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風景最好的數秦淮,碧波微恙,青石板橋下的浣衣女子,秦淮河旁邊的流水人家,景像是畫中景,人像是夢中人。
但是京都中人向來玩的一手好把戲,有一王姓的豪富世家,從秦淮回來以後總是念念不忘,適逢好友來京,兩人商量之後均是嘆息哀婉。
這王少爺就說了,這種秦淮盛景怎麼能只有秦淮人獨享呢?
他的好友姓丁,當時約摸二十多歲,也是愛玩的時候,於是就估摸着想要弄一個小秦淮出來。
這王少爺立刻覺得這主意實在是妙極,於是聯絡收攏了幾位世家子弟,把這想法說了一下。
這世家子弟多愛玩啊,一聽說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能不上趕着促成,幾人商量了之後,決定由幾人出一半的資金,王少爺並朋友出一半的資金,但是所有的事情都由王少爺和他的朋友來做。
王少爺家能在京城中鋪展開這麼大的買賣,自然不可能一點勢力都沒有,這王少爺家雖然不說是簪英世家,也並不是皇室宗族,但只一點就足夠他家站穩腳跟了。
這王家別的沒有,就是盛出美人。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爲這個,而是這王家當年靠布料起家,太宗建國時舉自己的全部家力幫助太宗匡扶民生社稷,爲太宗順利登基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所以太宗賜了一塊富享天下的匾給王家先祖,相當於一塊免死金牌似得,既保證了王家的富貴,又保證了王家的安全。
這王家先祖也是個人物,當下就立下了家訓,王家嫡系子孫世世代代不許入朝爲官。
畢竟盡然已經讓你奉旨行商了,那麼你就別再朝堂上蹦噠了唄,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這麼個特殊的身份,再加上王家女兒賢良淑德的美名是傳了好幾代的,世人都以能娶到王家女兒爲榮。
所以,靠着重重姻親,王家也在這龍蛇混雜的京都佔領了一席之地,而且差不多的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雖然說尉遲商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但是他可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知道風花雪月,埋頭苦讀的書呆子。
相反的是,尉遲商年紀輕輕就已經顯露出了驚人的經商天賦,樂正公主名下的資產差不多都是他在打理的。
憑藉着毒辣的眼光和精明的手段,不過短短几年,未央公主手裡的錢就已經翻了幾個番了。
但是自從去年尉遲商高中狀元,步入仕途之後,這些事情樂正公主就再也沒有讓他碰過了。當然,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說扔就扔,所以v尉遲商有事沒事的時候喜歡四處逛逛,順便看一下自己的店鋪有什麼需要改革的。
當然,這只是題外話,主要的還是這小秦淮裡確確實實是有着尉遲商的投資的,還是不小的一筆,不過因爲他是前幾年小秦淮因爲經營不善要倒閉的時候投進去的,可以說,如今小秦淮
能夠這麼紅紅火火的,跟尉遲商有絕對的關係。
但是總有一些老牌世家看不清現實,總覺得自己在小秦淮裡插手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就這麼讓你搶去了風頭,所以,尉遲商也時不時會遇上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一天,有看他不對眼的人聽說向來不近女色的尉遲商這次特地讓人把他那輛小秦淮最大的畫舫開了出來,畢竟咣咣噹當收拾了半天,聽不到消息也難。
岸邊,有兩個錦衣華服,但是奇怪的是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一點氣質的公子對這畫舫指指點點的。
其中一個瘦的連骨頭架子看的出來的說:“邵兄,兄弟可是聽說了,這尉遲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三個絕世美人,雖然說其中有一個輕紗遮面,但是另外兩個可是真的撐得上國色天香了。也不知道這尉遲商走了什麼狗屎運,好的事兒全讓他站上了。”
另一個略胖點的也說了:“確實有點不太對勁,這姓尉遲的天天裝的自己風光霽月的。我還以爲他真是什麼翩翩公子呢,原來是沒有入得了人家的眼的。”
這個瘦高的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自以爲姿態多麼風流瀟灑,其實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回道:“依我看,咱們這件事情不能明着來,雖然說樂正公主沒有什麼權利,但是在陛下面前還是很有幾分話語權的。”
那胖子皺着一張臉,襯的眼睛愈發得小了,也愁眉苦臉的道:“那怎麼辦呢,如果被我爹知道我又闖禍我肯定又要被憋在家裡不能出門了。”
那瘦高的其實最是嫉妒尉遲商了,人麼,自然是想着往高處走的,但是他們都與尉遲商同齡,學問,相貌都與人家差了一大截,比身世把,人家是皇親國戚,自己家雖然是權臣,但是到底都有那麼深重的暴發戶的氣場,在哪去都容易被人看不起。
不像尉遲商這種,說經商經的風生水起,說當官就高中探花,人比人,氣死人那,由不得這兩人心裡憤憤不滿。
其實軒轅昶也是屬於他們拍馬也追不上的那一類的,但是畢竟軒轅昶專精的是武官,同他們接觸的也少了些,何況軒轅昶離京三年,京城這個地方早就已經把他的痕跡淘汰的差不多了。
這邊這個瘦高的公子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正巧這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夜色漸漸地晚了,河上已經零星的飄着幾座畫舫,有低低的唱着歌的歌女正爲達官貴人們演奏者,再怎麼歡快的歌聲也帶着一絲絲的涼意。
但是畫舫上還是熱鬧的,但是誰也不知道,在這虛華的熱鬧的表面下,有多少人的心都是冰冰涼諒的,並不帶一絲暖意。
但是更多的畫舫還是泊在岸邊,並沒有到真正熱鬧的時候,表演的臺子還沒有裝扮好,那些向來喜歡裝模作樣的人們自然不會眼巴巴的跑過來討個沒趣。
但是這麼多的畫舫,還是有極其顯眼的一搜引起了
所有人的休息力。
有不知所謂的人喃喃自語的說:“造這麼大的船是幹什麼用的呢?這些富貴人們還真是燒錢,有這麼多錢也不知道支援老百姓。”
他旁邊有識貨的人立刻重重的拉了他一把,讓他小心些點自己管不住們的嘴,惡狠狠的指着這個口無遮攔的人說:“你這個人,活到這麼大了,還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你看看那畫舫上掛着的標誌,那是樂正公主府的標誌啊。”
那最先說話的人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畢竟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皇權在他們眼中的地位還是很根固的。
他們可以討論國家大事,可以批判富人,甚至是王公大臣,但是絕對不能諷刺皇親國戚,否則,絕對會被死忠的保皇黨給亂棍打死的。
所以這兩個人很快收斂了自己看熱鬧的笑意,匆匆忙忙的跑着走掉了。
但是實際上畫舫上的人也沒心情管他們。
未央幾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發呆,原是京城中的一條河是一個勺子的形狀,前面都是窄長的,只有到最後收尾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湖泊,說是小型把,但還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會吸引這麼多人來這裡玩了。
至少水上表演是在湖中央進行的,到時候如果不到船上去,那麼肯定是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影子,到時候畫舫圍起來,更是連個影子也看不到了。
當然,岸邊也有二樓的雅間能欣賞表演,但是這些開個河岸邊的酒樓可是比一般的酒樓要貴多了,相比較而言,還不如在畫舫上玩呢。
畢竟說到底,能玩得起的人自然是有錢人,那麼能玩的舒服纔是最好的,自然不可能爲了省一點點的錢而平白的惹人看不起。
未央他們的畫舫也漸漸的離岸了,因爲畫舫足夠大的原因,所以也沒有感覺到平日在船上會感覺到的失重感。
船上尉遲商果然是下了大手筆裝飾的,方方面面都甚是合未央幾個女孩的心意,而且爲了防止衝撞,特地在設了兩桌,中間隔着一道屏風,但是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未央幾人已經面露倦色,所以尉遲商先讓人吧開胃的小菜和甜品端了上來。
小菜上來到是反應平平,只是甜品卻真的讓人眼前一亮,口味先不說,只是這花式實在是別具一格。
未央幾人錦衣玉食的嬌養慣了,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所以爲了讓他們幾人吃的驚喜,尉遲商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的。
這首先上來的一道釀桃花就是如此,端上來的盤子裡就像是隻有一朵方大了的梅花似得,如果不是那超乎尋常的體型,未央還真的以爲是一朵花瓣飄在水面上了。
單單造型就是讓人喜歡的緊,但是最打動未央的還是其中清凌凌的酒香,很明顯也很清淡,就像是一個氣質高潔的貴族少女,常常是沉默着不說話,但總是莫名其妙的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