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點點頭,又彎腰坐了下去,東子也走過來坐在了我身邊。
我低頭擺弄着早就擺好的茶具,倒了幾杯分給他們。
肖奈這會兒才說,“你真的想好了?”
我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說,“結婚的事情很重大,我早就想好了。”
我沒有擡頭去看他的臉,只低頭慢慢的喝着手裡的熱茶。
他恩了一聲,“別後悔就好,莊家……事情很多。”
我自然知道很多,可我好奇,他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難道還是因爲對我有想法?可他現在都結婚了,還想怎麼着?
“肖奈,你來是給我道喜的嗎?”
他沒有吭聲,半晌才點頭,之後從懷裡摸出來一個小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之後說,“這裡是一些證據,我知道你回來的目的,但是你自己的力量不夠,莊嚴這裡你也知道,現在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並且你一個人很危險,從前有人幫你,林默再如何力量不夠還是有人脈的,可你……多多,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當然,我不想勸說你不要跟莊總結婚,只是需要緩一緩,你急着回來,急着結婚,只能激怒唐家,那頭手段比較殘忍。”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唐家的手段殘忍,可因爲殘忍我就繼續當縮頭烏龜嗎,我受夠了。
不管代價如何,現在我只有我自己,莊嚴那邊做什麼我不想插手,我也插手不上,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這番話我都沒跟他說,因爲沒有必要。
“多多,你好好想想,不是誰都能做莊嚴身邊的正牌妻子的,多少人想進來,都因爲唐家,因爲唐夢,你看看多少個公司栽在唐家的手上了?!”
肖奈的提醒很對,我也早就想過,但這不是我退縮的理由。
他坐下來說了很多,說的口渴喝了很多熱茶,喝的滿頭跑熱汗,汗珠子順着臉頰往下落,他一面用紙巾擦臉一面說,滔滔不絕,我都沒有去打斷。
等他終於不開口了,我才反問,“說完了?”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大家一陣瞭然,我們還是很瞭解對方的。
“哎,你怎麼不聽呢?”他無力的一聲嘆。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我該給莊嚴做飯了,於是起身,“你回去吧,照顧好香香,我謝謝你的提醒和忠告,但是我還是要說,你我現在不同以前了,我做什麼是我自己決定,我有腦子。還有……”我看了一下桌子上他留下來的東西,追問,“你要是不支持我爲什麼還要給我這個?”
他怔了一下,皺眉解釋,“我猜準了你不會同意,不過是否同意我都要給你,這個是之前無意間跟拍香香的時候拍到的一些東西,裡面有唐夢跟馮非凡在街上吵架的畫面,看時間應該是打官司的那段時間,你自己去查吧,我只能說這麼多。”
我點點頭,是否這個可以證明馮非凡和唐夢關係不一般,並且還可以證明唐夢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莊嚴的,可孩子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孩子沒了,她現在還去哪裡弄個孩子來?倒是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馮非凡和唐夢之間的聯繫。
肖奈走後,我問了一下東子,他說馮非凡的確是出來了,現在還在會所當教練,至於是否還與唐夢有聯繫就不得而知了。
想
到我出事那天,唐夢身邊坐着的男人,我就叫東子去查,那個人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唐夢啊唐夢,男人在做事情時候往往將事情壞在女人身上,可女人不是也一樣嗎?!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儘管味道很差,可莊嚴還是吃了不少。
他一面低頭吃飯一面對我說,“明天去試試衣服,婚紗是定做,你之前不是喜歡國外的那個名師手上的婚紗嗎?”
我點頭,笑說,“好!”
他又吃了一口,停下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半晌才又動了一下筷子,我低頭瞧着他,沒有追問。
吃過飯,他先去了書房,我則跟着東子他們在收拾,等我收拾好了,他也出來了。
直接走向我,抓着我的手,將之前我扔在這裡的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我怔了一下,心頭上一暖,靠近了他的懷裡,“結婚當天的戒指我準備好了,不過這個還是先戴着。”
我點點頭,將臉藏在他懷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總感覺的,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不一樣了。
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我肩頭,“你上樓去吧,我這邊忙完了去找你。”
“好!”
等我上樓沒多久,洗了澡出來,莊嚴也上來了,我們正好相遇,我正低頭擦頭髮,他朝着我走了過來,將我抱住,低頭輕輕的一個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重重的呼了口氣,“還是覺得不夠真實嗎?”
他看出來了。
我微微點頭沒吭聲。
他又問,“等結婚拿到了結婚證就知道是不是真實了。”
我笑笑,“好啊,那我們明天就去拿結婚證吧!”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我也是順杆走這麼一說,不想他答應了。
“明天也成,我有時間,你的證件都還在我這裡。”
我笑笑,伏在他懷中沒有吭聲,可我臉上的笑容卻不知道爲什麼僵硬了。
他抱的我很緊,我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他的吻就壓了過來,呼吸漸漸變重,不等我喘息過來,那是靈活的手就順着我對身體伸進了懷裡,我渾身一驚,不等繼續有所反應,他迫不及待的抱着我上牀,在牀上,卻什麼都沒有做,四目相對的這一可,趁着有些昏暗的房間燈光,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裡面燦亮的光,良久,他說,“多多,以後的事情我來做。”
我笑笑,卻沒有答應。
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將我緊緊的抱住,跟着熱吻又一次襲來。
久別重逢的這一次魚水之歡就好像膠灌在大地之上的一層春雨,我們彼此交纏着身體,一次次的在彼此的身上索取,私會已經許久不曾有這樣忘我的擁抱過彼此,儘管我們才分開不到半年的時間。
早上,他特意打了電話給秘書說晚去一些時間,叫秘書拿了證件在民政局等,我們匆匆的吃過早飯,坐着車子出去。
路上的時候,出了事情。
車子拋錨了,險些撞到護欄上,開着的小強連續轉着方向盤,最後還是咚的一聲撞了上去,我當場昏迷。
等我醒過來,才知道,莊嚴沒事,小強卻很嚴重,氣囊彈出來,他有了輕微的腦震盪,卻因爲衝出來的一跳鐵棍子直接穿脫了他的心肺,要不是車子後面跟着東子他
們,我們就算是死在路上也沒有人來酒,因爲兩邊正在修理,路上坑窪不平,纔會引起拋錨,可是,小強就沒看到障礙提示嗎?
等東子去調查回來,一切的線索都沒有,路障已經擺好,施工的工人早就將兩邊的護欄拆除,地面都刨開了。
莊嚴看看我,抓着我的手不撒手,嘴脣咬的緊緊。
他知道,我們結婚就不會順利,我也知道,可有什麼辦法,現在事情發生,於是我坐了起來,看着被撞斷的腿現在打着石膏,我說,“現在去。必須去。”
唐夢不是不想我們去登記嗎,那我就偏去,她三番五次用這樣的卑鄙手段,莊嚴背地裡拿她沒辦法,可明面上卻可以對付,可到底是股份公司的生意,對付起來不痛快。
“好!”
莊嚴一口答應下來。
他揹着我,上了車,直奔附近的民政局,並且帶了律師。
他說,“要是還有意外,我們直接去法院。”
我點點頭,攥着他的手不放開,不管這份非要結婚的心情是什麼,我都知道,我不會輕易放手。
等我們到了民政局門口,看着站在這裡似乎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的莊嚴父親,手裡的柺棍戳在地上一陣的顫抖,我知道,今天這個事情不好辦了。
莊嚴將我放了下來,轉頭低聲對我說,“你先進去等我,我馬上進去。”
我搖頭,不是我不相信他,是我相信莊嚴的父親是如何的有本事叫他進不去。
莊嚴輕輕吐氣,不斷安慰,從未如此語速飛快的說話,我聽到一陣迷糊,“要進去就一起。”
“聽話,我會處理好,相信我。”
我說,“我更相信你父親有很多辦法對付你。”
莊嚴沒有吭聲,無奈的蹙眉,低頭抓着我的手,手指不斷的婆娑我無名指上的戒指。
站定了一會兒,他的父親自己走了過來,那雙眼睛只在我的身上輕蔑的一掃,跟着冷聲對莊嚴說,“跟我來。”
莊嚴轉頭,看看他父親,看看我。
我一點頭,他微微彎腰抱了我一下,跟上了他父親。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遠遠的瞧,兩個人起初說話聲音很小,過了一會兒聲音就變高了起來,在莊嚴父親一轉身的時候遠處走出來一排記者,手裡端着相機,現在他們可都是莊嚴父親的爪牙,只要一點頭,報道出來,說不出的如何污衊我們,就算我們結婚了,輿論下來,莊嚴父親這邊也可以大肆動手在表面上做文章,我們還是要完蛋。
我深吸了口氣,絞盡腦汁在想辦法,彼時,不禁想到了肖奈交給我的東西,之前莊嚴父親不是不相信唐夢會包養情人並且懷了身孕嗎,那好,我直接走過去,就聽到莊嚴正在對他父親說,“我的事情你爲何一定要插手,你不相信我是你兒子,就放我走。”
“混賬,你不是我兒子我叫你繼承我的家業,你被那個妖精迷昏了頭。”
我故意加重了腳步,打斷了他們。
他們同時看向我,他的父親很快的將目光收回,看到出他是如何的瞧不上我,冷嗤一聲,轉過身去。
莊嚴看向我,拉着我,低頭瞧着我踩在地上的腿,擔憂的問,“要不先進去等我?你的腿不方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