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謝謝你!”,紀曉芙感激地望着我說道。
我習慣地摸頭說道:“姑姑!沒什麼。無忌也沒有想殺他們,畢竟他們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如今,有無忌在,姑姑和不悔妹妹就不會受到傷害。”
紀曉芙像母親般,輕輕地撫摸我的頭髮說道:“無忌!謝謝你!既然沒其他的事,姑姑要離開了,你不悔妹妹還被寄託在一個農家裡,姑姑很不放心。”談話間,紀曉芙突然想到了武當的殷犁亭,雖然和他早有婚約,但陰差陽錯,如今她的孩子都好幾歲了。想着,紀曉芙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我輕輕地拉着紀曉芙的衣袖說道:“姑姑,不急,等無忌傳你幾套武功吧。”
紀曉芙搖頭道:“無忌,姑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姑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不悔妹妹,
此刻心裡越發毛躁不安了。”
我從懷裡取出幾張銀票,遞到紀曉芙手裡,傷感地說道:“這麼快就要和姑姑分別了,無忌真有點捨不得。這幾張銀票姑姑一定要收下,無忌明白姑姑如今的處境。有家不敢回,有師門也不敢投。”
紀曉芙一直想在我面前做出一個長輩的樣子,可是我的話卻深深地刺痛了她,再也忍不住,當下就摟着我嚎嚎大哭起來。幾年來,帶着女兒楊不悔相依爲命的苦難日子,一個接一個地在她的腦海裡出現:當年,生下楊不悔後,因爲盤纏不夠。她在婦產期間爲人洗衣服,甚至做一些粗重的農活,以此來換取銀子,或者是一些發奶食物…………
好久,紀曉芙的思維纔回到現實中來。輕輕地鬆開我,把銀票又遞到我的手裡。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無忌!姑姑怎麼能收你的東西。今天,你已經幫姑姑很多了。”
我再次把銀票遞到紀曉芙的手裡,同時咚地一聲跪到了地上,認真地說道:“姑姑!在無忌心裡,姑姑是天下最不幸的女人。無忌不是同情姑姑,而是想幫姑姑,希望姑姑能夠和不悔妹妹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如果姑姑不收下無忌的銀票,無忌就長跪不起。”
紀曉芙連忙想扶起我,無奈內力沒有我的高。想來想去,紀曉芙還是收下了我的銀票,輕聲說道:“孩子!起來吧!姑姑收下了。哎~~!姑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嘿嘿!姑姑!我無忌眼裡,您就像我娘一樣的長輩。所以,您不用那麼客氣的。”說着,我就站了起來。
“咦!這個小女孩怎麼了?爲何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躺在地上?可是病了麼?”紀曉芙指着睡在地面衣物上的周芷若向我問道。
聽完了周芷若的事蹟,紀曉芙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輕輕地撫摸着周芷若的頭髮,傷感地說道:“好個乖巧的小姑娘,只是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說着,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楊不悔,不經意間,眼睛裡就有淚水涌出。
“姑姑!不如你認她做義女。”我見機說道。
紀曉芙一怔,心裡尋思道:“這個女孩不能跟着無忌到處奔波,再者,無忌本身也只是個孩子。到時,不悔也有人陪伴了。”
“姑姑倒是想,先看看這個小姑娘願不願意呢。”紀曉芙和藹地對我說道。
我解開周芷若的穴道,對她講明瞭。周芷若搖頭說道:“無忌哥哥,你是不想要芷若了麼?芷若不要離開你!”說着,就嚶嚶地痛哭起來。
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裡,紀曉芙說道:“芷若乖,無忌哥哥是男子漢,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忌哥哥都不會不要芷若的。”
周芷若擡頭望着我,問道:“無忌哥哥,是真的麼?”
我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無忌哥哥怎麼會騙你呢?”說完,我心裡想到:“紀曉芙說的也對,我是個男人,天天帶着一個小女孩也不是事兒啊。讓她跟着紀曉芙也好,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們還回見面的。”
結果,周芷若開心而幸福地認了紀曉芙做義母。看着可愛乖巧地的周芷若,紀曉芙的心裡也有一種無法掩飾的喜悅。
最後,紀曉芙和周芷若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周芷若遠遠地喊道:“無忌哥哥,芷若會想你的。”
……
被我解開穴道後,常遇春依舊痛苦萬分。“想我常遇春,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竟然做出這等荒唐事來!”
“我說常大哥,都過去的事情了。還記着做什麼?當時,常大哥危在旦夕,我們想方設法給常大哥解毒。只是無法解得常大哥體內的淫毒。剛好,這丁敏君的體內也莫名其妙地中了很重的淫毒。你們兩人也是相互幫助。誰也不欠誰的。”我在旁邊安慰道。
常遇春倒是一個直爽的漢子,聽我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在心裡感覺隱隱不妥,可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於是,我們兩人向蝴蝶谷趕去。
走了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一個山環水旋,茂林深竹的山谷。過了花叢,眼前是一條小徑。我與常遇春又行了一程,但見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飛近時便在我們二人頭上、肩上、手上停留。
知道已進入蝴蝶谷,我與常遇春都感到興奮。又走了近一個時辰,只見一條清溪旁結着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種滿了諸般花草。常遇春說道:“到了,這是胡師伯種藥材的花圃。”他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胡師伯。”過了一會,屋中走出一名僮兒,說道:“請進。”
常遇春攜着我的手,走進茅屋,只見廳側站着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着一名僮兒扇火煮藥,滿廳都是藥草之氣。常遇春跪下磕頭,說道:“胡師伯好。”
我心想:“老子幫你報了仇,就不用跪了吧!”,想着,便拱手行禮,叫了聲“胡先生好!”。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說道:“周子旺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也是命,想是韃子氣運未盡,本教未至光大之期。”他伸手在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算不了甚麼。咦~!奇怪!你之前好像是中過巨毒,不知是什麼靈丹妙藥解了你的毒?現今,你體內的經脈比平日通常了許多。~~恩~~?你什麼時候成家了?”
常遇春害羞地把樹林之事對胡青牛說了。胡青牛的好奇心立刻就被引了出來,他向常遇春問道:“你可知道自己服的是什麼藥麼?竟然有這等功效!”常遇春指指我,說道:“胡師伯,這你就要問我的這位小兄弟了。”
我連忙代常遇春回答道:“那是用“鋼板日穿丸”加上童男童女的尿,就解了常大哥身上的毒。”
胡青牛一驚,隨後哈哈大笑道:“荒唐!荒唐!這世上竟然有這等荒唐的藥。真是民風日下啊!”隨後,就不再理我了。可是,胡青牛滿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內心深處,依舊是痛苦難當。
又與常遇春聊了幾句,才指着我向常遇春問道:“遇春,這個孩子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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