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婆已經將小叮噹接走了,他們說今天要去鄉下,所以不能帶我一起。爸爸,你什麼時候來,我等你一會吧?”陳樂馨很懂事,沒有因爲天黑就哭鬧。
這麼一說,陳文斌有些急了。袁婆婆是他們家附近的人,女兒跟她的孫子玩的很好,偶爾陳文斌不能過來接袁婆婆會幫忙將馨兒一同帶回家交給他的父親。他父親腿腳不方便,年紀大了自然是不能來接人的,這個時候陳文斌只有打電話找李茉莉了。
“要不這樣吧,我送小馨馨回去,陳先生若是放心的話將您的地址告訴我。”電話裡傳出女子柔婉的聲音,是照顧陳樂馨的老師。
“麻煩你了,童老師。”實在是別無辦法,陳文斌只好答應,並報了一個地址過去。
“不客氣,反正我也是順路。”對方謙和地解釋,隨後才掛斷電話。
陳文斌這才知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不僅僅讓一個陌生女孩陷入危險之中,還讓女兒孤孤單單等了那麼久。想想實在是不應該,他怎麼就沒將剎車踩住?
這一天夜裡,陳文斌陷在了自責中,哪兒都沒去就靠在病牀邊守着那名女孩。清晨五點鐘時,有人來清掃垃圾。看到這副景象還以爲他對她有多深情,“這位先生,你是她男朋友啊,出了這麼大的事父母怎麼沒來?”
陳文斌愣了一下,也沒有怎麼解釋。剛好查房醫生過來了,看到一個大男人不吃不喝不睡就這麼守着也很動容。檢查過後,發現女孩的生命特徵一切正常,有呼吸只是沒有清醒。
“醫生,怎麼樣?病人能醒嗎?”
“今天比昨天的情況好一些,氧氣罩可以拿掉了,能不能醒只能看她個人的意志。”
“如果病人的父母今天還不到,明天可以申請轉院嗎?”陳文斌想到自己不可能在c市久待,提出了疑問。
“可以轉院,不過要跟警方交代一下。其它信息醫院裡可以留下備註。”
陳文斌點頭表示知道了,二十四小時過去,女孩並沒有醒過來,與她相關的親人也沒有出現。陳文斌已經做好轉院的準備,這時警方那邊打了電話過來,“陳先生,您的車現在可以取走了,我們從監控裡查出女孩有擅自闖紅燈的行爲,所以這次事故並不是您一方的錯。不過您的剎車不靈,希望下回能做好妥善的處理。”
“好的,謝謝你彭警官。”陳文斌掛斷電話,輕呼一口氣,那麼現在他可以不用負這場刑事責任了嗎?按照商場上的定律,事不關己應該立刻走人,可眼下女孩的親人並沒有出現,他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兒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陳文斌最後決定還是帶着女孩轉院,不管她醒不醒直到有親人來認領,他就可以了結這件事了。
下午兩點多鐘,他辦好了手續,打橫將她從病牀上抱了起來。懷裡的人輕軟無力、如一團棉絮,陳文斌從沒刻意親近過一個女子,就算是名義上的妻子也沒這麼抱過。此時此刻不知是什麼感覺,彷彿世間最貴重的物品就在他手裡。
下樓梯時,陳文斌明顯感覺自己的脖子部位緊了一下,原來是那名女孩伸手攀住了他。不過人倒是沒醒,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乖順地依在他懷裡,因爲怕冷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