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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那件事還是被傳了出去。我可以用我的純陽命保證,不是我說出去的。
至於是誰?不知道。反正那件事之後沒幾天,就聽說了,說那老林子裡挖出了殭屍來。但是見軍事基地這種事情還是沒有被抖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壓下這股風,市文物局突然就來了我們小區後面那高中。忙忙碌碌幾天說下面有重要文物要挖出來。
聽到風聲的時候,堂弟先是惋惜了一下,他那五千塊的工程。接着就高興了起來。這要挖金線棺啊,那就又能賺一筆了。
再說殭屍棺材哪裡這麼好找啊。這個棺材挖出來了,往文物局裡一送,警察什麼的一保護,老鍾他們就沒有目標了啊。他們想着害人性命煉小鬼不就是爲了讓殭屍甦醒嗎?這殭屍都沒有了,看他們還得意什麼。
至於挖棺材那件事吧,我也沒去湊熱鬧。聽小區裡去湊了熱鬧的老太太說,整個武裝啊。好多的警察啊,軍隊都來了啊。結果大家看到的只是一輛輛車進進出出的。哪裡看到什麼文物啊。
爲了這個工程,就連學生都多放了一天假呢。
當然我不會笨到跳出去說,我是師太,我知道里面是殭屍。我纔不要自動送上門,去當冒險小羊呢。我只是路人,一打醬油的。
那天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初冬的太陽暖洋洋啊。我和我的寶貝在小區草地上玩着遊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突然,一旁的老太太嚷了起來:“那邊拉文物的車子,掉河裡了。去看看,去看看。”
我愣住了,那拉文物的車子,說白了不就是拉殭屍的車子嗎?掉河裡,我們這裡的大河只有一條,但是不近我們家這邊啊。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掉我們小區前面一點那條臭水溝裡了。就是表弟家樓盤旁的那條超大的臭水溝。
熱鬧來了啊。我急急掏出手機,給還在家裡渣劍三的表弟打了電話,就推着我寶貝,馬上湊熱鬧去。這種熱鬧都是上百人去湊的,而且還是青天白日的也不擔心會出什麼事。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呃……親們,別以爲豬腳都能看到事件的中心。我丫的被擋在了離那橋足足二十米的地方。人山人海啊,除了人後腦勺,我什麼也沒看到。
堂弟也很快過來了,看這陣勢,扭頭就走,說道:“晚上等着看新聞吧。”
回到家,帶着寶寶睡了午覺,我就去小花園了。小區小花園的消息那一般都是比電視還要快的,而且聽那些老太太老頭們說,還是更生動更具體呢。
到了下午三點多,不少老頭老太太都出來活動了。初冬啊,這種時候坐樹下,比家裡暖和,又不會被曬到,最舒服的地方了。
以往下棋的老頭也不下棋了,大家都圍着那文物說。
有說看到文物是一隻大盒子,裡面藏着誰誰誰的財寶。又說那是棺材,是那神話裡誰誰誰的棺材。
繞了半小時,重點來了。有個老太太估計是今天早上擠進了人羣前面,看到現場的人。
她繪聲繪聲地說那車子一頭扎進臭水溝裡的模樣。還有那本來密封得很好的車廂被打開了。說車上的司機沒死,但是跟在那密封車廂裡的兩個文物局的人,四個警察都死了。
那司機也斷了一條腿,說他是看到有小孩橫穿馬路,他才轉的車頭啊。而且他是文物局裡幾十年的老司機了,他踩了剎車了啊。怎麼就變成了油門,車子就這麼衝出去了呢?
他的腿斷了,失血很多,但是身上沒有別的傷,雖然哭着喊着,但是人還是很清醒的。所以他說的話,我覺得可信。
晚上回家我和堂弟還有我哥都坐在了沙發上,一字排開,盯着電視機屏幕看着新聞。新聞中還截了一段路口監視攝像頭的錄像,沒有看到什麼小孩橫穿馬路啊?交警一口認定那司機在學校接待他們的時候,喝了酒,屬於酒醉駕駛,導致了這場事件。
堂弟認爲,那小孩應該是路邊的鬼。他爲什麼把車子帶到溝裡去就不知道了。會不會是因爲那棺材的原因也不知道了。
新聞說道,今晚十一點以後,那橋封路,要把那車子連着那文物吊起來。堂弟聽到這個馬上說道:“我去睡覺,今晚十一點我去看看。”
我哥急了:“去什麼去啊?這種事情有文物局的人在呢。而且你們那點水平,比你們厲害的人多着呢。”
堂弟揮揮拳頭:“我不是去看殭屍的,我是去打人的。要是讓我看到那個老鍾也在那裡,我就再打他一頓。記得明早要是我還沒有回來去派出所贖我啊。”
既然堂弟是要去保護我而打架的,那麼我自然也不能縮在家裡了。所以十一點,寶寶睡下之後,我全身武裝,準備跟着堂弟一起出門。
我哥看着我一身黑色運動服,口袋裡用啫喱水的瓶子,裝了兩瓶辣椒水。手裡拿着一根從林姐那借來的棒球棍,和堂弟準備出門了。
堂弟也不含糊啊,一身運動裝,腰間是他那個裝着裝備的腰包。腰包上扣着一把鋼製的裁紙刀。
別笑!大半夜的,你敢拿西瓜刀出門啊?裁紙刀就湊合着用吧。
我哥看着我們兩,笑了好一會,纔拿了外套說,他跟我們一起去吧。考慮到要是我們進了派出所必要有人來贖我們。要是我哥跟着去了,那麼到時候就要叫我爸媽來贖我們了,這種事情,我可不敢跟我爸媽說。還是勸我哥在家裡的好。
我哥堅持要跟着我們,最後妥協了。他開車在對面路上看着我們。要是不對勁,他就幫忙報警什麼的。不過今晚估計那邊警察會很多。
確實如此啊。我們趕到那臭水溝前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三輛電力公司的那種帶着超大燈的車子在提供照明瞭。
附近還圍着一些人,警車拉了警戒線,不給人靠近。封了路,這邊的進度也很快。
我和堂弟的注意力是放在了附近圍觀的人身上。可是附近並沒有老鐘的身影啊。我們倒見到了老宋。就是那殯儀館裡,道行和堂弟差不多,甚至比堂弟還差的官方道士。
文物局把老宋請來了,那應該是也猜到這裡面是什麼了。要知道做文物的,特別的中國古文物的,很多都跟這個有關係。他們信這個也是應該的。
我們在一棵樹下,遠離人羣,看着老宋燒香撒紙錢什麼的。接着就是吊車下鋼索去了。
幾個消防的人剛爬那車上,鋼索都還沒有繫上呢,就聽着有好幾輛車子過來的聲音。那幾輛是軍車。軍車上下來了挺多人的,還拿着槍。喲,那陣勢啊,跟電影差不多了。軍人一來,直接對周圍的民衆就喊,馬上撤離。不允許靠近!那警戒線又拉上了,比原來的還遠了足足二十五米。這回,沒個望遠鏡,都看不到那邊是怎麼回事了。
風吹過,一陣血腥味,讓我皺皺眉。這臭水溝還真夠臭的。
我們跟着退後了很多,突然我發現堂弟的身子僵住了。我推推他:“怎麼了?”
堂弟這才收回了目光壓低着聲音說道:“那邊有個小孩在看着他們吊車子。”
晚上十二點會有小孩在街上嗎?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小孩就是讓車子衝下臭水溝的元兇啊。既然那小孩有心殺人,那就是厲鬼了。我們可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還是縮角落吧。
這個認知,我和堂弟是一致的。這種大半夜,他能看得到鬼,我可看不到啊。只能縮在他身後了。
那邊的事情似乎都由軍人接手了,就連消防員都被換了下來。
我們也看不清那邊的事情,只是在確定老鐘不在附近之後,打算回車子裡去。可是外面剛要走就聽到了那邊的慘叫。
在給車子系鋼索的時候,有人劃了下去,頭直接撞那臭水溝下面的大石頭,死了!
老宋選擇了逃跑,看着他匆匆離開那邊的明光走了過來,堂弟就拉着我迎上去。我可不願意參合這件事,巴不得跑遠點呢。我來只是想找到老鍾踹上兩腳啊。
老宋看到堂弟急急說了那邊的事情:“邪門啊,那東西邪門。他們就不應該挖出來。又死人了。”
堂弟覆在老宋耳邊低聲說着什麼。
老宋一驚道:“你看得見。”
“這個時候,那怨氣這麼大的,看不見纔怪呢。不過,剛纔他走了不知道哪裡去了。”說着堂弟看看那邊的圍欄上。
看着他們朝着圍欄走去,我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小鬼走了,去看看啊。”
堂弟在那圍欄前看了看,我也看了過去。那圍欄上可有着五六滴血啊,還是新鮮的。晚上啊,燈光下,新鮮的液體和乾的光澤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能保證那是新鮮的。
軍人做事,有時候軍令如山啊。文物局上報了那金線棺,自然知道里面的厲害。軍人這邊雖然死了一個人,但是命令在那裡今晚就要弄好這件事,所以他們也沒有撤離的意思。只是這官方道士老宋的厲害,大家心裡都沒有底了。再讓人下去,又擔心白白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