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五身旁的張虎等人倒是沒有跟上去，他們幾人有的瞅着張晨嘿嘿樂着看笑話，還是張虎好心的抓住了張晨的胳膊，低聲解釋：爲了保證每個銷售員都能接觸客戶，王經理特意給大家排了接待客戶的順序。
排在第一名的就是賴五，剛巧這位客戶也是第一個，所以輪到賴五去接待。
哦，原來這樣啊，張晨感激的衝張虎點點頭，往後站了站，正好觀察賴五怎麼賣車。
賴五和馬明握了握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先是詢問他有沒有看好的車，如果沒有事先看好的車型，可以按照客戶的需求爲他推薦。
“嗯。”張晨認真的分析賴五說的也對，如果客戶事先看好了車型，你卻介紹其它的，不是惹人厭嗎？
只有客戶還沒有拿定主意的情況下，才能按照客戶的需求介紹推薦車型。
馬明顯然屬於後一種，猶豫了一下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買輛八九成新的商務車，招待客戶用。”
賴五愣了一下，客戶提供的信息太少，讓他有些懵逼，可是又不好意思隨便打聽，害怕煩着客戶或者是客戶有什麼隱情，不願意多說。
遠處的張虎等人靜靜的觀察賴五的一舉一動，虛心的學習着。
同樣站在遠處的張晨卻笑了，自己有車商系統，早已知道了客戶的詳細身份情況，想買什麼樣的車型，買車的用途，準備花多少錢……簡直和馬明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嘶……”賴五不愧是老油條，他根據客戶的衣着舉止很快反應過來，猜測着他的身份，熱情的把他帶到了一輛銀色別克車跟前，用力拍着引擎蓋笑着介紹：“2011款別克GL8頂配3.0，豪華商務旗艦版，5門七座MPV，整備一新，狀態巔峰，空調凍頭，給油就飛。”
馬明繞着別克GL8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車頭的位置，低頭看着三個保險套的標誌，覺得差點意思，無論是品牌，還是外觀，都沒有達到要求，覺得別克GL8的牌子不夠裝逼，開出去接待客戶沒有多大面子，不適合自己對高檔車的要求。
馬明心裡不滿意，漫不經心的問道：“多少錢？”
賴五以爲馬明有意思，趕緊報價：“新車官方指導價38.8萬，原車主落地42萬，現在只要16萬。”
馬明撮着牙花子，搖搖頭，便宜是便宜，但是不適合自己。
賴五看到客戶搖頭，頓時慌了神，他以爲馬明嫌貴。
和普通的私人二手車車商不同，四海二手車行的價格一般不接受砍價。
不是處理的車型，賴五想便宜都沒有辦法。
“便宜的也有啊！”賴五連忙指向了遠處一輛白色的汽車，焦急的介紹，“五菱宏光S1，2016款1.5L手動尊享版，5門七座MPV，整備一新，狀態巔峰，空調凍頭，給油就飛，只要三萬塊錢。”
“五菱宏光？哼……”勞資連16萬的別克都看不上眼，你給勞資介紹三萬塊的五菱宏光？馬明氣的老臉通紅，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狠狠的瞪了賴五一眼，轉身離開了。
“哎，先生別走啊。”
“呵呵。”張晨不是嘲笑賴五的生意黃了，他是感覺賴五介紹車型只有一個套路，翻來覆去只有這麼幾句話，簡直就是全靠忽悠。
介紹什麼車型都說整備一新，狀態巔峰，空調凍頭，給油就飛，自己不煩，客戶也腦瓜子疼啊！
客戶是來買車的，不是來聽你說單口相聲的，況且人家明擺着是連十多萬的別克GL8都看不上，還能看上三萬塊的五菱宏光？
兩眼一抹黑的瞎介紹，能不把客戶氣走嗎？
隨着不斷有客戶到來，武子，張虎，郝強，唐洪波，王琦一個個也出場了。
在張晨看來，他們和客戶的溝通方式簡直和賴五一模一樣，介紹車型時同樣是分兩步，先介紹基本情況，後面絕對會加上“整備一新，狀態巔峰，空調凍頭，給油就飛”這幾句廢話。
折騰到了中午，除了張晨沒有排上，其他人沒有做成一單生意，沒有賣出一輛車。
衆人在接待室裡休息吃盒飯，接待室裡面空調，沙發，茶水什麼的比較齊全，張晨坐在了沙發裡，捧着二十塊買的盒飯。
盒飯裡只有一丁點的肉絲，幾根菜葉，難吃死了。
下一個就輪到他了，雖然一上午的時間了，王經理安排的賴五也沒有教給他一點點東西，但是張晨還是比較期待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銷售經歷。
此時，B區大廈門口站着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體重兩百多斤的壯碩女胖子。
女胖子穿着紅色的體恤衫，直筒牛仔褲，身強體壯，滿臉的橫肉，尤其是左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了嘴邊，顯的她殺氣騰騰，非常兇狠。
她拿着手機在面前，不時的擠眉弄眼，竟然是在做直播。
朝着手機屏幕先是撅了撅肥碩的嘴脣，左手又比劃成剪刀手貼在胖胖的臉龐邊。
手機裡瞬間被嘔吐的圖像刷屏了，一個個小黃人吐的肝腸寸斷在屏幕中快速劃過。
女胖子慌神了，爲了挽回局面乾脆來了個狠的，她直接往上提起了牛仔褲的褲腿，露出了粗壯的大腿和黑乎乎的腿毛，還來了個特寫。
一秒後，粉絲們徹底炸鍋了，彈幕上罵聲，起鬨聲一片：
“辣眼睛啊，雞姐，你大姨媽逆流而上衝壞腦子了嗎？”
“走過路過的漫天神佛啊，劈死這個妖孽吧。”
“雞姐的腿毛好粗，好壯，我喜歡，罵我的死個媽先。”
……
手機屏幕左下角的粉絲數量嘩嘩的往下掉，眨眼間功夫從八萬掉到了六萬七，其中六萬還是女胖子買的殭屍粉。
雪崩似的掉粉，看的女胖子目瞪口呆，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很快粉絲數量又開始蹭蹭的往上漲，穩定到了七萬，更多新的彈幕飄過，大批的陌生人進入了直播間：
“聽說有沙比賣萌，圍觀，圍觀。”
“前排撫摸雞姐，求艹粉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散了吧，給雞姐留點面子，畢竟她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土豪雞，我是個小學生，沒錢上高中，可以借我十萬塊錢嗎？一定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