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說得滔滔不絕:“它爲什麼這麼好?因爲它是貢品!”
“你仔細看看這個酒罈,就知道這是給龍族的貢品。”哈雷的目光迷離,彷彿回憶起了龍族還被南海各國崇拜的日子,數千年的崇拜啊,就這麼毀於一旦,這個黑鍋背的……但南海龍王的無能,導致了這一切,說實話也不冤枉。
“對龍族來說,這種酒有多少都喝不夠。”哈雷說道,“而且經常會作爲陪葬品,送入龍墓。”
咦?天藏門,龍墓,陪葬品……
哈雷瞪大了眼,瞅着被自己的尾巴捲起來的酒罈子,不會吧?這酒如果說已經窖藏過一百年了,難不成真的是陪葬品?
五條狼搖頭:“別想那麼多了,畢竟現在到處都亂七八糟的,整個南海都沒有人釀酒了,誰還管酒是從哪裡來的?”
“說的也是啊。”哈雷決定不糾結酒的來源了,現在物資匱乏,難道因爲是陪葬品,自己就不喝了?畢竟就連南海龍宮,都隨着南海大陸的出現被毀了,誰能判斷這酒原本是龍宮酒窖裡的還是龍墓裡的?這會兒有得喝,喝就是了。
然後陸子清就收攏蜃無靈霧,大家準備看白子浩表演。
果然,外面白子浩和幾個天藏門的人,見到霧靄消散了,全都大喜。
“他們已經倒了!”幾人一起興奮起來,撿取勝利果實去吧。
氈房有兩座,左邊是朱雀和兩個小姑娘,右邊是陸子清和不知道什麼人。此刻一片靜謐,應該是全都醉倒了。
白子浩和幾個黑衣人糾結了一下,是先去看小女孩洗澡,順便殺朱雀呢,還是先去殺陸子清和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使用霧法的人呢?
白子浩覺得,還是陸子清更可恨一些,因爲他當衆毆打自己,令自己名譽損失,比朱雀更可恨!朱雀說白了不過是一隻鳥,被小女孩和一羣土著推出來的而已。
“我去這邊,你們倆去那邊看看。”白子浩帶着兩個天藏門的高手,走向陸子清的氈房。他們小心地撩開門簾看看,臥槽,裡面居然有個澡盆?
只見陸子清和五條狼都躺在牀上,澡盆裡還有個傢伙泡在水裡,是個龍人,長得像個鱷魚。
“這不是驍龍幫總跟陸子清在一起的那幾個嘛。”白子浩記得這傢伙叫哈雷,都算不上是高等龍族,居然能使用霧法?龍族會用霧法,還是比較合理的。
白子浩罵道:“孃的,我們想多了,這傢伙的實力就那麼回事。”
五條狼和哈雷在驍龍幫都算不上高手,白子浩徹底放心了,指着牀上的陸子清道:“最難纏的就是霄雲派那小子,我們先請他吃大餐。”
這時忽聽陸子清呢喃起來:“白子浩,就你這點兒修爲,怎麼敢來惹我……”
白子浩和幾個黑衣人都面色大變,嚇得差點兒躥起來,忽然又聽陸子清道:“嗯嗯……洛琴……你下手真重……不過你救了姓白的一命……不然我早把他砍死了……” 幾人這才發現,陸子清只不過是在說夢話,頓時面紅耳赤。白子浩更是崩潰,陸子清居然喝醉了說夢話,都能說到他的糗事。這讓他以後,如何在這些舅舅的手下們面前擡頭?
爲首的黑衣人狠辣地對着白子浩一使眼色,這回直接弄死他!
白子浩咬牙切齒地拿出魃蟾卵,走到陸子清牀邊,惡狠狠道:“不知死活的玩意兒,竟敢打我的臉!我保證你的死法,會令整個南海鎮都轟動!”
然而陸子清不張嘴,也不說話了,陷入了深長細勻的呼吸。白子浩從那個小匣子裡摳出一些魃蟾卵,另一隻手正要去把陸子清的嘴捏開,身後忽然從澡盆裡傳來一聲悠長尖銳的響屁,還伴隨着氣泡的破碎聲。
白子浩和幾個黑衣人全都回頭看去,只見哈雷的澡盆裡,一串氣泡兀自冒個不停,頓時全都滿臉黑線,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用力扇風,真尼瑪臭!
爲首的黑衣人惱火地一指哈雷張開的大嘴,孃的先把他弄死!
然後就看到陸子清和五條狼也跳了起來,用力扇風,驅趕臭氣,白子浩幾人頓時凌亂了。
“對不起,這個來得太急,沒忍住!”哈雷一下子擡起頭,閉住自己的鼻孔,尷尬道,“不好意思!”
白子浩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陸子清抓住了他那隻捏着魃蟾卵的手,往他自己嘴裡一塞:“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給你自己吃吧。”
白子浩頓時懵了,含着自己那幾根捏着魃蟾卵的手指,整個人動彈不得!
同一時間,隔壁的氈房裡,也響起了五條舞的嬌喝和朱雀的鳴叫,伴隨着黑衣人的哀嚎。
“快給我解藥!”白子浩驚呼,幾個天藏門的黑衣人更是大驚,一起叫道:“吐出來!快吐出來!”
陸子清的手裡已經多了一隻小匣子,正是天藏門用來裝魃蟾卵的,他淡淡道:“別慌,我幫你拿着。”說着又將水杯遞給白子浩,“這裡有水!”
白子浩端起水杯就喝了,喝下去才大驚,我是要把那些卵吐出來!
陸子清道:“你不是噎住了嗎?想吐的話,別在屋裡,外面吐去!”
一個黑衣人對着白子浩的背後用力拍打,另一個拿出催吐藥,正要灌給白子浩,碰巧陸子清對着門外一指,一道劍氣不偏不倚打在黑衣人拿藥的手上,頓時把催吐藥給打飛了。
那人十分驚慌,這是唯一能救白子浩的東西,再慢的話,白子浩就死定了!但是藥瓶被打飛了,掉進黑暗中,他一時又摸不到。
爲首的黑衣人眼都紅了,拔出自己的古錢劍,對着陸子清抖手劈來,一瞬間萬道烏光從他的劍身上炸開來,漫天打向陸子清。如此近的距離,在他想來,就算對手是霄雲門下,也一樣無法抵擋。只消把這些買路錢打中一枚,這錢上的陰氣,便會將對手的運道削得一乾二淨,令人陷入慌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