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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魏侯命令後,立即便是躬身一拜,然後慢慢退了出去。
而後,魏侯纔再次面向澹姬,卻見澹姬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或者說冷靜。
“魏弘毅,今天你到這裡,不會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吧!”澹姬平靜道,似乎內心絲毫沒有那股情感。
魏侯怔住,他當然也不會說出,自己是專門來看澹姬的。非但如此,他還得給自己掩飾,不能將自己軟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寡人風聞宗正府素有不公,處事不明之舉,今日特意來查看一番!”魏侯同樣平靜道,他這也不算是說假話,因爲他等會兒真的會處置一些人。
澹姬便冷聲道:“既然君侯公事繁忙,就毋需在此處逗留了!”
聽見澹姬毫無挽留之意,不知怎的,魏侯心頭卻是突然一痛。他心本爲鐵石,又如何會感到痛。
“你……就這麼恨我?”魏侯沉聲問道,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澹姬緩緩坐了下去,繼續搗鼓其水盆裡的衣物,一邊搓洗還對旁邊蘭兒道:“蘭兒,你還楞在那裡做什麼,莫非今晚上不想吃飯了?”
蘭兒頓時就是一個激靈,然後她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既是畏懼於魏侯威嚴,卻又不想拂逆澹姬的意思。
魏侯嘆了口氣,然後才道:“寡人是有愧於你,今生怕也是難得你原諒,這些債……唯有下輩子再來還了!”
可是,澹姬此時卻插言道:“若是有下輩子,我只願與你無一絲一毫瓜葛!”
當魏侯看向澹姬時,卻發現澹姬此時也看着他,目光中有的只是堅定。
這下,話真的就是說到死衚衕了,二人就這麼隔空對視着,猶如隔着無盡星河。
“君上,人已經被擋在外面了,就等您發落!”這時,魏虎從外面跑了進來。
魏侯緩緩轉身,不再面向澹姬二人……
見場景有些微妙,魏虎便老實的閉上了嘴巴,然後躬身侍立在一旁。
院子裡很安靜,除了澹姬那裡傳出來的漿洗衣物的聲音。
良久後,魏侯再度嘆了口氣,然後纔對魏虎道:“走吧……”
魏虎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澹姬後,才躬身對魏侯道:“是!”
於是,二人再度將衫帽拉了上去,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藏了起來。
在原地頓了一會兒後,魏侯才邁動腳步,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在他不可見處,澹姬剛剛擦乾的淚水,再度緩緩落下。
待魏侯二人離開後,蘭兒才鬆了口氣,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後來到澹姬身邊。
“夫人,您……沒事吧!”蘭兒小心問道,她見澹姬臉色不太好,而且還隱隱有淚痕。
澹姬停下手裡的活計後,才道:“沒事,你快些把衣服洗好,免得被人拿住把柄!”
“哦……”蘭兒還是一臉的不情願,慢吞吞的走向了自己的大木盆前。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道:“夫人,剛纔您爲何不跟君侯說,這裡的人是怎麼欺負咱們的!”
澹姬繼續着手裡的活計,一邊洗着,才一邊道:“他就是等着我求他呢,我求了他他心裡就會好受一些……”
“那您爲何還……”
澹姬看着蘭兒,然後道:“爲何什麼?爲何不求他?”
澹姬冷笑兩聲,便接着道:“我就是要讓他愧疚,讓他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蘭兒無奈,她完全不能理解,兩個人爲什麼就要和對方犟呢…………
…………
宗正府的正衙大堂內,魏侯高踞主位上,心裡卻回想起方纔澹姬說的最後那番話!
“我就是要讓他愧疚,讓他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回想起澹姬說這話時的表情,魏侯現在都還感到難受。沒錯,他在外面偷聽了,同時澹姬說的也沒錯,他本就是期望澹姬求他的。
本是相敬如賓之人,如今卻走到這番境地,即使是深沉如魏侯,此時也感到心中煩悶。
而派人去喊宗正魏宏升過來,可這都過了多久,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也讓魏侯逐漸有遷怒於魏宏升的軌跡。
又過了一會兒後,魏宏升才匆匆忙忙從外面趕了進來,一進大堂便參拜道:“臣,拜見君上……”
說完這句,魏宏升便將腦袋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
他雖也是公室之人,甚至和魏侯同輩,但卻不是嫡親的兄長,所以其有的便只是臣子對君主的敬畏。
魏侯沒有發聲,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混跡官場多年的魏宏升登時便是心中一跳,知道自己這次可能遇上麻煩了,於是他趕緊搜腸刮肚的尋找自己的額錯誤。
同時魏宏升心裡還有個疑問,那就是魏侯怎會突然來宗正府,畢竟連他自己都不常來的。
“君上駕臨,臣……”
魏宏升真要說些好話,順便爲自己開脫一番,卻被魏侯打斷。
“宗正……”
“臣在……”魏宏升謹慎答道,可心裡卻是越發不妙,平時這種不是很正式的場合裡,魏侯可是喚他爲“宏升”的。
“宗正府職責汝可知否?”魏侯森冷的聲音自己魏宏升頭上傳來,讓他有種透入心扉的涼意。
“宗正府掌公室之弟,及世家之弟逾矩之事,有必嚴懲……”魏宏升老老實實的將宗正府的職分說了一遍,沒有一絲疏漏。
正在魏宏升忐忑之間,卻聽魏侯又道:“既然宗正府職責如此之重,那這裡若是有欺凌、侮辱、不公……你這個宗正算不算合格,你的官帽還該不該放在你腦袋上?”
魏宏升這下可是汗毛倒豎,這樣莫名其妙的就丟掉官帽,那絕對得冤死。要知道他這個職位,如今公室裡盯着的人可有不少。
“臣死罪,還請君上示下……”不管是犯了哪門子忌諱,反正魏宏升是不打算爲自己辯解的,因爲那樣自會給自己招禍。
“人都在外面,你自己去看吧!”魏侯冷冷道。
魏宏升擦了擦額頭上汗水,然後他才慢慢的爬了起來,慢慢往大堂外走去。
來到大堂外後,魏宏升才發現在自己先前沒注意的地方,有幾個夫人正跪倒在原地。
可反覆看了許多次後,魏宏升還是感到不解,這人他那裡會認識。
也幸好旁邊還有宗正府的吏員侍立在側,於是他便向那吏員問詢。
卻聽那吏員吐出幾個字道:“大人,澹氏那邊的事情……”
一聽這個回答,魏宏升那裡還會想不明白,氣急之下他狠狠的甩了那吏員一個耳光後,纔不迭往大堂內趕去。
一進大堂,魏宏升便撲通跪倒在地,然後哭訴道:“君上明鑑,這些事情臣都不知道,是下面人胡來啊!”
這時候,魏宏升就必須給自己開脫了。
既然魏侯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自然明白作爲君侯的禁臠,那人在其心中是何等位置,這也就意味着他的罪過也大的難說。
“夠了……”魏侯一拍桌子道。
魏宏升立即便把嘴巴閉了起來,垂着腦袋不敢與魏侯對視。
“這宗正府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此事你自己處置……莫要讓寡人再度失望!”魏侯沉聲道。
而後,魏侯便起身,徑直往大堂外走去,其餘隨行侍衛則不迭跟上。
待宮廷侍衛全部離開後,魏宏升纔將頭緩緩擡了起來,而此時宗正府的大多屬官也已經感到,一個個低着頭站在大堂外。
魏宏升緩緩站起身,他知道自己這次的過錯還不算過去,得把魏侯的意思貫徹下去才行。
“那些人是誰放進來的,是誰安排的……全都給我滾出來!”魏宏升一拍桌子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