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隱從前臺那要來了感冒藥,又倒了熱水給蘇三喝下去,蘇三掙扎着要起身,羅隱急忙按住她的手:“別動,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可是,那案子……”
“蘇記者,你只是記者不是警察,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做吧,你只要好好休息,等我們把案子解決在接受你的採訪。”羅隱按着她躺下,又加了一句,“獨家的。”
蘇三是實在難受,頭疼,迷迷糊糊的,渾身無力,只能按照他說的躺下。
“好,我先去看看富三兒那邊是什麼情況。”
羅隱關上門,走出旅館。
就在他走後不久,迷迷糊糊的蘇三隱約聽到了開門聲。
她想問是誰呀,卻不出聲音,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有千鈞重量。一隻冰冷的手撫上她的額頭,那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是熟悉,蘇三心裡明白,可是渾身根本使不上一點勁。
不對,是剛纔吃的藥有問題,那不是感冒藥!
蘇三用力動了一下,那人坐在牀邊,一聲不吭,憑直覺蘇三知道她正看着自己。
爲什麼她還不行動?是要殺了我嗎?
蘇三試探着活動眼球,眼睛在眼皮下轉動。嗯,很好,舌頭也能動,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的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就因爲這一點痛楚,神智清明瞭許多,眼睛瞬間就睜開了。
“你!”
藥勁還在控制着她的心神,她只能出簡短的字句。
“是我,奇怪嗎?”玉牡丹伸出手,從蘇三的額頭開始一直撫摸到嘴角,“多嫩的小臉,要是刻上幾個字的話,不知道是什麼效果。那位羅公子會心疼吧?”
“你……爲什麼?”
蘇三勉強吐出幾個字,眼睛瞪的大大的,怒視着她。
“求我我,好好求求我,也許我心軟就不在你臉上劃幾道了呢。”
“爲什麼。”蘇三艱難地問。嘴裡滿是血腥味,舌尖火辣辣的。
“有人想要你死。但其實那人不是我,不過,若是你惹得我不開心,也許我就先要了你的命呢。”玉牡丹的手已經按住了蘇三的脖頸,“看看,這麼細長柔美的脖子,像一隻鵝,你知道怎麼殺鵝嗎?一斧子砍下它們的腦袋,那沒有了腦袋的鵝,長長的脖子耷拉着,在地上不住抽搐。”
蘇三也是怕死的。玉牡丹的手細細長長,按在她的動脈上,蘇三的眼神從滿是怒火到充滿了恐懼,玉牡丹很高興看到這樣的效果,微微一笑:“你不是很硬氣嗎?怕了嗎?嗯?有骨氣的小姐?”
蘇三點點頭,眼淚流了下來。
“怕了?”玉牡丹得意地大笑。
就在這時,蘇三忽然猛地起身,頭頂重重地撞在玉牡丹的下巴上,咔嚓,玉牡丹疼的眼淚汪汪,急忙伸手捂住嘴巴,蘇三已經坐起來,用身上的被子將玉牡丹全部都矇住,然後用盡力氣壓在她身上,同時眼睛望向四周,尋找能自衛的東西。
“你……外面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玉牡丹在被子裡出悶悶的聲音。
果然,門砰的一下被撞開,有人衝進來一把將蘇三拉到地上,玉牡丹將身上的被子掀開,氣喘吁吁地指着蘇三道:“給我狠狠地打,這賤人太可惡了。”進來的人踢了蘇三一腳,接着勸說道:“好了,真打壞了少爺那沒法交差。”
蘇三這纔看到進來倆人,一個守着門口,踢自己的人看着有點眼熟,蘇三想了想,認出是那天在火車站接他們的人,是秦公子的人。
這時聽着隔壁房間的電話叮鈴鈴響起來,響了幾下之後安靜下來,緊接着這個房間的電話也響了起來。玉牡丹問:“誰的電話?”
蘇三趴在地上說:“當然是羅隱,如果我不接電話他一定會懷疑。”
玉牡丹將信將疑,忽然醒悟道:“賤人,這時候還想騙我,若是姓羅的打來的,怎他房間的電話也響?”
說完她上前一把將蘇三拎起來,那司機已經將大衣扔到了蘇三身上,嘴裡喝道:“穿上大衣,和我們走。”
“爲什麼?你們爲什麼這麼做?”
“只怪你那小情人手伸的太長。”司機舉起手裡的槍,“不要耍花招,跟我們走。”
毓嵬離旅館還有段距離就看到蘇三跟着一個女人走出來,他揮手喊道:“蘇小姐,你要去哪?”沒想到蘇三他們聽到他的喊聲後竟然加快了腳步,蘇三被人推搡着上了一輛車,毓嵬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緊跑了幾步,那車已經開動了,毓嵬大喊着:“警察,警察,有人綁架!”
他跟着車子跑了幾步,那車子拐過街角很快就遠去了。
毓嵬知道自己追不上,急忙跑向旅館,找到前臺喊道:“那位小姐……剛纔帶走那位小姐的人,是誰?誰?”
旅館前臺小姐嚇的滿臉煞白,哆哆嗦嗦地說:“他們有槍,我不知道是什麼人。”
毓嵬一把抓起電話,一着急手開始抖起來。這還是在長春監獄裡落下的病根,毓嵬急忙用左手按住右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前臺小姐知道出了事,急忙喊道:“先生,我幫你撥電話。”
“警察局,趕緊要警察局,找富警官。”
前臺小姐急忙撥總檯要警察局,很快電話接通了,毓嵬喊道:“蘇小姐被人綁架了,被一個女人帶走了,上了一輛黑色的大衆車,我沒追上,車牌號是……”
富三兒急忙將電話交給羅隱,後者聽完毓嵬的話,默不作聲。
“到底怎麼回事?蘇小姐怎麼會被綁架?”
羅隱看着富三兒說:“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冷靜十分鐘?”
富三兒知道他可能是六神無主,心裡極亂,便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他剛一走,羅隱就急忙抓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你想做什麼?”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快。”
電話另一頭傳來秦公子的聲音。
“想要她威脅我對不對?”
“按道理,咱們一家人,本來我是不想這樣做的。可是小四,你的手伸的太長了,在上海胡來,到北平還胡來,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亞民是你滅口的。”
羅隱拿着電話,聲音有些抖。
“是爺爺的意思。”
“當年運出來的東西都在聯華?”
“對,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你明白該怎麼做。”
“不許傷害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只要你做的明白,我自然不會傷害她。”
這時富三兒在外面問:“羅隱,我能進來嗎?”
羅隱放下電話,深深地吸口氣,讓自己保持表情平靜,然後一步步走到門口拉開了門:“我們現在去看看張亞民的屍體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