢卻不能輸,這是陳伯教我的。
黃毛聽了我的話明顯露出了膽怯,對他來說死亡纔是最大的威脅和恐懼,砍人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真要讓他去殺人,借他三個
膽他都不敢,我料定他這一點,所以我敢那麼吹牛逼。只是他身後的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恨不得黃毛現在就上來砍我幾刀,然後他們再補刀,一個戴着眼睛吊兒郎當學生摸樣的人說:“喲,這不是陸千羽嘛,你那麼牛逼,單挑啊!”
我說:“那也行,單挑就單挑。”
那學生立即說:“我的意思是你和黃哥單挑。”
黃毛一轉身一瞪眼,動作一氣呵成:“滾!你單挑你怎麼不去?”黃毛知道我的厲害,瘦不拉幾的黃毛在單挑方面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他不敢,黃毛不敢,那麼他身後的那羣人也沒有幾個敢的,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既然是出來混,那混混就好了,有些事不能當真,一旦當真了那就不是混了,而是犯罪。砍人也是犯罪,只不過他們還沒有砍到我,如果真砍到我了,那不好意思,我非告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眼鏡男下不了臺了,其他人也在咋呼着讓他出來和我單挑。他吹的牛逼現在收不回頭了,只好出來說:“單挑就單挑,陸千羽,別以爲你多厲害,我們菜市場三虎也不是吃素的。”
“三虎?”我好奇的問,“那另外兩個人呢?”
“上晚自習沒來!”眼鏡男下意識的說完,立即發現自己的氣勢頓時被“晚自習”三字給拖下水了,隨後他改口道:“單挑還那麼多廢話,你以爲你霸佔着千百林那她就真喜歡你了,告訴你,千百林是我的女人!”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裡面還有我的“情敵”,我笑了笑,說:“單挑就單挑,拿什麼女人來說事?千百林已經被我睡了,你還能吃了我不成?我也沒聽千百林說過你啊,對了,季憐夢是不是你的女人,也被我睡了,哦,孫婷婷也被我睡了……還有,崔麗娜不是回來了嗎,頭一天差點被黃毛睡了,這事黃毛知道啊,那天黃毛也在,這事還是黃毛促成的,要不是黃毛帶着藍毛綠毛紅毛三個人一起調戲崔麗娜,我還睡不了她。”
我的話一出口,人羣中出現了騷動,有一波人主動的站到了黃毛的對立面:“狗屎黃,你他媽的真敢調戲崔麗娜?”
我一聽,還好,這羣沒腦子的王八蛋還真上當了,不過我也沒騙他們,黃毛的確調戲過崔麗娜。我在想這羣人裡面應該有崔麗娜的粉絲吧,既然有,那麼黃毛在回可不好囫圇着回去了,怎麼着也得再去醫院裡住幾天。
“放你們的屁,我能幹那事嗎?”黃毛極力的狡辯。而我在人羣中忽然看到了紅毛,紅毛的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像是着火了似的,在有點黃的燈光下倒是顯得不太好看,而且紅毛和黃色燈光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暗黑色,看起來像是從煙囪裡爬出來的一樣。一見到紅毛在人羣中躲閃着避開我的目光,我立即指着紅毛說:“當時紅毛也在啊,你們不信問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紅毛的身上。大家都不再關心眼鏡男是不是和我單挑了,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紅毛是否承認黃毛和他們幾個人一起調戲過崔麗娜。我想這羣人的利益並不統一,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烏合之衆,幾句話就能讓他們軍心大動,這要是放在抗日戰爭時期,得他媽的好好的送去改造一下。
崔麗娜是什麼人物?母親是英國人,父親是中國人,中英混血!那他
孃的長得叫一個好看,用美已經無法形容了,只能說妖豔,不過崔麗娜長得也太妖豔了,妖豔得有些讓我討厭,尤其是那張多管閒事的臭嘴。長得好看不說,胸還他媽的很大,胸大也不說了,身材還特別好,身材好也不說了,人家他媽的沒男朋友!這是整個文華中學公認的。這沒有男朋友的崔麗娜就像是一塊肥豬肉,誰見了都得叮一下,甭管能不能叮出血來,最起碼能聞到味了。
在這種大背景下,文華中學及離文華中學不遠的第二中學學生們紛紛都來獻殷勤,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們不奸也不盜,就是想日了崔麗娜!至於日了之後再做什麼,那他孃的誰知道?
黃毛居然敢調戲崔麗娜,一下子激怒了崔麗娜的狂熱死忠們,在這三十多號人中,最起碼有一半都喜歡過崔麗娜,把崔麗娜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女神都讓人欺負了,那還得了?
我走到人羣中,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不是我不和你單挑,說真的你單挑也挑不過我,當時我見崔麗娜被欺負了,我一挑四,紅藍黃綠四個毛被我一一放翻在地,不信你們可以問,對了眼鏡男兄弟,這是千百林也知道。你們爲了這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奸猾之徒來對付我,我真不知道你們到底爲了你們的女神做了什麼。”
“可你也不是好人。”其中一個人說完,那些人也都看向了我,“你睡了孫婷婷。”
“是!”我說,“但你咬我啊!”說完,我一拳打在了那個人的鼻樑上,這傢伙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躺到了地上鬼哭狼嚎。剩下的人全都圍了上來,包括那個眼鏡男。
黃毛在一旁一看局勢再次逆轉,立即要加入戰圈,可是人有點多,十幾個人圍着我,他圍不過來,而靠近我的人刀耍不開,只能動手,既然這樣,那我就真不客氣了,能弄殘的弄殘,能弄暈的弄暈,反正第二天醫院裡病牀又不缺,大家都一起進去住幾天,還能促進感情。
靠近我的人紛紛被我撂倒了,外面的人一見我那麼牛逼,也都不敢動了。他們似乎覺得犯不着爲了黃毛而被我卸了胳膊。
差不多了,我心裡在想,總得有人報警吧,不然的話那麼多人圍着我一個人打,我就是黃飛鴻也頂不住一羣下三濫使陰招,這羣混蛋不知道從哪學的功夫,專門對付我的襠部,狗日的。
也是在這時候,防倒了十多個人之後,後面的人也還真不敢過來了,黃毛心裡早就有了陰影,此時此刻他想着的是怎麼跑路,而不是怎麼對付我。手裡面有刀管個屁用,要真敢砍那才行。有刀不代表就厲害,現在我手裡就奪了一把,可是真敢砍嗎?
有幾個人的身上有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但眼鏡男的鼻子似乎流血了,正蹲在路邊仰着腦袋瓜子回血,我冷笑了一聲,說:“還打不打了?還打繼續啊,我可不怕,大不了一死,我死了也得多砍幾個。”
事實上還很有人敢上來,可能是打紅了眼了,可上來的這位明顯沒兩把刷子,被我重重的一腳踢得彈回去之後,再也沒人敢上來了。之前分開的那波人早就沒心思再打下去,剛要走,就聽到一個聲音對我說:“果然是個人物!”
終於來了,我緊緊穩住一直在發抖的手,嘆息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