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說,“我一直以爲是你做的。呵呵……”
他沒坑聲,只搖頭,聳聳肩頭,半晌才吐了口氣,這會纔將香菸點起來,“你好自爲之吧,這樣的事兒我以後不攙和了,任命貴賤都是自己的,其實……”他突然邁開了步子要走,又轉身回來了,跟着說,“林默那小子不錯!”
我的心驟然一痛,淚水順着臉頰迎着風而落。
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彷彿在淚眼之中看到了林默朝着我走過來,他雖然讀書不多,可是懂得大道理多的叫人佩服,腦子夠用,學東西還很快,爲人正直,我總笑話他裝模作樣,其實他就是很儒雅,風度翩翩,有禮貌,做事不張揚,在他的身上我看到的全都是好。
不禁後悔的問自己,當初怎麼就沒發現呢,多瞧瞧他,直接跟他好了,是不是他就能活的好好的了?
愛情嗎,慢慢來唄,哪怕我在騙他也好,至少不能這麼走了。
哎……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吸了口氣,提着步子鑽進了車子。
又下雨了。
小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將車子掉頭,卻依舊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這天晚上莊嚴沒有回來,我知道他在故意躲着我,小強說在公司開會,可今天是週末,我們昨天晚上的不愉快還在跟前饒,他不知道怎麼回來。
我們倒不是多麼激烈的爭吵,只是覺得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叫我看不順眼,東子說這是我在恨他,我想是的吧,可我更多的是在恨自己,我不做那麼多事,該多好。
想到這裡,我的心越來越難過,一轉頭,瞧見了角落放着的相框,被窗簾擋在後面,露出半個邊沿,我走過去將相框提出來,看到了後面的很多照片,全都是我和莊嚴的結婚照。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
在最後面,是我和他的畫像。
我肯的有些愣神,看看時間還早,叫了小強提着一些米粥就去了莊嚴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重新整修過了,看上去比從前還要敞亮,並且不是在角落的地方,是正帶着大堂的方向,電梯一打開,我就看到了他正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領帶鬆垮垮的戴在脖子上,眉頭皺的很緊,看到很認真,我進去了他都沒聽見,等我將飯盒放在桌子上,他才擡頭瞧我,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我也笑了。
他坐直了身子瞧着我,之後將手裡的資料放下,半晌才起身,繞着桌子走到我跟前,輕輕的捧了我臉,蹭着我的鼻子,動作很輕,叫我的臉上一陣酥麻。
他張開雙臂抱着我,很久後才吐出一口氣,“不生氣了吧,我會很快的處理好,好嗎?”
我點點頭,埋頭在他的懷裡,低聲說,“本來就不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
他沒有說話,只緊緊的抱着我在懷裡,又說,“我欣賞的人裡面他算一個,可……哎,不提了。”
我紅着眼眶,挑着眉頭瞧着他,他輕輕的屈指剮蹭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笑,“放在心裡,好人不多,不過想多了我會吃醋。”
我點點頭。
他歪頭看了一下我身後的飯盒,問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我轉身將飯盒打開,“是米粥,和一些小菜,知道你最近不愛吃東西,就沒有做油膩的。”
他呵呵一笑,不等我擺好,就端到了自己的手心
上,“你做的?”
“是的。”
“可長本事了,我要嘗一嘗。”
我將筷子遞給他,“吃吧,都是給你的,吃飽了在做事。”
“不做了,回家陪老婆。”
我笑着點頭,看着他端着走向茶几上,我將餘下的才也送過去,他低頭一陣猛吃,吃完了才擡頭,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真好!”
他朝我伸手,我走過去,本想坐在他身邊的,不想他一把將我拉過去,我順勢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先喝了口茶,跟着裂開嘴笑了。
莊嚴一直都很好看,好看到叫人移不開眼。
分開和好,再分開和好,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從未消失過,如今在一起坐在一起,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他,我突然覺得有些難以難過,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將他抱緊,不管因爲什麼我又回來,我想這個感覺不會錯,莊嚴是我愛的男人。
“婚禮我定在了下個星期,正好過了頭七。”
我怔了一下,點頭,“好。”想來一番,問道,“找到西皮了嗎?”
“沒有,一直在找,不過他應該是一直從鄉村的路走,因爲飛機或者火車都會人員通訊記錄纔對,不過應該走不遠。”
我結婚,誰都可以不來,西皮不能不在。
我沒有問莊嚴他家裡是否同意我跟他結婚的事情,不過想想也知道,怎麼可能同意呢,只是現在莊嚴本事大了,家裡就算反對也是用一些陰招,不會再到明面上壓我們了。
他說婚禮籌備不需要我插手,我就真的不會插手,想插手也插手不來,我要留着時間學東西。
琴棋書畫算不上,我倒是學了古箏,我會跳舞,我會英語,我現在還能用英語看懂簡單的書籍了,老師說我最近很刻苦,其實人啊,都是被逼的。
得知我要結婚的事情香香一大早就過來了,我看到肖奈的車子停在了門口,他卻沒有下來,也沒有急着走。
香香拉着我坐在沙發上說了好一會兒,嘴巴都要裂開到嘴角了。
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倒是真覺得她過得應該不錯,女人過得好不好,從臉上就能瞧出來。
香香做了好一陣纔來,坐着肖奈開的車子,那個女司機上次他們來我就沒瞧見了。
這天,莊嚴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西皮找到了,我喜出望外,當時請了假去找,可西皮躲着我,他只給了我一封信,人始終沒見到。
他的字很難看,我瞧着卻覺得很舒服,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內容,估計是想到哪裡就寫到那裡,裡面全都是他和林默小時候的事情,我看着一雙眼睛腫的難受,淚水打溼了信紙,心疼的用袖子去擦。
莊嚴坐在我身邊緊張的握着我的手,一聲不吭,等我看完了淚水也哭幹了。
我知道莊嚴在吃醋,可是他沒說什麼,只默默的瞧着我。
良久,我告訴他說,“西皮說以後就當他死了,不會再出現了,不讓我們去找他。”
或許西皮是真的過夠了這樣的生活,就像在信中說的那樣,他說人啊就該知足,並且學會珍惜,不然哭都來不及。
話雖粗淺,道理很深,我懂,我都懂。
西皮不來,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可婚禮還要繼續,這就是我回來的主要目的。
唐夢想要動我,
我就給她一個足夠強大的身份,我不想動西皮給我的幾個億,那都是他們的心血,是林默命換來的東西,我不能動,我要靠我自己。
唐夢在意的就是自己是否能夠成爲莊嚴的妻子,可看啊,她都掙了多少年了,到頭來還不是丟了去,可我不同,我一直不想到,只要我一句話莊嚴就可以給我。
無聲的一種勝利,卻叫我覺得我贏得一點都不光彩。
並且我也知道,這個婚是不會順利進行的。
在前五天的時候,頭版頭條公佈了我和莊嚴的婚禮時間,上面羅列了所有到場的人員名單,當頭第一個就是唐夢。
當時莊嚴把報紙故意放到桌面的時候我就瞧見了,他笑笑說,“一步步來,先戳一戳她的銳氣,那個人很能忍,大不是任何事都能忍。”
莊嚴比我還要了解唐夢,他也能夠看到出我回到他身邊的目的,可他什麼都沒說。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說了,這個婚就結不成了。
在我依舊毫無能耐的此時,失去了莊嚴的庇護和婚姻,我真的只有等死了。
我抓着莊嚴的手輕輕的攥着,他輕輕笑着,壓着我的後腦勺叫我伏在他的胸口。
“事情過了就好了,你成爲我的妻子之後我會在公司給你一個職務,慢慢來。”
恩,門登戶對,我至少要有一個成就纔不能甩掉我身上的污點。
隔天下午。
肖奈竟然打電話給我。
我本不想接,可看着他連續打了三個,我無奈的只要接過來,“肖奈,你是爲了婚禮的事情嗎?”我直接提醒他,再給我聯繫香香那邊我不好交代,儘管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過去的那些事情還是曖昧不堪的留下一些什麼痕跡。
“我想見見你。”
我直接回絕,“不了吧,你有事找莊嚴啊,我最近都在忙,他在忙婚禮的事情。”
肖奈對着電話吐了口氣,跟着說,“我想陪陪你。”
我氣不打一出來,他都結婚了,我也快結婚了,爲什麼要他來陪我?
“肖奈,你瘋了?你是香香的老公,你快當爸爸了,我是莊嚴的老婆。”
我將電話掛斷,不等他繼續跟我囉嗦,直接坐了車子去上課。
可誰想打,回到的時候竟然看到他就坐在家裡等我。對面坐着的小強一雙眉頭都皺在一起。
林默出事後,東子跟在我身邊,他說還當他是林默的保鏢就好,可我沒有收入,沒辦法給他開工資,最後莊嚴還是收了他們回去,獨立的發工資,待遇和從前在林默那的時候一樣,比小強他們要好一些。
現在小強算是莊嚴的人,而我,就只有東子了。
東子在我身後輕輕的拽了我一下我的衣袖,我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他一下,知道他在提醒我。
我也知道,我不能跟肖奈來往,可他厚着臉皮來了,我還能趕走嗎?
“香香呢?”
我問他。
他微微擡頭看着我,很是擔憂的一種神情打量我,沒有說話。
我走過去,繞着沙發做到了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小強就要起身,我將他叫住了,“大家都坐吧,站着看到我難受。”
我的意思是不想叫人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特殊,大家都做,那接待他的不光是我一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