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沒有?”
黑色卡宴車旁,嶽子欣雙手握着槍,壓低聲音問道。
“騙子。”突然從黑色卡宴裡退出來的風雪說道。
嶽子欣愕然的擡起頭,看着空手而歸的風雪,一下子又像明白了什麼。
於是,她用下巴指了指旁邊一輛黑色卡宴:“看看這輛。”
“羅天怎麼樣了?”風雪打量着四周,疑惑的問道。
“虧得你還擔心我。”
黑色卡宴前方,突然傳來羅天桀桀的笑聲。
一聽這話,兩女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當她們看到羅天正抓着一名身穿皮衣的男人走來時,一下子驚呆了。
“就是他乾的?”好一會兒,風雪纔打量着羅天抓來的男人。
羅天抿嘴笑道:“還有兩個,樓頂上躺着呢。”
風雪虛眯起眼睛,一步步朝着羅天走了過來。
被羅天抓着的狙擊手一看,不由得眼瞳一縮。
“還真是冤家路窄。”風雪來到這狙擊手面前,冷笑着說道。
這名狙擊手露出自嘲的笑容:“是啊,冤家路窄,但我的確輸得心服口服。”
風雪冷哼道:“你不是輸給普通人,你是輸給異能者。”
這狙擊手一聽,頓時猛的回頭看向羅天。
而羅天也是一臉茫然的看着狙擊手和風雪。
從他們的對話中,視乎聽出來這兩位是老熟人。
不過一個是殺手,一個是龍騰的隊長,怎麼可能是老熟人呢?
於是,羅天急忙看向風雪問道:“他是誰?”
風雪帶着嘲諷笑道:“大名鼎鼎的灰狼。”
“灰狼?”羅天打量着狙擊手,然後撇了撇嘴:“看起來像黑狼。”
風雪卻笑盈盈的盯着灰狼:“知道規矩吧?”
灰狼沒吭聲,而是笑着脫下身上的黑色皮衣,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仍在了風雪的面前,緊接着,又將一系列的資料,文件等等扔到了風雪的面前。
看着他像個小倉庫似的掏出東西,不僅是羅天,就連站在風雪身後的嶽子欣也震驚了。
好一會兒,風雪才撿起地上的一個古樸本子和一疊文件,打開仔細看了看,然後抿嘴笑道:“夠意思。”
“我可以走了吧?”灰狼盯着風雪笑道。
風雪扭過頭,衝着羅天說道:“讓他走吧。”
“爲什麼?”羅天疑惑的問道。
風雪沒好氣的嘆道:“就算給我一個面子,怎麼樣?”
羅天皺着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一把將面前的灰狼推了出去。
灰狼一個踉蹌,然後轉身衝着羅天和風雪揮了揮手,漸漸消失在荒野的雜草叢中。
“你跟殺手是朋友?”羅天收回目光,落在風雪身上。
風雪笑着反問道:“爲什麼不可以?”
“你可是軍人。”羅天哭笑不得的說道。
風雪把玩着手裡的小本和一疊資料,轉過身悻悻的說道:“軍人怎麼了?我們混跡在戰場第一線,總是免不了要跟這些人打交到,所謂的正義和原則,僅限於不傷害國家利益和爭取國家利益,至於爲了達到勝利,我們也可以使用一些手段和關係,這並不矛盾。”
聽完風雪的話,羅天愕然的瞪圓了眼睛。
他沒想到,龍騰的隊員居然還有這樣的權利,居然可以結交殺手,這要是放在別的部隊,恐怕早就上軍事法庭了。
這時,嶽子欣湊近到風雪身邊,看着她手裡的東西,沉聲問道:“東西拿到了吧?”
“應該就是這個。”風雪揮了揮手中的密碼本。
羅天又一臉愕然的問道:“可是這東西怎麼會在剛纔那個灰狼手中?”
風雪神秘的一笑:“因爲他知道我會爲了這個東西來。”
羅天詫異的問道:“他跟曾家不是一夥的?”
風雪笑着搖頭。
md,羅天很想罵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搞出這種幺蛾子,簡直是浪費精力。
剛纔從地面爬上五樓的時候,那麼吃力,那麼迅速,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這羣人簡直是瘋子,居然拿人的命來開玩笑。
想到這裡,羅天沒好氣的白了風雪一眼,轉身拉起嶽子欣,沉聲說道:“我們走。”
嶽子欣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羅天拉着上了一輛黑色卡宴轎車。
風雪猛的轉過身,看着氣勢洶洶上車的羅天,不由得露出苦笑。
就知道這傢伙會生氣,生氣就生氣吧,這也正好,反正要搭乘直升機去前線,也省得打發了。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等到這件事結束後在解釋,或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她眼睜睜看着黑色卡宴倒車,掉頭離開,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坐在黑色卡宴的副駕駛倉內,羅天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不是傻子,卻總被人當成傻子,他不是棋子,卻總被人當成棋子,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
開車的嶽子欣,視乎也察覺了羅天的不爽,所以一路上,也一直沒吭聲,只是專注於開車。
等到黑色卡宴上了大道,嶽子欣才扭頭問道:“去哪兒?”
“王家。”羅天沉着臉。
嶽子欣不再說話,只是打開了車載音樂,直接駕駛者卡宴轎車朝錦城市區疾馳。
錦城,曾家老宅。
曾同雲揹着手站在窗臺前,一臉平靜的望着窗外的昏暗燈光。
對於他來說,曾家真的大難臨頭了,而且不僅僅是旗下產業不保那麼簡單,而是曾家的年輕一輩,面臨後繼無人的問題。
他的身後,一身中將軍服的曾安民顯得很是憤怒。
來回走了兩圈後,他沉聲說道:“乾脆我直接帶兵把仙泉集團查封了。”
這時,旁邊的曾安國着急的問道:“查封仙泉集團有什麼用?”
“逼他們交人。”曾安民冷聲喝道:“我保證,小劍肯定在他們手中。”
“你就確定在仙泉集團?”曾安國輕嘆着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二弟,先冷靜冷靜,急則生亂。”
“還不急?小劍現在是死是活我們都不清楚。”曾安民猛的將旁邊的茶杯砸在地上,發出乓啷一聲脆響。
曾安國卻是一臉無奈,拉了拉曾安民,看向站在窗臺前一言不發的曾同雲。
沉吟了好一會兒,曾同雲才悠悠的問道:“都鬧夠了吧?”
曾安國和曾安明同時一愣。
曾同雲猛的轉過身,怒瞪着曾安國和曾安民兩兄弟,一字一句的問道:“曾劍對羅天使用美人計,你們知不知道?”
曾安國和曾安民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同時搖頭。
啪……
一聲悶響,曾同雲猛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到底知不知道?”
曾安國輕嘆了一口氣,緩緩低下頭。
而曾安民卻是一臉茫然,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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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同雲漸漸虛眯起眼睛:“安國,看來你是知道的。”
曾安國輕嘆着點頭:“他提過一次,我沒當真。”
曾同雲緩緩閉上眼睛,轉過身不再說話。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自己那個孫子也太愚蠢了。
作爲一名智者,佈局當搶先,而並非臨時抱佛腳。
就像曾劍使用的美人計,若是將那位周文雅在這之前安排到羅天身邊,或許到了關鍵時刻還能用一用。
但這樣直接莽撞的衝上去,不是等於餵給人家吃,又是什麼呢?
可嘆的是,曾劍始終沒明白這一點,這就是格局上的差距。
曾同雲身後,曾安國急切的說道:“老爺子,我們可不能不管小劍吶。”
“是啊。”曾安民也急忙說道。
曾同雲緩緩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曾安國和曾安民再次一愣,卻始終不肯走。
“誒,看來我還要約他再見一面。”曾同雲悠悠的嘆道。
曾安國急忙搖頭:“他不會承認。”
“我何須要他承認?”曾同雲轉過身,直視着曾安國:“我要的是他保證小劍的安全。”
“你確定小劍現在還活着?”曾安民震驚的問道。
曾同雲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應該活着,因爲小劍對他們現在有很大的用處。”
“他是想制止我們的報復?”曾安民再次問道。
曾同雲搖了搖頭,揹着手走回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曾安國和曾安民再次相視一眼,同時朝曾同雲湊了上去。
“你們不瞭解羅天。”曾同雲一邊抽出一根香菸點燃,一邊苦笑着說道:“這是一個極難對付對的角色。”
曾安國皺了皺眉頭,突然又說道:“老爺子,我們爲什麼不向燕京的大家族求援?”
“燕京?”曾同雲眉頭一皺,帶着震驚看向曾安國。
好一會兒,他突然猛的站了起來,啪的一巴掌打在曾安國的臉上。
曾安國頓時一個踉蹌,捂着臉後退了好幾步。
帶着震驚看向曾同雲,曾安國一下子懵了。
他不認爲自己說錯了什麼,可爲什麼會突然被老爺子揍一頓?
“你想引狼入室?”曾同雲鐵青着臉指向曾安國:“你想把曾家當成傀儡?”
“我沒有,我沒有。”曾安國急忙搖頭。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曾同雲怒聲喝道。
曾安國一怔,急忙轉身,掉頭就跑。
這時,曾安民才一把攙扶住曾同雲坐下,着急的說道:“老爺子,你別生氣,傷了身子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