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扶着他的手走了過去,站在他父親身後,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叔叔,我手上的東西可以證明唐夢和馮非凡有一腿,並且我還有一些資料可以證明唐夢親手要害死你的兒子,這些如果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的話那不光是莊嚴,就連我也要懷疑你是不是莊嚴的親生父親了,虎毒不食子,哪個父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往火坑裡面跳?偏偏您就是那是吃虎仔的老虎,並且手段比唐夢還要厲害。叔叔,你看看莊嚴,你看看他,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他想做的事情你滿足過他一件還是兩件?”
他哼了一聲,將柺杖在地上撞的嗡嗡的響。他在生氣,並且氣的很難受,胸脯高漲。
我不在乎的繼續說,回頭看了一下身邊的莊嚴,他只皺着眉,側着身子,似乎做足了準備不想打斷我的話。
我繼續對他的父親說,“您有本事,可您也不是白手起家,如果換做如今的你做莊嚴的位子我想您還不如莊嚴,可您就是想叫莊嚴比你更有出息,可人各有志,叔叔,您想過沒有,您現在的逼迫就等於是在傷害莊嚴。您已經傷害了自己的女兒了,現在還想傷害自己的兒子嗎?是不是也想看着莊嚴變成您女兒那樣才滿足?既然莊飛也是您的兒子,爲什麼不能一碗水端平?是,我如何的不堪,您就能說您的過去很光彩嗎?”
他一怔,霍然轉身瞪了我一下。
我說到了他的心坎去,最近時間都以爲我什麼都沒有,林默的離開叫我瞬間棲身於莊嚴身邊,可我回來是做什麼的,我沒有停下一分一毫,我手裡的攥的東西比他們想想的還要多的多,尤其是莊家的家族史,我瞭如指掌。
面前的老者,看似如此的強硬,手段殘忍,可其實,因爲這些都是當年莊嚴的爺爺也如此對付過他。
他扭轉着心性也要將這些事情都強加到莊嚴的身上,以爲自己痛快,可他痛快嗎?
我哼了一聲,不在乎他的臉上,繼續說,“我知道叔叔討厭我,恨我,可您想過嗎,如果您的兒媳婦換成了別人,就算不是唐夢,莊嚴的日子會過的更加的不堪。當年杜鵑的死於唐夢有直接的關係,難道就與您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他又是一愣,臉上瞬間變了樣子,氣急敗壞的指着我鼻子低喝,“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冷笑,“是我胡說還是叔叔不敢承認?”
彼時,我還想要說,莊嚴輕輕的拉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他,緩緩後撤幾步,莊嚴將我擋在了身後,對他父親說,“你回去吧,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你用任何方式都阻擋不了,並且……”他很是無奈的吸了口氣,面對這樣的父親他既恨又無奈。
“你該知道,我從來不喜歡你安排的一切,包括現在的身份,如果可以,我寧願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好嗎,之前還都是謠傳,現在就算不是謠傳,莊嚴竟然也這麼說,可見他父親是多麼的生氣了,舉着柺杖就要敲過來,不遠處走來的莊飛一把將他給拉住了。
“爸,我們回去吧!”
看着莊飛的樣子,我知道了莊飛爲什麼深得他父親的喜歡了,莊飛會裝,會掩飾,可是莊嚴在外面如何的狡猾在面對自己父親的時候從來不會,他
只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莊嚴父親被莊飛死死的捆住,莊嚴看了他一點,兩個東西眼神交匯,莊嚴拉着我往民政局裡面走。
緊隨其後的秘書手裡面提着袋子,看到我們的時候有些尷尬的點點頭,我注意到了他臉上的不對,輕輕拉了一下莊嚴,“莊嚴,你的東西都在這裡嗎?我的也在嗎?”
莊嚴點頭繼續往裡面走。
我狐疑的又看了一下那個秘書,跟着莊嚴上了電梯,順手將秘書手裡的東西拿了過來,不過是身份證明和戶口本,可裡面卻東西很多,我抽出來,嘩啦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我一怔,就看到了戶口本和身份證都被切成了一條,使用碎紙機粉碎的那種。
秘書當時臉就邊了,險些跪下來,滿臉慌張的看着我們,不等莊嚴發問,他就緊忙解釋說,“我拿出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等我去了一趟醫院回來就變成這樣了,我剛纔還在想怎麼解釋,不過莊總放心,我去找了律師和見證,就算沒有這個也不對影響什麼。”
莊嚴氣的手上的青筋都蹦跳出來,低頭看着地面不吭聲,我將東西一點點的撿起來,此時電梯開了,叮的一聲,我們同時擡頭,看到了站在我們跟前的唐夢。
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端着手臂,笑看着我們。
真是,爲了阻攔我們登記結婚簡直是無所不用啊,因爲在她的身後站着的便是莊嚴的母親。
“莊嚴,媽媽在這裡等你,聽說你要跟唐夢復婚,非要叫我來,你怎麼來的這麼晚?”莊嚴的母親有些緊張的過來,瞧了一下我,愣住了,“你們……還在一起?”
莊嚴慢慢的將東西塞進了袋子裡面,跟着牽住了我的手,回頭尤其鎮定的問身邊站着的秘書,“律師什麼時候過來?”
“已經到了,在裡面,我之前都打聽好了,可以的,莊總我們進去吧!”
莊嚴點點頭,看了一下母親,跟着對我說,“走吧!”
我死死的抓着莊嚴的手,儘管已經滲透出汗水來,我勉強邁着步子往前挪蹭,等到了櫃檯前,早有律師上前。
彼時,跟在我們身後的唐夢輕笑一聲,就看到莊嚴的母親走了過來,拉着他往外面走,“莊嚴,你這是要做什麼,不是要跟唐夢復婚嗎?”
莊嚴無奈皺眉,“我有事,一會兒和您說,東子,將我媽帶走,還有她……”莊嚴看了一下唐夢,繼續轉頭,櫃檯的人正在低頭審覈資料,擡頭交代一聲,“進去拍照。”
莊嚴拉着我的手,低頭瞧了一下我的腿,一彎腰,拍了拍後背,我笑着趴了上去,他將我揹着往裡面走。
拍照,走流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莊嚴的父母竟然還在,看來東子是沒有辦法強行將他們帶走。
不過,他們沒有任何阻攔,蓋章的大紅印咚咚的往本子上一敲,兩個紅本子就送到了我們的手上,我和莊嚴一人拿着一個,低頭笑了笑。身後的莊嚴父親傳來一句話,將我剛纔還覺得有些勝利的感受請客家就撲滅了,“結了婚還可以再離。”
我的手都有些發抖,低頭瞧着紅色的結婚證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沉甸甸的石頭,咚的一聲落在了我的心口上。
莊嚴只輕輕拽了我一下,沒有說話,出來之前,路過唐夢身邊,他輕聲說,“我們的事情慢慢算。”
我瞪着唐夢的眼,她儘管還在保持微笑,可那笑容背後不知道是什麼想頭,趁着血紅的紅脣,樣子尤其的難看。
“你先回去,我出處理些事情,在醫院等我。”
他將我送上車,自己去了另一輛車上,等我看着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了,東子才啓動我們的車子,可直到我們離開前,莊嚴父母和唐夢還沒有出來。
我和莊嚴結婚的消息的事情還是被刊登了出來,只是中間省略了他父親阻撓的這一段。
我關掉了手裡王爺,靠着身後的墊子,瞧着眼前的東子,他神色不是很好,我好奇的追問,“怎麼了?”
他支吾了一聲,“你真的想結婚嗎?”
我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無奈搖頭又說,“沒什麼,就是想不明白,林走才走沒多久,你這樣做就是爲了報仇?林總知道了會怎麼想?”
他的話就好像一記重錘,狠狠的敲打在了我的心頭上,我顫抖了一下,說“林默現在如果能出來反對我就不結婚了。”
東子沒有吭聲,只沉重的吸了口氣,“你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莊總也未必能夠保的了你。”
他有父母和各界的壓力,自然做事謹慎小心,今天能夠做到這些我已經知足,可我也是人,我是有手有腳的大活人,我不想一直被保護,我可以保護我自己也可以保護別人,如果早早的就自立起來,那林默就不會死。
“我沒事兒。”可我不能跟東子說,有些事情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少,越少越好……
隔天,莊嚴纔回來,看樣子很疲倦,坐在我跟前的時候雙眼下面都是黑的,我輕輕的撫平他眉頭上的痕跡,他抓着我的手放在手心裡面攥着,半晌才說,“最近我怕是要很忙,有時間跟你聯繫,你不要多想。”
多想?
他忙我就多想嗎?
我知道,他應該是在做些什麼,並且是會影響我們之間感情的事情。
我點點頭,沒有追問。
莊嚴走後的兩天裡,消息猶如重重疊疊的潮水,不斷的向上翻滾,嗆的我有些坐立難安。
小強這天終於可以下地走動了,我直接去了他的放假看他,就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莊嚴直接將唐家從莊氏集團除名了,並且做的消無聲息,連夜之間將全部的內鬼和員工全都裁掉,鋪天蓋地的新聞捲上來,壓的莊氏集團各種壓力,當天莊氏集團就炸開了鍋了,多少員工被裁掉就有多少怨聲,蜂擁而至的員工舉着旗堵住了莊氏集團的大門口。
這件事卻悄無聲息的被平息了下來。
緊跟着,又有人爆料唐家多年的幾個賠償案,一件一件,深挖至於就是各種花邊新聞,最後說到了馮非凡和唐夢的關係,牽扯到了唐夢和莊嚴離婚的事情,之前的官司是不對外公開的審理,可這一次,卻全都報道了出來。
莊氏集團因此而損失了不少,股票大跌,生意被停,就連稽查的都去了那裡,以及以前牽扯出來的案子相關調查人員都不知道去了多少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