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左右手一震,長刀斜斜刺出,直接穿透那嬰兒,刺到屠大娘身前。屠大娘往回跳開,道:“好狠!原來你們青龍處就是這樣的人!”
王冷左長刀一削,將嬰兒屍體甩出,緊緊追上屠大娘。他知道那嬰兒在屠大娘手上定然不會有存活之幸,故直接刺穿嬰兒,逼得屠大娘步步後退。
“狂風劍”陳飄宇道:“他使的是一門劍法,只不過劍法改動了一下,變成刀法而已。”“靈蛇郎君”蘇無瑰嘿嘿一笑,道:“這套劍法十分高深,你能猜出是哪個門派的嗎?”
這兩人都是使劍高手,先才合手而攻,在王冷左手上尚吃了一虧,他們見屠大娘越打越退,完全落了下風,也不上前相助,卻在議論王冷左的劍法。
“塞北飛雪”白寒冰道:“他使的是什麼劍法?”陳飄宇道:“他使的劍法十分玄妙,似疾非疾,似慢非慢。雖攻卻守,雖守卻攻。卻又融上刀意,着實厲害。”
這時,屠大娘忽的“啊”一聲叫,左臂已被刺傷。她叫道:“還不過來幫我,你們準備看我死嗎?”
旁邊兩道身影衝出,兩道***向王冷左背後刺去。王冷左急回刀守住,見那兩人兩把***使得驕若銀龍,刺出一片銀光。知道他們是北地陰陽兩使,顧重龍與顧飛虎,兩兄弟使同一種功夫,心靈交通,配合起來厲害無比。不敢大意,刀法綿綿使來。
屠大娘有了顧重龍、顧飛虎上來相助,壓力頓時小了不少,不知從哪裡取出兩把彎刀,疾斬向王冷左。
白寒冰道:“確實很玄妙,他原來是何派的?”他知道青龍處十分神秘,裡中所藏高手甚多,卻不一定都是朝庭培養的。有一些原是名門正派的高手,加入青龍處後便改姓埋名,把過去的一切用刀斬斷,不能讓人知道他原來是誰。這王冷左雖姓王名冷左,卻也不一定是個真名。
蘇無瑰看向陳飄宇,道:“你猜他是那一宗的?”陳飄宇笑了笑,道:“劍意綿綿,攻則守,守又是攻,即柔又剛,除了武當劍法還有哪派?此人原來是武當的人!”
程問曉本來一直站在旁邊看着,此時聽陳飄宇指出王冷左是武當弟子,不禁心裡一震:他竟也是武當的人!
蘇無瑰道:“你能看出他原來是誰嗎?”他問出這句話,不僅程問曉提起了耳朵,就是旁邊其他人也看向陳飄宇。王冷左鬥得激烈,手上忽的一個顫動,竟被顧重龍搶得一個破綻,一槍刺傷左肋。顧飛龍哈哈大笑道:“把他殺了!”一把***使得更加疾快。
白寒冰看向另外三名青龍使,只見其中兩人穿青衣,站在前面,一人穿黑袍,站在後面。白寒冰知道先才黃驚步下毒,這三人並未被毒倒,可見其武功絕對不弱,他嘿嘿笑道:“這三位又是誰?”
黃驚步道:“試試不就出來嗎?反正場上高手多的是,看看誰猜出他的門派。”旁邊一名黑衣人走出道:“讓我來試試青龍使的高招!”話畢,手握一把長劍刺出。
又有一名布衣男子衝出,喝道,:“上來送死!”手舉兩把鋼錘砸向另一名青龍使。兩名青龍使冷哼一聲,分別對上一人,場上鬥得更加激烈。
蘇無瑰看了一會,道:“‘大漠黑鷹’嚴然,‘流星錘’宋青子他們要輸了。”果見那拿劍的黑衣人,拿錘的布衣男子在兩名青龍使手上完全落了下風。又有五名高手喝聲中衝出,戰上那兩名青龍使,頓時又板平了。
黃驚步道:“那一個,和小漠小鳥打的那個青龍使,使的是勾法,卻故意把勾法變成劍法,應該是雪山派的人。”
蘇無瑰道:“另一個使的也是劍法,拿一把刀以爲就能瞞住本家了,哼!是青城派的。”
王冷左悶哼了一聲,右腳又被顧飛虎一槍刺中。他忍痛劈出一刀,重重砍在屠大娘背上,屠大娘痛叫一聲,往後退出,又換了一名布衣男子上去相助。
另外兩名青龍使也各自打傷一名敵手,只是場上高手甚多,卻又換了一名上去。黃驚步道:“使勾的雪山派高手,應該是十數年前聞名江湖的‘流瑩手’顏似畫,傳聞他十數年前忽然暴斃,從此消失於江湖,原來是加入了青龍處。”
那使勾的青龍使聽到這,身上一顫,竟呆滯了一下。被一人搶了破綻,刺傷左肩。蘇無瑰道:“顏似畫,果然是他!聽說他十幾年前消失的一夜,本是大婚之日,他卻忽然暴斃,新娘作了新寡婦,竟受不了刺激自殺了。原來加入了青龍處。”
使勾的忽的縱開圈子,滿臉怒容,其中卻又夾着悲痛。他冷冷道:“我就是顏似畫,那又怎樣!”蘇無瑰哈哈大笑,道:“沒有怎樣。”
另外一名青龍使似乎也怕被說破門數,越打越加心力不繼,竟完全落了下風。陳飄宇道:“他是青城派的松花道人!”
說出這句話後,那青龍使動作分明遲滯了一下,被一人抓中破綻,刺了一劍。
蘇無瑰看着王冷左,道:“你猜他又是誰?”王冷左偏過身子,奪過一個身子向後縱開,顧重龍、顧飛虎急追而上。
陳飄宇看了一會,道:“不認識,你看得出嗎?”蘇無瑰搖頭道:“看不出。”
王冷左暗中鬆了口氣,卻又被顧重龍刺中一槍。再打得一陣,顏如畫、松花道人紛紛受傷,已快落敗。
黃驚步看向那中間的青龍使,道:“這位又是誰?”那人一臉淡笑,竟似毫沒有見到王冷左三人已快落敗。
蘇無瑰見這人自剛纔便一直站在那,也不說話也不動作,偏偏一臉淡定,心中知道此人必是大敵。道:“我聽王冷左叫他聶總使是吧。”
那人揹負着手,微微一笑,似是賞花而來的公子,他道:“我叫聶信。”
黃驚步嘿嘿笑道:“聶信,讓我看看你的武功家數吧!”縱身而出,一掌拍向聶信。聶信往後一退,緩緩縱開,始終與黃驚步離着一段距離。蘇無瑰喝道:“看劍!”身子一縱,長劍刺出。
王冷左再鬥得一會,又被一槍刺中。卻也一刀砍中顧重龍。他身上多處受傷,劈出一刀後便沒有了氣力,被另一個高手一掌拍中,往後摔出十數步。顏似畫、松花道人也已是落敗。
陳飄宇也出劍了,與蘇無瑰、黃驚步合手圍向聶信。黃驚步哈哈笑道:“你輸定了!今日正好一舉除了四個青龍使!”聶信步步後退,微微笑道:“你們錯了。第一,我不是青龍使,第二,你們還沒贏。”
黃驚步道:“第三呢?”聶信搖頭道:“第三,你們上當了。”此時三人已追到一片暗樹木中,在聶信說出這句話時,從後面點點火光閃起,“嗖”的一聲,一道火箭射出,緊跟着一道火箭接着一道,密如星,零如雨的射出。
黃驚步忽遭此變,閃躲不及,慘叫一聲,正面被十數根火箭貫穿了胸口。陳飄宇、蘇無瑰皆是大驚,擡劍急擋,哪知火箭破壞力極強,長劍只擋下兩根便已被震斷。
蘇無瑰怒叫道:“不好!他還有伏兵!”往後衝出,卻忽的一顫,後背已中了十數根火箭。瞬間整個人化成火人,在地上啊啊慘叫。
萬道火光從聶信身後點亮,凝卻。一個青衣人從後衝出,對着聶信跪倒,道:“聶總使,青龍使王中鎧前來鏟孽!”
聶信從懷中取出一塊潔淨的手帕,捂着鼻子,道:“把邪孽都剷除乾淨了。”
那邊顧重龍等人還以爲已然大勝,正要將王冷左三人殺了,忽然從林子中射出一道火箭,從他臉上劃過。隨後一片箭網籠罩而下,滿天飛火直若流星。
白寒冰臉上劇變,叫道:“不好!他們還有伏兵!”他知道這流星翩翩火極爲厲害,抄起重傷的屠大娘猛然向前砸去。屠大娘惡罵一聲,便在火箭中射成馬峰窩。其他高手無不大驚,在這火器之下竟絲毫沒有抵抗力。最前三人不到片刻便被射死。
顧飛虎本來重傷,見火箭射來,已然逃不去,抱着顧重龍慘叫一聲,便被射死在箭下。白寒冰抄起一名屍體綁在後背,往密林中衝去,哪知屍體中箭,烈火燒起,不得已又扔下了屍體。空中“嗖”的一聲,他左手中箭,“啊”的一聲痛叫,往地下一摔,打了兩個滾。
忽然見到林子下趴着一個男子,正擡起頭看他。他身上受傷,性命危在旦夕,見男子睜着大眼睛看他,一時怒火,一掌便要拍死那男子。忽然又想到什麼,抓起那男子擋在身後,往前衝去。
那男子不敵他,被他輕鬆擒住,怒罵一聲,只怪自已運氣不好。白寒冰其實武功極高,一路衝去,與火箭越離越遠,最後徹底聽不到聲音了。
白寒冰跑到一處山崖前,氣力不繼,一把摔下,那男子也跟着摔在地上,滾了兩滾,趴起來連連喘氣,道:“好……好險……”
白寒冰氣喘吁吁,道:“你……你居然還活着……”那男子咬牙站起,卻不說話。
白寒冰只覺全身幾無氣力,勉強起身打坐,道:“不要跑,幫我護着,有人來了叫我。”那男子點點頭,守在周圍。
白寒冰運轉功夫吐納一會,恢復了一些力氣後醒了過來。見那男子果然守在旁邊,不禁有些納罕,他本來無奈之極,才讓這人體擋箭牌爲他護功。恢復了幾分氣力後便覺不妙,恐這男子對他有歹意,醒了過來。卻見這男子竟乖乖守在旁邊。
他道:“你叫什麼?”那男子道:“我叫程問曉,多蒙閣下相救,程某感激不盡!”
白寒冰一愕,隨即更覺好笑。自已抓他哪是爲了救他,而是拿他做擋箭牌而已,豈知他竟以爲自已救了他,真是幼稚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