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二章

馮卡卡的內心獨白是怎麼樣的?如果我是馮卡卡。

我爲什麼要選擇文藝?哲學已經不能解決我所面臨的問題?哲學失效,而叔本華說,可以拋棄痛苦的哲學,沉溺文藝之中。

可文藝本身就是虛幻,是意志編造的夢境,儘管輻射到外物上,讓物質看起來猶如內在的意志中的美好一樣,但虛幻終歸是虛幻,不是嗎?現實的美好與不美好,根本不必要談,現實是存在,是可以以意志爲轉移,意志可以改變,但改變沒有意義。即使自我對於現實編造了所謂的意義,隨着現實與自我的變化,意義會失去意義。

且不論文藝與僞文藝的淺顯的區別方法(洋蔥理論)。

我討厭文藝,我討厭她,我討厭她無端的和我分手,我應該走向哲學,我應該走向深林,如果我是馮卡卡,我一定會這樣想,我應該走向湖泊,走向大自然。只擁抱大自然,只愛大自然。

我愛山川。

我愛河流。

我愛飛鳥。

我愛大海。

我愛雲朵。

我愛藍天。

我愛湖泊。

我愛麥田。

我愛稻田。

我愛春天。

我愛花草。

我愛夏天。

我愛蛙叫。

我愛蟬鳴。

我愛秋天。

我愛秋天的涼。

我愛南飛的雁。

我愛冬天。

我愛大雪。

我愛小雪。

我愛陰雨。

我愛山風。

我愛所有的風。

我愛所有的雨。

我愛所有的陽光。

我愛暴曬。

我愛暖陽。

我愛狂風。

我愛清風。

我愛飛翔的鳥兒。

我愛奔跑的鹿。

我愛沉靜的羊。

我愛吃草的牛。

我愛小溪。

我愛所有的樹。

我愛所有的植物。

我愛所有的昆蟲。

我愛世界。

我愛我。

我愛她。

我愛大學。

我愛小學。

我愛中學時代。

我愛朋友。

我愛非我。

我愛所有人。

我愛所有星星。

我愛外星人。

我愛月亮。

我愛太陽。

我愛這一切。

我不愛我。

我愛哲學。

我愛畫畫。

我愛藝術。

我愛所有的藝術家。

我愛所有的文化。

我愛上帝。

我愛老子。

我愛佛陀。

我愛一切。

我愛時間。

我愛變化。

我愛新生。

我愛輪迴。

我愛枯敗。

我愛死亡。

我愛暴力。

我愛兇殺。

我愛電影。

我愛陰謀。

我愛人心叵測。

我愛人們的自私。

我愛人們的無私。

我愛啓蒙運動。

我愛文藝復興。

我愛所有主義。

我怎麼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愛着。可這一切都有着美好,有着不美好,有着真,有着假,有着矛盾,有着統一,好亂,好亂啊。我自己的呢?我是誰呢?我是我嗎?我知道夠多嗎?這一切我都能去愛嗎?這一切符合道家的道嗎?這一切是佛家說的凡間色相嗎?而儒家爲什麼讓我感到想吐呢?什麼是自由呢?是畫個名爲自由的圈,站在圈裡看着圈外讓人難受的規則,暗喜自己終於獲得了自由?自由主義是什麼?歷史真的是歷史嗎?那些所謂的推測有多可靠呢?人人都要結婚,非要結婚不可嗎?人人都要工作,非要工作不可嗎?工作是什麼?非要跟錢死磕嗎?人生而孤獨嗎?人非要找一個伴兒嗎?我們非要徘徊在名爲人生的痛苦中嗎?人非要有優越感嗎?非要成功不可嗎?失敗那些十之八九是不可原諒的嗎?是不能接受和接納的嗎?第一名只有一個,其他的都是誰呢?總要一些人來做不是第一名吧?倒數第一就一定是恥辱的嗎?我們是不是賦予太多東西以太多的所謂的意義?恥辱是什麼?是被羣體同化後的心理嗎?而本性的恥辱是什麼?什麼是平等?什麼是尊重?什麼是不迷失?什麼又是迷失?什麼是正常?什麼又是不正常?什麼是該發生的?昨天的一切是不是就成了虛幻?只是腦海殘留的圖音殘片?記憶會自己編造嗎?記憶都是真的沒有一點虛假嗎?等待,等待的一定會發生嗎?不發生的可能佔多少?虛妄的都有哪些?都是哪些?而人的虛僞是天生的嗎?

而文藝。

去他的文藝。

去他的小石頭。

去他的大學、中學、小學。

去他的文化。

去他的經濟。

去他的政治、哲學、文學、植物學、生物學、人類學、社會學、儒釋道。

去他的存在主義。

去他的存在與虛無。

去他的存在於虛無。

去他的功利主義。

去他的蘇格拉底。

去他的柏拉圖。

去他的懷疑主義。

去他的道德。

去他的人文主義。

去他的人道主義

去他的神和上帝。

去他的尼采。

去他的康德。

去他的法學。

去他的文藝復興。

去他的經驗主義。

去他的理性至上。

去他的形而上學。

去他的實用主義。

去他的實現不了的共產主義。

去他的邏輯。

去他的感性。

去他的福柯。

去他的羅蒂。

去他的弗洛伊德。

去他的薩特

去他的費爾巴哈。

去他的自由主義

去他的後現代。

去他的宗教。

去他的文明。

去他的現實主義。

去他的相對主義。

去他的現象主義。

去他的享樂主義。

去他的未來學未來主義。

去他的唯物主義。

去他的唯心主義。

去他的完美主義。

去他的素食主義。

去他的生存主義。

去他的人本主義。

去他的樂觀主義。

去他的具象。

去他的熱抽象。

去他的冷抽象。

去他的達達主義。

去他的古典主義。

去他的變現主義。

去他的印象主義。

去他的悲觀主義。

去他的超寫實。

去他的夢幻現實。

去他的超現實主義。

去他的花鳥山水。

去他的寫意白描。

去他的波普藝術。

去他的投機主義。

去他的自然主義。

去他的藝術至上。

去他的主觀至上。

去他的客觀現實。

去他的雙向情感障礙。

去他的心理學。

去他的精神學。

去的的弗洛伊德。

去他的神經學。

去他的病理學。

去他的瘋癲學。

去他的歷史。

去他的太空。

去他的宇宙。

去他的銀河。

去他的火星。

去他的E=mc2

去他的上帝。

去他的聖經。

去他的所有的經書。

去他的牛頓。

去他的蘋果。

去他的伽利略、哥白尼。

去他的特斯拉、特拉斯、斯特拉、拉特斯、拉斯特。

去他的黑膠唱片。

去他的電腦。

去他的互聯網、物聯網。

去他的手機、電話。

去他的沙漠、大海、綠洲、

去他的海報、電影、演員、音樂、導演、影院。

去他的自我修養。

去他的吉他、二胡。

去他的鋼琴、笙簫。

去他的軍鼓、小號。

去他的貝司、爵士鼓。

去他的天鵝湖、太空步。

去他的笙管笛簫。

去他的雙簧管、短笛、梆子。

去他的木魚兒、大提琴。

去他的琵琶、手風琴。

去他的跑酷、衝浪。

去他的跳傘、滑翔。

去他的太極、瑜伽。

去他的文字。

去他的語言。

去他的老虎、獅子、野豬、鬣狗、狼。

去他的跳蛙、蟑螂、蝙蝠、黃鼠狼。

去他的草原。

去他的南極。

去他的北極光。

去他的成功學。

去他的心靈雞湯。

去他的憤青。

去他的文藝青年。

去他的疾病,死亡。

去他的語文、數學、外語、政治、歷史、地理、體育、音樂、美術、物理、化學、生物。

去他的夢。

去他的月球。

去他的偶像。

去他的雕塑。

去他的藝術建築。

他的茅草小屋。

去他的愛恨情仇。

去他的生老病死。

去他的小城情懷。

去他的掐絲大盤。

去他的琺琅彩。

去他的三星堆。

去他的北京、上海。

去他的紫禁城。

去他的兵馬俑。

去他的杯盤碗盞。

去他的鞋衣褲帽。

去他的飛機。

去他的飛碟。

去他的汽車。

去他的煙雨江南。

去他的萬年孤獨。

去他的鄉村。

去他的漁樵耕讀。

去他的三教九流。

去他的城市鄉野。

去他的文人雅士。

去他的藝術家。

去他的自然科學家。

去他的人類學家。

去他的文學家。

去他的鬼才、天才、奇才、怪才。

去他的顏料。

去他的鉛筆。

去他的筆墨紙硯。

去他的水粉、水彩、油畫、塗鴉、彩鉛。

去他的畫布、畫筆、畫刀、畫盤。

去他的構圖。

去他的色彩。

去他的設計。

去他的非仙即道。

去他的妖魔鬼怪。

去他的牢獄之災。

去他的坐等青春散場。

去他的坐享其成。

去他的不勞而獲。

去他的漁翁之利。

去他的搖滾。

去他的舞曲。

去他的飛魚。

去他的海岸線。

去他的海帶。

去他的暗礁。

去他的孤島。

去他的藍鯨。

去他的寶藏。

去他的水手服。

去他的帆船。

去他的大炮。

去他的恐龍。

去他的三葉蟲。

去他的齧齒。

去他的哺乳。

去他的犬齒。

去他的靈長。

去他的宇宙大爆炸。

去他的記憶。

去他的內心世界。

去他的畫地爲牢。

去他的心理。

去他的思維。

去他的思想。

去他的筆墨紙硯。

去他的山水花鳥。

去他的文藝方向。

去他的詩歌。

去他的詩人。

去他的但丁。

去他的拜倫。

去他的歌德。

去他的流浪。

去他的天涯。

去他的江湖。

去他的棲息。

去他的在路上。

去他的愛情。

去他的全部。

去他的文雅、素雅、淡雅。

去他的惡俗、粗俗、世俗。

去他的酒。

去他的煙。

去他的大麻。

去他的毒藥。

去他的文言。

去他的牛羊。

去他的詩意。

去他的天堂。

去他的極樂。

去他的人間。

去他的頹敗。

去他的繁華。

去他的凡間。

去他的演講。

去他的戰爭。

去他的資本家。

去他的和平。

去他的工業革命。

去他的古國。

去他的農業。

去他的手工業。

去他的現世。

去他的過去、現在、未來。

去他的否定、拒絕、不接受。

去他的謾罵。

去他的失戀。

去他的說教。

去他的活着。

去他的怎麼活。

去他的死活。

都去死吧,都去見他媽。

可這只是馮卡卡啊,牧暢玄呢?是什麼心理?控問整個世界的所有問題?有什麼意義呢?最後不還是回到了蘇小藝身邊?是想明白了?那我呢?那那個刺蕁麻呢?討厭還是喜歡,有什麼意義?一定要問個意義嗎?好累。

我是不是該換一種思考方式了?試試第三人稱好了。

馮卡卡受夠了人云亦云,受夠了特立獨行。

他坐在雲岡石窟頂上,望着山谷發着呆,抽着煙,風吹動他的發,他一動不動,看着緩緩流動的人羣,思考着衆爲何物?思考着我爲何物?思考着與小石頭髮生的事?思考着自己的癥結?

他想從人羣中找一找小石頭的身影,可惜沒有找到,而文藝,有什麼是可以思考的?

還是算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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