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禪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猛地坐起身來,雙目圓睜地望着她顫聲說道:“託妳帶東西的可是叫金大財?”
胡雪蓉聽後大爲吃驚,連忙問道:“不錯,正是金大財大哥,他爲了保護我不幸遇難,臨去前囑咐我來此找——”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認得金有知?”
金虎禪聞言驚呆了片刻,稍後緩緩說道:“我何止認識金有知,我在四處遊蕩的時候,就給自己起了個化名叫做金有知。”
“只不過我那勳爵的封號,並不是從別人手裡買來的,而是自己假造的。金大財讓你帶來了什麼?我想看看——”
胡雪蓉卻沒有立刻將信物給他,而是疑惑地問道:“你過去是否在極限傭兵團待過,金大哥說你知道有關我的一切情況。”
“我來找你就是爲了多知道一些我的過去,因爲我在半年前就已經失憶了,一點兒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甚至自己的來歷。”
金虎禪聞言故作奇怪地看了看胡雪蓉的模樣,忽然哈哈笑道:“莫非妳就是那個兄弟們常說的,最女裡女氣的守財奴吳小鳥嗎?”
“原來妳是個女人啊!妳猜測的不錯,我過去確實在極限傭兵團待過,而且這個以搶劫富人貪官爲生計的盜賊團,就是我一手組建的。”
“後來我因故回到了英傑聯盟,便轉手讓金大財當了大頭目,看來妳果真失憶了,竟然認不出我這個真正的大頭目。”
“不過妳當時女扮男裝,又只是個管後勤的小兵,所以我對妳的印象也不太清晰。”
“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有緣呢!竟然在分開這麼久以後,又做了一對欺世盜名的假夫妻!”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胡雪蓉卻感覺不到絲毫可笑的地方,她冷冷地說道:“你的兄弟戰死在西海郡的百聖村,你現在竟然還能笑的出來,難道你是個冷血鬼嗎?”
金虎禪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容,毫不在意地說道:“是人就早晚有一死,死亡的不過是肉體,能長存於天地間的,只有無形有質的靈魂意識。”
“作爲極限傭兵團的大頭目,對死亡早已看透看淡,對一副軀殼悲傷落淚,那是渾漿的世俗人才會做的事情,而我並不是世俗人。”
“我想他讓妳帶來到的東西,一定是術法傳送玉符吧?其實那玉符是一個能夠承載記憶的特製靈器。”
“通過它就能獲得他過去的記憶和想法,所以只要妳把靈器交給我,我就能知道妳的過往一切。”
胡雪蓉聞言卻像聽了一則童話故事,好半響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直到她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摸搜搜,才驚覺金虎禪的過分行徑。
“喂!你在幹什麼?你……你違反了血誓秘法——”
她慌忙將他的魔手推到一邊,然後一腳又將他重新踹下了牀。
“呵呵!我又不是要和妳親熱,我只是拿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怎麼能算違反誓言?”
“好了,我現在就要施法接收金大財的記憶,希望妳能夠保持克制,在這段時間安靜一點兒。”
說着金虎禪亮出早已摸到手的術法傳信玉符,輕輕放到自己的頭頂,然後用力在上面拍了一掌,立時將玉符打的粉碎。
玉符碎裂後瞬間爆發出一團耀眼的藍色光芒,這光芒有些象北方寒夜裡的極光,飄飄乎乎,悠悠盪盪,在他的頭頂象霧氣一樣籠罩成一團。
再看金虎禪神情肅穆,雙手在額前合十如一,十指有如蓮花開放,逐一展開交疊。
接着又翻轉到頭頂的光團中,將光霧吸收到指尖一點,最後輕輕點在頭頂百會穴上,將光點送入其中。
時間在寧靜中緩緩流逝,胡雪蓉就那麼呆呆坐在牀上,看着金虎禪身上發生的一切,想着自己的過往,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想來想去,她只覺頭疼無比,就像當初醒來時的情形。
“爲什麼我對現在的金虎禪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是因爲過去我在傭兵團裡見過他的緣故?”
“不,一定別有原因,雖然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但是那種切膚之痛的感覺卻很清晰,就像他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令自己非常在意——”
就在胡雪蓉獨自發呆的時候,金虎禪這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故。
原來先前控制金虎禪身體的一直是他自己,可是在他全神貫注編造絢麗秘法的時候,靈禪子卻趁機奪得了身體控制權,而將金虎禪的意識壓回了體內。
現在的靈禪子已經今非昔比,趁着上次金虎禪受傷的時機,他迅速壯大了自己的精神力量!
很快就拉近了與金虎禪的精神差距,所以只要金虎禪的精神稍有鬆懈,他就能伺機奪得身體的控制權。
這種意識交換的過程快到極點,瞬間他已睜開雙眼,冷冷笑道:“這個金大財還真有想象力,竟想讓我把妳培養成英傑聯盟的政治領袖。”
“但是政治遊戲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即使是聯盟總長蕭泰信,也決不可能隨意支使聯盟軍隊去攻打鎮西府。”
“這個國家終究是民主國家,雖然民主的並不徹底,但是國家的權力還是掌握在衆多特權階級的手裡。”
“他們決不會讓國家的行爲法令、政治軍事行動損害到自己的利益。”
“所以即使妳真的能爬上政壇頂峰,成爲聯盟總長,也仍然不可能一意孤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也是一名合格政客所不該犯的低級錯誤。”
胡雪蓉在地下圖書館潛心學習的半年來,對人類政治經濟都做過很深入細緻的研究,所以她穩定了一下心情,平靜地說道。
“金虎禪,我知道你說的不錯,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成爲英傑聯盟的政治領袖。我雖然身懷對吳師藐的血海深仇,但是現在已經不再認爲那只是我自己的事情。”
“在我看來,鎮西府已成爲我和英傑聯盟的共同敵人,金卡爾爺爺也曾經分析過鎮西府對整個民主制度的致命威脅。”
“所以我要想法設法,讓那些議會的議員們瞭解到這點,通過他們改變聯盟對聖羅蘭帝國的戰爭策略,將矛頭由聖武皇帝那邊,轉移到鎮西府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