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子,這個蠢材,他根本就不懂這其中的道理。”坐在沙發上,曾同雲情緒激動的說道。
曾安民急忙點頭,一邊拍着曾同雲的手,一邊安慰着。
其實他也不知道老爺子爲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但是他卻要比他大哥會做人得多。
既然老爺子生氣,他就不會說一些刺激老爺子的話,這就是他做人的原則。
緩了好一會兒,曾同雲才輕嘆着扭過頭:“安民,你現在這個位置沒什麼變化吧?”
曾安民一臉認真的說道:“估計過不了幾天,我就能執掌東南軍區了。”
“秦破空不行了?”曾同雲微微皺起眉頭。
提起秦破空,曾安民臉上閃過一抹狡詐。
然後,他帶着陰冷的笑容說道:“他恐怕正臥病在牀。”
“臥病在牀?”曾同雲微微一愣。
曾安民點了點頭,然後輕拍着曾同雲,安慰的笑道:“老爺子,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不,不對。”
曾同雲突然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擡起頭,眼神裡閃爍着極端的恐懼。
自從曾家發生諸多事情以來,他始終有一點沒想清楚,那就是羅天這麼聰明的人,難道就沒想過,即便從經濟上擊垮了曾家,曾家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嗎?
更何況,曾家有軍政兩大塊撐腰,即便他聯合了錦城最大的幾個財團要展開惡意收購,也不可能擊敗曾家。
漸漸的,隨着曾家旗下產業爆出的醜聞越來越多,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大,他就漸漸感到了不妙。
這裡面,視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朝曾家抓過來,但卻又看不見,摸不着。
現在,聽到曾安民提起秦破空,他終於恍然大悟了。
這其中,秦家插手了,也就是說,在圍攻曾家的陣營裡,不僅有商界的強大實力,還有顧東風爲首的政界,以及秦破空爲首的東南軍界。
只有這些力量擰成一股繩,纔是足以撼動曾家根本的策略。
想到這裡,曾同雲突然轉身看向曾安民:“安民,快,快去發電報,讓血屠停止行動,馬上化整爲零分散。”
“爲什麼?”曾安民猛的站起來,一臉震驚的看向曾同雲:“老爺子,這可是唯一能救小劍的機會了。”
“不要等了,不要等了。”曾同雲一臉着急的喊道。
曾安民一臉不解,但仍然按照曾同雲的話做了。
他立即走向一旁的櫃檯,拿出一臺小型軍用無線電發報機,打開後,隨着嘟嘟嘟的聲音,開始迅速發報。
但就在他放下耳機的一剎那,突然扭頭看向曾同雲說道:“老爺子,情況視乎有些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曾同雲震驚的問道。
曾安明沉聲說道:“爲什麼到現在還沒給我們回覆?血屠可是有專門無線電負責人員的。”
曾同雲微微皺起眉頭,揹着手卻沒吭聲。
好一會兒,放在茶几上的發報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曾安民迅速拿起耳機帶上,然後拿出一張紙,按照上面的密碼,寫下了一連串的話。
當曾安明放下筆的一瞬間,曾同雲立即拿起那張紙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鐵青着臉將這張紙遞給曾安明:“你來念。”
曾安明楞了楞,急忙接過來念叨:“現在分散,等於前功盡棄,而且我們的人已經集中完畢,各個地點,請求下一步行動計劃。”
唸完這一段話,曾安明帶着詫異擡起頭:“這……他們已經集結好了?”
曾同雲擺了擺手:“不行,必須讓他們撤,否則曾家就完了。”
曾安明皺起眉頭,一臉茫然的說道:“老爺子,我認爲這封電報有些詭異。”
“比如說呢?”曾同雲回頭問道。
曾安明輕嘆着指了指紙上的一行字:“這不像是血屠的電報,這倒像是軍人發來的電報。”
“你是說……”曾同雲說到這裡,突然老眼一瞪,一個踉蹌栽倒在沙發上。
“老爺子,老爺子。”曾安明急忙衝上去,一把攙住了曾同雲。
曾同雲急忙指着無線電發報機說道:“快……快關掉,關掉。”
曾安明一聽,急忙轉身,就在他正要關掉髮報機的一瞬間,突然從外面衝進來一大羣荷槍實彈的迷彩服軍人。
“別動,全都別動。”
“把手舉起來。”
一大羣荷槍實彈的軍人,立即將曾同雲和曾安明完全包圍起來。
看着這羣人軍人,曾安明楞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來喝道:“你們不是東南軍區的兵,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這時,荷槍實彈的軍人中突然分開一條路,只見一位身穿少將軍服的魁梧中年將軍走了進來。
他一邊扯了扯手中的白手套,一邊笑着看向站起來曾安民,抿嘴笑道:“曾副司令,您真是好眼力。”
曾安民震驚的指向魁梧男人:“你……你是燕京38軍的少將軍長秦嘯虎?”
秦嘯虎微微笑道:“曾副司令記性很好嘛。”
“你帶兵闖進我家裡做什麼?”曾安民怒聲喝道。
秦嘯虎扭頭看向四周,緩緩說道:“我們最近跟龍騰正在進行一項秘密行動,準備一舉蕩平危害我華夏多年的血屠殺手組織。”
說到這裡,秦嘯虎再次看向曾安民和曾同雲:“前段時間我們偵測到,錦城市區內,有人用很古老的無線端通訊設備,向血屠的總部機構下達了一系列命令,所以,我們從海軍借來了偵測車。”
緊接着,秦嘯虎指了指曾安民面前茶几上擺放的一臺無線電發報機,抿嘴笑道:“曾副司令,你怎麼解釋?”
“你……”曾安民頓時一怔。
這時,癱倒在沙發上的曾同雲突然站了起來。
他看着秦嘯虎,緩緩說道:“嘯虎,還認識我嗎?”
“曾伯伯,當然認識。”秦嘯虎說着,恭恭敬敬的站到曾同雲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曾同雲笑着點頭:“好,好,秦家的年輕人無論到哪裡都是懂禮貌的。”
秦嘯虎再次扯了扯手中的白手套:“曾伯伯,我是您晚輩,這是應該的,但是,我現在在執行公務,恐怕也沒時間敘舊。”
聽完秦嘯虎的話,曾同雲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微笑着點頭:“是啊,你在執行公務,我們當然要配合。”
說着,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發報機,打着哈哈說道:“這不,我也是再教安民怎麼使用無線電設備。”
秦嘯虎微微皺起眉頭,接着將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
“是啊,嘯虎,我也在進步學習嘛。”曾安民強擠出笑容點頭。
秦嘯虎沒吭聲,而是轉身一揮手,只見一位揹着發報機的中尉軍官匆匆走了進來。
秦嘯虎打量着士兵,一字一句的問道:“小李,這裡的無線電偵測,是由你負責,會不會有錯?”
“報告首長,絕不會出錯。”被叫做小李的中尉堅毅的說道:“我們用了三種方式鎖定偵測,第一種是雷達捕捉,第二種是偵測車監聽,第三種是空軍波段攔截,這一切都證明,這種跟血屠波長一模一樣,發報模式一模一樣的無線電,就是來自這裡。”
聽完中尉軍官的話,秦嘯虎笑着看向一臉鐵青的曾安民:“曾副司令,您看這件事。”
曾安民立即沉着臉說道:“嘯虎,沒有證據,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秦嘯虎突然轉身說道:“先把相片拍了,軍事記者錄像。”
緊接着,從和強勢的軍人羣裡,走出一大批拿着相機,攝像機的軍事記者,開始對着茶几上的發報機猛拍,同時也對着曾安民和曾同雲猛拍。
看到這一幕幕,曾同雲一臉死灰。
他終於還是明白得太晚了,晚到正好被人抓了個現行。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了,羅天真正的計劃,並不是要一口吞掉曾家旗下的所有產業,而是要借打擊曾家旗下的產業,讓曾家急眼,動用血屠,然後抓住把柄。
這纔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後結果,不僅僅是衝着曾家的企業來的,而是衝着毀滅整個曾家來的。
所以,在面對這麼多軍事記者的拍照和攝像下,他突然一個踉蹌,直接癱坐回沙發上,一口氣不順,狂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死過去。
“老爺子,老爺子。”曾安民一看,急忙衝過去攙扶住曾同雲。
然後,他轉身衝着一大羣士兵吼道:“叫救護車,救護車。”
秦嘯虎抽搐着臉頰,好一會兒,才示意兩名士兵將曾同雲送出去。
當曾安民要跟着出去的時候,卻被一大羣士兵阻攔下來。
曾安民立即像頭狂怒的獅子,指着秦嘯虎怒吼道:“秦嘯虎,我告訴你,我們家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秦家勢不兩立。”
秦嘯虎淡然一笑:“曾副司令,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軍部說你的事情吧。”
“你……”
“帶走。”秦嘯虎直接打斷了曾安民。
曾安民一愣,立即喝道:“我是東南軍區司令部的副司令員,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這時,一位身穿少校軍服的軍官站了出來,沉聲問道:“我們是軍部特別調查處的,有沒有權利?”
曾安民一愣,看着量在自己眼前的紅色證件,整個人一下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