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孩子是我的嗎?

@我們在會所裡吃了晚飯,從包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有兩個小孩兒在附近皮鬧,有個小孩兒身體向前往另一個小孩兒的方向橫衝直撞,速度跑的非常快,我剛開始的時候忙着跟他們講話,沒有注意到這個孩子,直到他靠近我了我才嚇了一跳,小孩兒不看方向眼看這就要撞到我了。

Wωω ⊕ttκд n ⊕¢○ 果然我身子側邊被他狠狠地一撞,腳下沒有站穩差點就摔倒了,葉峻眼疾手快地把我扶住了纔沒有出事,不然我真怕這麼重地跌下去肚子裡的孩子會有危險。葉峻明顯很生氣,一把把那個衝過來的小孩兒提了起來往牆上一摁:“你走路不看眼睛的嗎?沒有看到這個阿姨肚子裡有小寶寶嗎?要是你把她傷到了怎麼辦?如果剛纔我沒有及時把她扶住了,就要出大事了你知道嗎?”

這孩子被他嚇得哭了,一直叫媽媽,正好孩子爸爸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看到了還跟葉峻吵:“幹嘛呢這是,把我兒子放下來,這麼一個大人還欺負一個小孩子。”

“你剛纔是沒有看到多危險,他看都不看路就往這邊撞過來,把孕婦撞到了。”

“他還小嘛,又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老婆懷孕了被小孩兒撞得流產了,你也一句他不是故意的能夠算了嘛?”

葉峻靠近我低聲詢問:“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剛纔有點被嚇到了,不過算了吧,別跟一個孩子計較了。”

“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還是會不注意。”

我們往外走的時候,那個孩子爸爸還在抱怨:“你自己老婆那麼大人了,怎麼這麼嬌氣?”

葉峻一回頭瞪了他一眼:“我慣的,關你什麼事?我告訴你別在這個會所跟我鬧,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人果然氣焰小了下去,不過我心裡聽到他剛纔的話忽然緊張了起來。葉峻毫不在意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甚至還不避諱地說一些話,雖然我感激他護着我,心裡其實很忐忑,我怕這樣下去不行。我沒有辦法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因爲韓召南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鮮血淋漓的車禍,即使已經是過去式了,仍然有止不住的後遺症。註定我這一生都要在這遺留的症狀裡,反覆掙扎,不得善終了。

葉峻太好了,正是因爲他這麼好,我纔不能接受他。因爲我不愛他,更不希望他因爲我這樣的女人受到傷害,那我的罪孽有多麼深重,我自己都不得而知。

回去的路上他開車,我靠着車窗發呆,因爲手放在肚子上,他有些擔心孩子出問題,問我:“需不需要我們去一趟醫院看一下情況,我怕剛纔那一下傷到孩子。”

“我感覺還好,就是剛纔有些心裡發慌,但是緩一陣子就過去了,都這麼晚了,還是不要再去了,如果明天不舒服,你再陪我去好了。”

“好吧,回去早點休息。”

他把車停在車位,扶着我下去,還順手摸摸我的肚子:“寶寶你別怕啊,下次誰再欺負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我笑起來:“我很少看到你今天那麼兇的樣子,就好像要把那個小孩兒給吃了。”

“誰叫他欺負寶寶。”

我們這麼說着話,往樓梯口走,忽然有人在不遠的樹下面的椅子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叫了一聲:“葉峻。”

這個聲音……

我和葉峻同時頓住了腳步,我不敢掉頭,側過臉去看了一眼葉峻,他也有些慌張,但是一定不會比我狼狽,我就算看不到也能夠猜到自己的臉色一定是前所未有的難看。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肚子,手一直在發抖。

韓召南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在抽菸,此時把煙滅在身邊的垃圾桶裡,向我們走過來,他說話是對着葉峻說的,眼睛卻是一直在看着我。

“我到北京出差,本來想來找你喝酒的,打你電話已經關機了,保安說你沒有回來,我就在這裡等你。”

“南哥,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早點做準備。”

“準備?你要準備什麼?”我總算敢擡頭看一眼韓召南,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我的臉,然後往下看到了我的肚子,我身子因爲害怕一直在打顫。

“你是不是該準備跟我說點什麼?”

葉峻忽然一下子把我往身後一擋,對韓召南說:“南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敢告訴你。要打要罵隨你的便。”

“沈離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

我張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葉峻看了我一眼:“不是。”

“葉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的話。

韓召南的聲音冷到極致:“那是誰的孩子?”

“我的。對不起南哥,當時你跟沈離分手,我們都喝多了酒,她醉的不省人事,不小心跟我就……發生了關係,我們有了孩子,我才帶她離開a市,跟我一起來北京把孩子生下來的,本來這件事情我以爲可以瞞着你一段時間,誰知道你會突然來北京。”

“葉峻你跟他在說些什麼?”我慌張地看着韓召南,他站着沒動,臉上也沒有看出來任何表情,路燈的投影有一半落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忽然他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葉峻的領口對着他就是一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葉峻你還是人嗎?兄弟女人你也敢碰?”

葉峻沒有還手,往後退了一步擦擦嘴邊的血:“南哥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要忘了,沈離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你們分手了,是你自己不要她了的,當時我帶她來北京,你也是知道的,可是你什麼都沒有說。”他又重複了一遍:“是你自己不要她的。”

“我跟沈離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跟我又是什麼關係?現在你這樣做要我怎麼原諒你?”

“那沈離怎麼辦?你不要她了,別人都不能跟她在一起嗎?沈離莫非要一輩子陷在被你拋棄的痛苦裡面活下去嗎?”

韓召南放開他,步步逼近我:“沈離,你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嗎?跟男人隨便上牀就是你的本事嗎?跟我剛分手就跟他好上了?我媽說的沒有錯,你這樣的女人就是喜歡錢,只要對方有錢,你就毫不在乎,我以前還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那麼喜歡你。現在看到你,還有你大着肚子的樣子,我真的覺得好惡心。”

我退後了一步:“你說什麼?”

“我說好惡心。”

“韓召南。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她當時有多痛苦你知道嗎?現在你來質問她做什麼?她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做什麼跟誰在一起是沈離的自由,再與你無關。”

“葉峻你因爲這個毫無廉恥的女人跟我走到這一步你確定嗎?”韓召南指着我看着葉峻說。

“她不是毫無廉恥的女人。”葉峻衝過來對着韓召南也是一拳:“請你尊重她,我會跟沈離結婚的,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得到。韓召南,你不原諒我們沒關係,但是請你不要侮辱她。”

我閉上了眼睛,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滑,一顆心瞬間墜入無邊深海。

韓召南對我說:“沈離,你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嗎?跟男人隨便上牀就是你的本事嗎?”

“你這樣的女人就喜歡錢,只要對方有錢,你就毫不在乎。”

“你大着肚子的樣子,我真的覺得好惡心。”

“這個毫無廉恥的女人。”

……

我意識虛無地往身後走,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人給抽離了,一直以來,那個人就像是我的希望一樣,當我身心疲憊覺得撐不下去的時候,過往的美好回憶就像是一道黑暗裡的光芒一樣,讓我的心裡顯現出一條路來走下去,可是現在,這個希望驟然成了噩夢,他的話如同一把鋒利匕首,狠狠地戳着我的心,我看到一個重新掉進絕望深淵裡的自己,連哭都忘記了。

前面有車轉彎向我駛來,車速並不快,車主按喇叭示意我讓開,我卻自顧自地往前走,他變強光照着我,刺眼的光線讓人恍恍惚惚,我只覺得身體愈發地沉重,心臟一陣陣地發痛,身子一晃,人就不由自主地摔在了地上,意識遊離。

也不知道過了好久,終於睜開了眼睛。這裡是公寓的牀上,葉峻在我身邊坐着,他看到我醒了鬆了一口氣:“你還好嗎?我剛纔讓醫生來過了,沈離你嚇死我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你被車給撞到了。”

“孩子呢?”

“你別擔心,孩子沒事。剛纔可能是你的情緒波動太激烈了,再加上之前受到了驚嚇,所以纔會突然暈倒。”

“他呢?”

他知道我說的是誰,葉峻抿抿嘴巴:“他走了。你暈倒,我抱你上樓,他沒有跟上來,現在應該已經走了。沈離,對不起,我沒有跟你商量,擅自說那些話,讓你受刺激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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