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張晨發現了手上的異樣，連忙往回抽手，奈何雞姐牢牢攥着，死活不肯撒開。
衆目睽睽之下你這麼調戲我？不好吧？
還是學生的張晨哪經過這陣仗，急的都快哭了，討饒說：“雞姐，你是來買車的，就別吃我豆腐了。”
“咳咳。”雞姐的雙眼猛然間瞪的溜圓，她也納悶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老臉通紅之餘，趕緊鬆開了手，呵呵的對着其他人傻笑着，“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張虎等人哈哈的笑着，雞姐更加無地自容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爲了躲避衆人曖昧的目光，雞姐假裝去撿掉落在沙發上的手機。
這時，她赫然發現，直播間裡竟然比自己露腿毛時被人痛罵還熱鬧。
一條接一條，上上下下無數的彈幕劃過手機屏幕，竟然全是關於張晨的。
“雞姐，把你的肥臉挪開，你擋着我的小哥哥了。”
“小帥哥，我們是如花似玉孿生三姐妹，想不想玩連連看？”
“帥哥，我是可愛的藍孩子，可以加你微信嗎？”
“這個小哥哥是誰？誰介紹給我認識，我把零花錢都給他。”
……
當然，也有雞姐爲數不多的鐵桿粉絲髮出了怒吼：
“雞姐，你不愛我了嗎？藍瘦香菇，嗚嗚嗚……”
“帶刀帶狗跟我走，不砍張晨不回頭。”
“土豪雞，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本想帶着你，開着喜歡的車，從此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而現在我只想問，剛纔的小哥哥嚇的我一哆嗦，屎夾斷了，還能接上麼？
……
自己調戲張晨的過程全直播出去了，雞姐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馬上變的喜笑顏開了，因爲她發現粉絲數量呼呼的往上漲，十幾分鍾內已經突破了十萬大關。
各種禮物更是刷的飛起，屏幕上不斷的提示：
有人打賞菜刀一把，
有人打賞板磚一塊，
有人拿金坷垃糊了主播一臉
……
更有人一擲千金，只是爲了讓張晨說句話。
激動。
興奮。
淚流。
雞姐捧着手機哽咽着不住顫抖，自打爲了宣傳酒店而直播以來，受盡了嘲諷和委屈，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一回，看誰還敢污衊自己的粉絲全是買的？
雞姐瞅着張晨越看越是順眼，笑的鼻子嘴都擠到一起了：“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張晨。”五大三粗的雞姐發嗲的聲音比地府裡鬼魂的慘叫還銷魂，張晨打了個冷顫，刺激的一匹。
“張晨，來咱們一起直播。”雞姐轉身摟住了張晨的肩膀，兩個腦袋貼到了一起，右手直播中的手機對準了兩人中間，還不忘催促，“張晨，快和大家打個招呼。”
“大家好，我是張晨。”張晨這才發現雞姐竟然是在污播平臺做直播。
張晨在學校裡忙着做生意賺錢，沒玩過直播。
他倒是見過同學刷過這個污播，知道污播屬於三流直播平臺，和正常的什麼鬥魚，虎牙等直播平臺有很大的差別。
污播確實是完全另闢蹊徑，劍走偏鋒。
連打賞的道具和別的直播平臺都不一樣。
人家是郵輪，跑車，火箭什麼的，看着順眼，聽着高大上。
污播的打賞道具卻是菜刀，板磚。
花五百打賞主播，叫做用金坷垃糊主播一臉。
花一千打賞主播，叫做用核弓單轟平直播間。
聽着都透着猥瑣和齷蹉。
正常的直播平臺裡，全是帥哥美女。
即使長的不漂亮，不帥氣也會開濾鏡，開美顏，開瘦臉什麼的讓自己變漂亮，變瀟灑，變好看。
而在污播就不一樣了，官方嚴禁作假作弊，身份證上長什麼樣，直播時必須什麼樣。
敢開美顏，濾鏡，瘦臉？
不管有沒有人舉報，巡視查實之後直接封你沒商量。
所以污播的宣傳口號是：要把主播最真實，最醜陋的一面展現給世人。
污播的粉絲們在線時間長，口味非常重，好奇心強，對主播的寬容度很高，否則長的像雞姐這樣恐怖猙獰的，早被人罵成智障了。
但是這樣口味重的人比例太少，能有幾十萬粉絲的主播已經能上污播天榜前十，算是很火的了。
所以，污播充斥着各種各樣奇葩的主播，收入還不高，成了業界的笑柄，被同行調侃妖魔鬼怪橫行。
主播賺的少，不走尋常路的污播發展同樣艱難，上升空間遇到了瓶頸，始終處於行業的三流水平。
污播的高層們着急上火啊，他們想調整轉型，向主流直播平臺靠攏。
只是捨不得多年積攢下來的資源，害怕失去了自己的特色，丟失忠實的粉絲。
後來他們想了個辦法，就是溫水煮青蛙，悄悄的，一點點的融入不一樣的風格，奢望受衆，粉絲們能無意中慢慢接受。
如果能成功的吸引更多的粉絲來污播，證明他們的策略成功了，調整的步伐會邁的更大。
順利轉型後，也不怕原來的粉絲跑掉，反正污播火了。
如果達不到預期，更是沒有多少擔憂的，污播沒有做出多大的改變，原來的粉絲，受衆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差異。
溫水煮青蛙的第一步，是污播高層說服了公司最大的股東，超級富豪，癡迷汽車，開通有汽車類公衆號“大飆車”的薛峰來污播直播。
薛峰三十歲左右，顏值爆棚，滿頭灰白的頭髮特別引人注目。
直播的節目全部是拆解汽車，評測汽車性能類的，只是和污播粉絲關注的唱歌跳舞等才藝熱點有些不搭。
另外他的性格耿直，評測客觀，嚴謹，真實，得罪了很多的主機廠，不少水軍黑他。
薛峰還拒絕爲了漲粉做出荒誕，譁衆取寵的討好行爲，結果除了吸引來鐵桿粉絲過來支持，爲污播增加的廣告效應有限。
……
張晨參加進了直播，先是講了幾個笑話，又配合着雞姐做出了很多搞怪的表情。
一時間，手機上的彈幕多的已經把屏幕糊上了。
粉絲們歇斯底里的留言：
“夭壽啦，我老公被雞姐搶了，兄弟們上啊，砍死土豪雞，爲勞資報仇。”
“確認過眼神，是我愛的人。”
“暗人不說明話，張晨是我老公，你們奏凱。”
……
粉絲暴漲，
彈幕漫天，
打賞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