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幾個黑衣人小聲嘀咕,“這人會御水驅霧,看來像是鴻蒙派的啊。”
白子浩猜測道:“或許是跟他們一起的人吧?”
幾人都點點頭,也只能是這個緣故了。他們稍微嘀咕了一下,覺得對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來意。
白子浩頓時也膽氣壯了起來,對啊,我們什麼都沒幹,只是誤闖此地,觸發了迷障而已。其實智取,就可以輕鬆達成目的。
於是白子浩高聲道:“陸公子在嗎?我是白子浩啊!我們是來邀請你,參加今晚慶功宴的啊!”
“哦?原來是白大瞎啊。”陸子清的口音故意含糊了一下,想必白子浩也不會介意,“稍等啊,小弟立刻請同伴撤去霧瘴。”
霧靄消散,五條狼和陸子清頓時就跟對方面對面了。之前蜃無靈霧阻斷了聲音,所以五條狼並不知道有人闖入。
忽然發現面前多了一羣人,五條狼嚇了一跳,抄起長矛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然後仔細地看了看來人,又放鬆下來,“哦,這不是白子浩麼。”
這時候哈雷在氈房裡揚聲問道:“是不是驛站的夥計來送開水?”
五條狼叫道:“不是,是白子浩。”
白子浩的心底暗氣,這豈不是說得我白子浩好像店小二一樣?
五條狼又道:“你們快點走吧,我妹妹正在洗澡,你們爲什麼要穿着夜行衣過來?說,你們是不是想偷看?”
白子浩連同那些黑衣人都滿臉黑線,你妹妹才十歲,難不成我們是偷看小女孩洗澡的怪蜀黍?
“自然不是!”白子浩咬着牙道,“我們真的是來邀請你們,一起去參加慶功宴的。”
幾個黑衣人也道:“幾位誤會了,我們天藏門的人,素來都是穿黑衣的。”
陸子清迎上前,先是一副熟練的客套話:“白兄星夜前來,令小弟不勝惶恐。之前存在些許誤會,就讓我們乾脆地忘掉它。不知道白兄被小弟打過的臉,現在還疼嗎?”
白子浩咬牙切齒,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對話方式,真的是客套嗎?但是既然決定了要智取,自然要忍住。
白子浩用力擠出一絲微笑:“早就不疼了,掉了幾顆後槽牙,倒是讓臉小了一圈,他們都說白某變得耐看了幾分呢。要說起來,還得感謝陸公子。”
“那就好,那就好。”陸子清道,“我們今天已經很累了,慶功宴就不去了吧。”
這話正中白子浩下懷,他立刻道:“陸公子是霄雲派的高徒,在這南海大陸可說是代表着霄雲派,我等自然不能怠慢。我們也已經想到,你們一定是很累了,也許不能赴宴,所以帶了些酒菜過來。”
幾個黑衣人笑嘻嘻地把一些加了蒙汗藥的酒菜拿出來,表示還有一塊烤肉,是土著們專門獻給朱雀大人的。一個黑衣人回去催,果然很快就帶着兩個土著傭兵,將烤肉送了過來,五條狼十分高興,陸子清也假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把這些酒菜收了下來。 等到白子浩和幾個天藏門的人告辭離開,陸子清重新用霧靄封閉了四周。
白子浩幾人自然沒有走遠,他們躲在一邊,看到霧靄又起,白子浩冷哼道:“這些傢伙也太小心了吧?”
天藏門爲首的黑衣人獰笑道:“再小心也沒用,等他們喝倒了,這迷瘴自然也就解了。我們下的蒙汗藥名爲迷魂散,無色無味,發作緩慢,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只當是自己醉了。那時神魂倶迷,想要將藥力逼出,是完全不可能的。”
“太好了!”白子浩喜不自禁,忽然又疑惑道,“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把魃蟾卵下到酒菜裡?”
黑衣人翻白眼,魃蟾卵一旦吸收到了水分,很可能還沒吃到肚子裡,卵就全部孵化了。唉,小少爺的腦袋不好使啊。
氈房門口,五條狼端着酒菜,開心道:“這個白子浩,人還怪好的嘛。難道是因爲之前的誤會,想要向我們驍龍幫示好?”
“你想多了。”陸子清哭笑不得,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五條狼對着酒菜嗅了嗅,沒有異味啊。他自然是相信陸子清的判斷,但是南海大陸資源貧瘠,要把這些平時很難見到的酒菜丟掉,也太可惜了,那這萬一被下了藥,還能吃嗎?
“無非就是點兒蒙汗藥,吃便是了。”陸子清用鴻蒙真氣檢查了一下,然後就把酒菜徹底淨化了。這麼點兒蒙汗藥,根本不夠看的。說一千道一萬,我有蝠玉護體,我怕啥?
於是大家把酒菜分而食之,等着看白子浩表演。
哈雷泡在澡盆裡不想出來,喝着酒,開心道:“這可是地道的南海佳釀啊!”
“你還懂酒?”陸子清喝不出來這酒有什麼好,明顯不是大周的酒,是一種甜口的米酒。
“這是圖瓦渣。”想不到五條狼也喝出了這個酒的來頭,十分興奮。
“吐完炸?”
“圖瓦渣。”五條狼解釋道,“這個酒真的好,不是我們土著民釀造的普通圖瓦渣,而是皇室貢品,一般人喝不起的。它還可以治病,對風寒感冒,腸胃不適,都很有效。但是若非重大的祭祀活動,很難喝到。”
他們兄妹原本就是出自神巫家族,跟南海龍族有侍奉關係,所以對這個酒的味道很熟悉。隔壁的氈房裡,傳來了五條舞和玉芽跟朱雀乾杯的聲音,很顯然五條舞也知道這個酒特別好。
“沒錯!”哈雷愜意地喝了一口,總算有個事情,自己比陸子清精通了,趕緊上趕着賣弄,“你仔細品品,這個酒連一點點澀口的感覺都沒有,香氣很醇厚,說明已經窖藏了很多很多年,搞不好有上百年。”
“你再品品,這個香氣是不是帶着一股花果的香味,讓你感覺非常清冽,爽口?”哈雷砸吧了一下自己的鱷魚嘴,簡直不夠喝啊!雖然他已經在澡盆裡縮小了身形,但是架不住嘴還是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