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咬着個叉燒包呢,堂弟就喊道:“姐,過來。”
我跑了過來,就看着他用一隻碗裝着半碗的糯米,伸過手道:“手。”
我乖乖地咬着包子,騰出手伸給他。他也不客氣地直接用小刀割開我的手腕。我立刻尖叫了起來:“啊!”嘴裡的包子也掉了地上。本來還以爲,他和往常一樣,就是扎點手指頭呢。
沒有想到他是下了狠心的,直接割了我手腕了。那可是動脈,弄不好就死人的。我一邊罵着,他一邊說道:“別說話,不然一會昏倒了殭屍跑出來我扛不走你的。”
看着我的血滴在了那碗裡。他用筷子拌着。將那糯米都染紅了。
一旁一個小兵還算有良心,估計着是衛生員的,給我包紮了手。堂弟下刀還挺準,割的是靜脈,不過我還是得到了一旁休息的特權。
軍官們來的時候,堂弟他們已經用幾塊黃布把那棺材圍了起來。圍得也有個兩米高,看不見裡面。
堂弟從我車子後箱提出了一隻鐵籠子。這是我們昨天花了最多的錢買下來的一隻純黑的狗。
爲了安全起見,我還特意把它全身上下的毛都翻了一遍,沒有一根雜毛。就連那那狗吊都給特意看了。說我猥瑣我也認了。要知道,有一點差錯,那就是用我們幾個命來填的啊。
李叔上了香,捧着羅盤走了一遍什麼什麼步。喊了幾句什麼什麼話。看着那架勢挺像的。堂弟也坐我身旁咬包子了。因爲我們兩都知道,他那是花架子,做給人家看好收錢的。
等着一串完事了,李叔就招呼堂弟去殺狗了。估計那狗也覺得不對勁,一直狂吠不止啊。
堂弟沒殺過豬,但是在農村長大的野孩子,殺狗絕對不會手軟。幾下他就弄好了,還接了一大盆的黑狗血。
李叔用毛筆沾着黑狗血,在那黃布上畫着符。兩米高的黃布啊,畫符還真好看。
堂弟也拿着毛筆,只是左手還捧着爺爺的那本符冊,對着畫。我在一旁看着真想問,堂弟畫的符到底有沒有用呢?萬一他畫錯了怎麼辦啊?
可是那麼多人看着我也不好去拆臺吧。只求那殭屍是睡着的。
都弄好了,就是開棺了。
李叔讓我和堂弟分別登記一下在場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在這裡的人也不多,也就一個班的小兵,加上幾個軍官,加上兩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雜工。一起十六個人。
堂弟拿着小本子對着爺爺的書算着八字,我就拿着手機,把他們說的新曆換成農曆,報給堂弟。那些小兵有些比我還小呢,一般記住的都是新曆。我手上的手機嗒嗒直響啊。看看,就算是風水也是需要現代科技的。
問到一個軍官的時候,我剛說道:“大叔你生日是?”
他說了一長串壬戌還是什麼的。說得也挺快的,我都還沒明白是什麼呢。腦袋裡回憶着在堂弟的書上看到的天干地支表,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聽到堂弟說:“得了,下個。”
那軍官看我還是一臉懵樣,朝我笑笑道:“小的時候,給人算過八字,那寫着我八字的字條我爸一直收着呢。所以我才知道的。”
“哦。”我呵呵一笑。原來堂弟那麼熟悉這些八字年份了啊。
將十幾個人的八字都給了李叔,李叔算了算,點了幾個人,說他們八字和殭屍相沖,會引發屍變。讓那幾個人轉身上車,不要回頭看。將車開遠點去。
那幾個走了,李叔又點了四個小兵,也是按着那八字點的。點了小兵就是要開館了啊。
我特意提醒李叔和堂弟,還有幫忙開棺的四個小兵,讓他們都帶上口罩手套。
爲什麼?因爲人氣被殭屍吸到殭屍會醒來。誰說的?電視說的啊!
那口罩和手套是我去買的,就在我們家樓下的精品店買的。一個個都是海綿寶寶或者親吻紅脣,怪物大嘴的口罩。幾個小兵想笑不敢笑的,李叔朝着我吼道:“金子,你買的什麼口罩啊?”
我笑得歪了一邊。幾個小兵和我堂弟年紀都不大,看上去正好符合現在網絡上說的那句好萌哦。李叔就不行了,整個不協調啊。
不過他們六個人鑽黃布後面去一陣搗鼓,誰也不敢說話不敢笑了。緊張的啊。
我還特意看到堂弟把那碗摻着我血的糯米拿了進去。說的要是那殭屍是醒的,直接朝嘴就塞進去。
裡面傳來幾聲驚呼,看來沒錯了。小兵們先出來的。一個個嚇得臉都綠了。幾個沒進去的小兵問他們怎麼了?
小兵說,裡面的屍體穿着那種地主的褂子,帶着圓頂的小帽。整個人乾的,但是頭髮老長,指甲也老長。是殭屍啊!
一個將軍官就朝着他們吼道:“閉嘴。這件事是絕密,不允許任何人說出去。”
小兵們都不敢議論了。不一會堂弟出來了。叫那殺豬的進去。
殺豬的渾身都抖了,一副想跑的樣子。堂弟上前就踢了他一腳,道:“抖什麼啊?我姐都沒抖呢!十萬塊呢。過了今天你房子就夠首付了。”對於這個小鎮上來的殺豬人來說,十萬確實挺多的了,而且那還是一天就能賺到十萬啊。
殺豬的也像是下了狠勁了,提着刀就邁進了紅布里。
不一會堂弟又出來了,指揮着幾個小兵,搬了石頭搭了竈。天陰,但是沒有下雨,還能生火的。拿出了從李叔家拿來的那種農村特有的大鍋,加上鍋,倒上水。這個地方爲了建工程已經接了水管了。
讓小兵幫忙燒火。堂弟把糯米倒進了水裡。
我在那邊嚷道:“煮糯米粥呢?”我這傷員就乖乖得坐車子裡看熱鬧了。
堂弟白了我一眼,道:“和我們昨晚一樣,洗糯米澡的。你要好心,就再放點血進水裡,那效果更好。”
我馬上閉嘴了。看着他將那碗摻了我血的糯米倒進了大鍋裡。水微微的紅。想着都噁心。
反正黃布隔着,我也不打算去裡面看看那殭屍長什麼樣,也不打算也研究那殺豬的分屍用了多少刀。我放低車上的座位,關了車門,放點音樂,眯眼假寐去。我也不敢真睡着。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例如那殭屍從黃布里跳出來了。我好馬上啓動車子就逃啊。
午餐有小兵給我們送來了。人家敲敲車窗給我遞了進來。我沒吃,也吃不下。想着我鍋頭裡正那我的血煮着粥,誰吃得下啊。
終於那殺豬的出來了,鍋下的火也扯了。將那糯米水倒進了一隻大塑料桶裡。摻着冷水,讓那殺豬的整個人浸了進去。那種塑料桶確切地說是缸,很大。還吩咐殺豬的浸一個小時再出來。水冷了讓小兵燒着,再加熱水。
李叔和堂弟將呢黃布都放倒蓋住那棺材那裡面的……呃……估計已經是一堆屍骨了。然後澆上汽油,燒了。
陰天沒有風,也不擔心會引起火災。李叔提着那黑狗的屍體也丟進了火裡。堂弟嚷着:“唉,那狗還能吃呢。”要知道我們去買狗的時候可沒少受人白眼啊,現在就這麼燒了。狗肉在我們這裡可是一道佳餚。
呃,狗粉們就當沒看到這幾句啊。
李叔點上煙,也不說話。我們在外面看着,雖然不覺得怎麼樣,但是李叔是實實在在在裡面看着那殭屍被分屍的。那視覺衝擊是絕對不小的。
在看着那些都燒得只剩下灰之後,李叔就跟那軍官說沒事了。這地方風水已經被這個殭屍破壞了。如果軍事基地還是要在這裡的話,最好在門口請上石獅子。
我們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那些鍋啊碗啊的,都不要了。小兵們愛丟哪裡丟哪裡吧。只是那殺豬的不能也丟了啊。聽李叔吩咐那殺豬的,以後要改行了。這一次已經把他的陽氣和殺氣都用光了。再殺豬,會折壽的。還當場給了那殺豬的一個厚厚的大紅包。我和堂弟這才知道,原來李叔在我們還沒有來之前,就已經收了人家軍官的紅包了。
最後軍官請我們吃了飯。殺豬的得了十萬塊,心情也好了,一個勁的喝酒。那個老軍官還特意交代我們說這件事算是機密不要說出去。
就算他不交代,我們也不會說出去的啊。就算說出去,有人會信嗎?回信纔怪呢。
李叔雖然也笑了笑,但是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堂弟和我沒心沒肺的大吃特吃。最後,我們自告奮勇地送喝了酒的李叔回家。
李叔一上我們的車子,我和堂弟就同時問道:“你收了人家多少?”
李叔能一下給殺豬的十萬,那麼他收的絕對不少啊。李叔本來就沒喝多少酒,加上我們這麼一問,一下都清醒了,連忙掏出那小本子,翻給我們看。他收了十二萬。其中給殺豬的十萬。買東西給我們報銷了個七百多塊,這樣就剩一萬二。然後我們三個人也不能平分吧,尊敬老人家。他那個六千,我們兩一人三千。
下車的時候,堂弟還在數着他那三千塊,說道:“以後還是找點富二代騙錢的好。忙了三天,提心吊膽的,就賺三千。”
看來他的表弟那一萬五,讓他得瑟了一次,還老惦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