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韶光根本就不相信:“蘇小姐是純正的中國人相貌,怎麼能是你的外甥女,漢斯先生這玩笑開的有點大。”
他懷裡的羅小姐悠悠地嘆了口氣:“算了漢斯,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誰有能耐拿去好了。”
“別指望我憐香惜玉。”
文韶光狠狠地掐着三小姐的脖頸,看向漢斯:“德國人,放我走,否則這位嬌滴滴的小姐馬上死在你面前,你應該知道我按的是什麼地方。”
文韶光是賭上一把。
他按的脖頸處一個很重要的穴位。
他沒有武器,赤手空拳,要想打敗敵人只能出奇招,他看這個德國大個子中國話說的非常流利,應該是個中國通,以他過去接觸的那些中國通洋人來看,這些人都醉心於中國傳統文化。他按着的這個穴位在中醫上是個非常重要的穴位,在西方搏擊術上也是要害。果然,隨着他手上稍微一用力,羅三小姐哎呦一聲,接着咬着嘴脣就是不吭聲,只是臉色發白,眼睛瞪的老大,顯然她在靠自己的意志力強忍痛苦。
“文先生,你真叫我失望,竟然對女士這麼無禮。”
文韶光不再說話,手上繼續加大了一點力氣。
羅三小姐忍不住又呀地一聲,接着恨到:“姓文的,有種你直接掐死我。”
文韶光笑道:“我有種沒種不勞羅小姐關心。”
羅三小姐過去接觸的都是上流社會人物,看着這文韶光也是斯文儒雅,哪裡想到他畢竟是當過幾年兵,那些粗話每天聽也能聽會了。此刻,他摟着羅三小姐的脖子,三小姐整個後背貼在他胸前,兩個人簡直是親密無間,三小姐從沒有和男子離的這麼近,現在又是夏天,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對方強健的肌肉,對方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上,吹鎮鬢角的髮絲亂鑽,又麻又癢,隨着文韶光手上用力,三小姐痛苦加劇,她性子又執拗,死活不肯求饒,咬着嘴脣,心裡恨極了這個粗魯丘八。
漢斯見這傢伙竟然是來真的,只能讓開門,示意他們可以出去。
“你先出去。”文韶光示意。漢斯無奈只能先走出去。
文韶光一直摟着三小姐的脖子,一點點移動到門口。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旅館,是一間林中小屋,屋外還停着一輛車。
文韶光摟着三小姐拉開車門,漢斯喊道:“喂,你可以走,把羅放了。”文韶光壓根不搭理他,發動車子就走。
漢斯急了撲上來拉住車門,文韶光不管不顧,加大了馬力,漢斯跟着跑了幾步被車子甩下,三小姐撲上來搶方向盤,文韶光直接看準三小姐脖頸上一個位置,一掌劈出,三小姐啊第一聲軟綿綿地倒在座位上,文韶光一笑:”這就對了,女人就要有點女人樣子,我怎麼這麼討厭你這飛揚跋扈的勁呢。”
文韶光不知道這是哪裡,只能順着路一直開,同時環顧車內,竟然被他找到一把鋒利的匕首。文韶光將匕首揣在兜裡,同時慶幸自己半夜那會已經換上一身西裝沒有穿長衫,行動起來很是方便。文韶光夜裡被送到醫院,在醫院折騰到現在天已經大亮,他冷靜地思考着回城後是否要和羅隱和蘇三聯繫。
漢斯的話讓他起了疑心,漢斯的身份不論,這個羅小姐很有可能真是羅隱的姐姐,羅隱若是幫着姐姐對付自己這個外人,那豈非是自己主動送上門。
就在他思考時,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用力將他的手從方向盤上推開。
羅三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在一邊悄悄觀察,看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事情,便突然發難。
兩人爭奪方向盤,車子在山路上蛇行着。
文韶光大怒:“你瘋了,這是盤山路,要不要命!”
三小姐更生氣:“姑奶奶從沒被人這麼……這麼對待,同歸於盡算了,反正我的命也是撿來的。”
拉扯間車子忽然失去了控制衝向一個斜坡。
三小姐本來氣勢很足,此刻看到車子忽然失控,發出刺耳的尖叫。
文韶光罵道:“不是你自己作死嗎?喊什麼……”
話還沒說完車子已經衝了下去。
羅三小姐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摟住文韶光的脖子。
文韶光被她摟的透不過氣來,事發突然沒等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始翻滾。
文韶光畢竟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反應能力非常快,爲了減少身體損害,全身蜷縮。因爲羅三小姐雙手摟住他,他全身一蜷縮,三小姐更要蜷縮,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裡,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車子翻滾兩下後落入湖中撲通一聲沉了下去。
文韶光長出一口氣,這不是最壞的結果。
他想開窗子,卻發現羅三小姐還緊緊摟着自己。文韶光從沒有和女人貼的這麼近,懷裡是香軟的女子身體,無比怪異。三小姐一直嚇得不敢睜眼,就聽耳邊文韶光說:“你能不能鬆開我。”
三小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這個男人摟得這麼緊,嘴裡卻依然不讓份:“你這人……”
她手一鬆開,文韶光用力用肘部撞玻璃,很快,幾下玻璃被撞開,外面的河水一下子就涌了進來。三小姐花容失色:“天啊,我不會水!”文韶光心狠手辣慣了,壓根就不想搭理三小姐,他蜷縮身子,努力從車窗遊了出去。
因爲水壓的關係,車門已經無法打開了。
三小姐見文韶光遊了出去,尖叫一聲:“救命啊。”
話沒說完,水已經漸漸漫上了她的胸部,壓迫感讓她無法在開口,只能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着。
文韶光本來想馬上游走,讓這討厭的女人自生自滅。可轉過身來,看着車裡胡亂掙扎的女人,忽然想起了東方燕。她被困在地下室死去的時候也曾經這麼張皇失措這樣無助吧?
文韶光又迅速遊了回去,對車裡伸出手,示意三小姐抓住他的手。
三小姐用力握住他的手,文韶光使勁將三小姐往外拉,很快羅三小姐被拖了出來,只是她已經嗆了水,眼睛緊閉。
文韶光拖着三小姐游到岸邊,將她放在一邊,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很好沒有進去太多的水。他又趴在三小姐胸口聽了一下心跳。三小姐渾身溼透,穿的本來就是乾淨利落的獵裝,被水一打溼,曲線畢露,繫着腰帶的小蠻腰不足一握,更顯得胸部高聳,文韶光的臉貼着她的胸,感受到彼處綿軟,忽然覺得耳根子有點發燒。
三小姐還是沒有動靜,文韶光想了想,只能對她進行人工呼吸。
過了一會,三小姐氣喘加劇,文韶光急忙鬆開他,羅三小姐睜開眼睛,瞪了文韶光一眼,嘴裡罵道:“混蛋。”
文韶光這才鬆口氣,他也累了,索性往後面一趟,全身呈一個大字形。
三小姐坐起身,忽然看到對面躺着的那個男人,溼透了的衣服粘在身上,分明描繪出全身肌肉的走向,一直延續到下半身隱隱凸出的一部分。
三小姐面紅耳赤,罵了一聲:“流氓。”
文韶光不知道自己怎麼從混蛋變成了流氓,反正這個女人就是夠奇怪就是,他問:“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你要怎麼報答我?”
三小姐心如鹿撞,她以爲他會說出什麼以身相許的話,卻聽文韶光問道:“不如將你們的目的徹底講明白,咱們倆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