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甜點很快就被幾人小口小口的吃完了,邊吃邊讚不絕口,沒有想到這麼面子工程的一道菜,還有這麼精彩絕倫的味道。
第一口吃下去的時候,只感覺到淡淡的香醇,但是很快,輕輕的酒勁讓幾人變得微醺,但是倘若你嘗試着喝一點盤子中的酒液,又立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炸開一般,讓你整個人變得無比的清醒。
可惜這道甜品再怎麼好吃也只有這麼小小的一盤,依照幾人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特意再去要一份的,所以只能意猶未盡的去吃其他的菜品。
誰料到這下子更是令人震驚了,本來以爲的平常無奇的小菜竟然是如此的清爽可口,剛好沖淡了方纔吃到的甜品略有些黏膩的感覺,接下來的幾道菜也是道道出衆,而且秒的是單獨的吃感覺已經很好了,但是搭配着吃更有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
幾人平常吃東西都顯得有幾分油膩,不比女孩家的精緻,這番纔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一把極致的味蕾體驗。
興許日後還會吃到更多的精彩絕倫的東西,但是這最原始的驚豔一定會永遠的留在她們的記憶深處。
很快,吃飽喝足之後,就差不多到了該表演的時間了,這是一座專門用來觀賞的畫舫,自然不可能讓人們就在船頭上吹着風看。
在二樓的甲板上,早就掛上了擋住四面八方的目光的紗帳,只有正對着舞臺的那一面用了雙面紗。
這種紗價格非常昂貴,幾乎達到了片紗片金的地步,倒不是材料有多麼的珍貴,只是這種技術已經差不多絕跡了。
整個南門國還能坐這種紗布的只有王家的當代掌門人的妻子,也就是當初那位小秦淮的發起者的妻子。
但是因爲那位夫人年紀漸大,所以進來眼睛越來越不好了,雖然說有一位出衆的弟子,但是他們這一派沒有師傅的准許是不準出師的,所以這種紗布才萬金難求。
這種紗布的奇特之處在於,人在左邊,能看到右邊的事物,而且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人在右邊,卻完全看不到左邊的景象。
大家閨秀出行的時候都用這種紗布來遮擋自己,實在是供不應求,千金難買。
未央今日帶的面紗也是這種質地,她堂堂一國公主,也不過就得了那麼一點,誰道在這裡竟然有這麼大的一塊,不由得讓人心裡嘖嘖稱奇。
但是很快未央幾人就把各種想法拋到腦後去了,專心欣賞起表演來。
其實舞蹈自然是不可能跟皇宮裡經過精雕細琢的舞蹈相比的,但是這種舞蹈反而多了一絲無拘無束的靈氣,是宮裡的那些舞娘所跳不出來的感覺。
甚至再搭配着時不時揚起的水花,還有舞娘故意半遮半掩的白嫩的腳踝,更是顯得多了幾分意趣。
所以,這小秦淮如此的火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自然有它的令人稱道之處。
這邊換過了另一場,未央已經
有些無趣了,陽雪也有些倦怠,只有甘泉還是興致勃勃的,所以陽雪便躺在了旁邊的軟榻上準備小憩一會兒,未央也決定出去走走,甘泉看的興頭上,只要有人陪着,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的。
未央從二樓走到了一樓的甲板上,這畫舫可能是因爲太大太沉了,所以吃水很重,一般人們玩兒也就是在二樓玩兒,一樓一般是工人們所在的地方,所以也有些亂糟糟的。
但是畢竟是清洗過的,所以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未央靠在甲板的護欄上,遠處的河面波光粼粼,說是河面,其實跟湖面還要大,就這麼看着,彷彿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似得。
看了沒多久,尉遲商就過來了。
河上的空氣向來是讓人喜歡的,像姑娘冰涼的吻吻在你的皮膚上,但是還帶着一點點溫柔的感覺。
尉遲商猶豫了半晌,還是不知道這話應當不應當說,當然是該說的,但是到底怎麼說。
到是未央先開口了,:“我大概想到你想問的是什麼,你是不是想問,寧清的死到底跟那株草藥有沒有關係對吧。”
尉遲商徵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面上也沒有方纔的躊躇了,只是坦然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未央卻靜默了,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問道:“那麼,有關係又如何,沒有關係又如何?”
尉遲商的嘴脣動了動,道:“我只是想知道,寧清到底是不是我母親害死的。”
說着,眼神裡竟然流露出一抹沉痛來,沒等未央回答,就接這說道:“我母親自從寧清去世之後,就常常食慾不振,不過短短几日,就已經瘦了一大圈了,我去找鎮國侯,他竟然也是閉門不出,好容易拖軒轅兄打聽到了一點消息,沒想到鎮國侯竟然比我母親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是我就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那株藥草的事情,但我也隱隱的察覺到,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我既然能找到公主這裡,自然是已經確定了事實的,還請公主如實相告,不要讓我母親和鎮國侯平白拖垮了身體。”
未央眼裡浮起一抹冷笑,道:“你以爲他們是爲什麼臥牀不起,沉痾慢治?”
尉遲商看未央的表情如此的冷漠,心裡也覺得有幾分不是滋味,但是還是強撐這說道:“鎮國侯自然是因爲與已去的靜嬪交好,又因爲我母親的一念之差而去世,所以對我母親心生怨懟,而我母親,自然也是因爲覺得自己一腔癡情空負,十年熱血難涼而傷心嘆惋了。”
未央這時候的臉上不可自制的浮起一抹冷笑來,她終於不在看着茫茫河面,而是轉過頭來正對着尉遲商道:“你認識寧清嗎?”
本來面帶悲婉的尉遲商一愣,木呆呆的回道:“自然是認識的,當年未曾入宮之前,有幸見過幾次。”
“可笑,既然公子如此的神通廣大,怎麼就查不出來當年寧清進宮可是直接被你母親一把蒙
汗藥送進宮去的呢。不過是因爲寧清同鎮國侯關係好些罷了,她就這樣生生的斷送了寧清的一生!你怎麼不去查這些,反而追着我不放呢,這又是什麼道理?”
尉遲商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是寧清自己要進宮去的,和我母親有什麼關係。”
未央走進一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母親這麼多年送進宮的女子,有多少是自願去的?你去問問你的母親,她是不是常常夜不成寐,難道在她的夢裡,就沒有那些枉死在宮中的冤魂去找她嗎?”
尉遲商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裡不停地想着,這怎麼可能呢,自己母親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但是想着想着,卻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貼身宮女靈鈺,自己偶然跟母親提了一句很喜歡她,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問起母親,也只說她去享福去了,現在想來,會不會是因爲自己當年的一句戲言,讓母親以爲靈鈺會勾引自己,所以早早的把她出去了呢。
懷疑的種子一旦烙下,在想清除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未央搖了搖頭,看着尉遲商蒼白的臉,心道:還真是太過稚嫩了,這些男人們自以爲自己是女人的天,整天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卻不知道女人們過的是什麼樣的苦日子。
未央也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徑自擡步就要走,誰料尉遲商又叫道:“等一下,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未央側了側頭,道:“我只能說,你以爲的對了一半。”
她的意思是樂正確實因爲鍾離燁難過,鍾離燁也確實因爲寧清難過,但是並不是他以爲的鐘離燁因爲樂正害死了寧清難過。
至於藥草,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未央說完了話之後,突然感覺遠處的夜色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看到遠處隱隱約約的地方,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飛快的接近這裡,而且未央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它的目標是自己。
重重的黑暗處,暗流涌動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河邊的某一棟二層小樓裡,這一高一瘦的兩個富家公子面前跪着整整齊齊的兩排人。
但是他們的打扮卻十分奇藝,均是一身黑色的服裝,卻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一種閃閃發光的料子,而且還有一些地方遍佈這類似魚鱗的東西。
她們每個人身邊都有着一個羊皮囊似得東西,現下鼓鼓囊囊的,但是看上去卻輕的不得了的樣子。
最奇怪的是他們的手掌腳掌的地方帶着大大的類似鴨璞的東西,但是他們行動起來卻很靈活,一看就是行動熟練的樣子。
這略胖的邵家少爺心裡自然是一派的洋洋得意,坐在老爺椅上對地下的人說道:“吩咐你們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吧,等一會兒就要出發了,你們一定要撤退的快一點,不要被人發現了,聽清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