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冬天最寒冷的地方是俄羅斯,那麼冬天最溫暖的地方莫過於位於熱帶的國家了。當她看着手機上動態裡面朋友都在說怎麼怎麼冷的時候,想着自己正坐在酒店的空調房間裡整個人都是一種爽歪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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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厘島上的陽光甚是燦爛,冬天來這種地方果然就舒服多了。酒店裡的空調開着24度,顧唯夢坐在牀上捧着袁滄露的ipaid玩地不亦樂乎。
這一次難得是訂了個三人房的,顧唯夢但是不介意什麼,徐茫表面上也沒說什麼事情,畢竟他覺得大家能玩得這麼開心無非是因爲袁滄露在默默地策劃着。但是這一次好像是輪到袁滄露覺得很尷尬,感覺自己無時無刻都像一個萬瓦電燈泡一樣。
爲什麼出行最好不要三個人,還要是“含情侶”版本的。因爲人的精力始終有限,顧得了一個顧不了兩個人,你面前若是有兩個人總會有一個你和她更好,另外一個人就會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孤立了。三個人倘若說二一比例好像是刻意孤立了一個人,但是三個人一起,被扔到一邊的那個人或許會更難受。
什麼叫眼不見爲淨,袁滄露只要一看到他們兩個就感覺他們下一秒就要開始秀恩愛了。這就是爲什麼旅遊的時候她都選擇幽靈式的存在。
有的時候真的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明明是那麼討厭被人丟到一邊被無視,但是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卻是更難受。
ipaid裡的遊戲背景音樂突然停止,屏幕上顯示着,大大的“gameover”。
“啊啊啊啊!這沒天理啊!怎麼會這麼難!”顧唯夢癱在牀上大叫着以發泄自己的不滿,“滄露你快點教教我這一關怎麼破!”
但是坐在窗邊書桌前面的袁滄露卻是一臉凝重地放下了手機,?盯着牀上那個毫無形象地躺在牀上的人,目光裡是一種語法言語的感覺。
“徐茫去哪了?”別人問她遊戲,她卻問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他啊?他說他出去逛逛曬曬太陽,大概順便是去海邊看看美女泡泡妞之類的吧?”顧唯夢坐起來,看見了對方那一副黑黑的臉,“怎麼了?”???“我跟你說過的吧,顧唯一已經知道了我們在哪了。”
“嗯,對啊。”顧唯夢低着頭又開始玩起了ipaid,也許是今天她才發現這種遊戲原來這麼好玩的吧。
“那要是她出現在徐茫面前呢?”
“怎麼會,提前把她攔下來喊墨軒把她抓回去中國便是。”
“你不把徐茫還給她了?”聲音裡似乎是有那麼些笑意,也說不清是笑她變心還是怎麼的。
“我是傻子就會換給她。”回答的聲音乾脆利落。
“那你想過你要一輩子都被人換作‘顧唯一’沒有?”
“隱瞞身份意味着你永遠都只是個代替品,明白嗎?”
微微一愣神,遊戲又隨着一聲什麼動物跌在地上的慘叫聲結束了。顧唯夢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屏幕沒有說話。
她當然明白,這意味着徐茫的愛始終都是向着顧唯一而不是她自己,她只是那個卑微的貪婪的妄圖從他身上汲取更多原本應該屬於另一個人的溫暖的小人而已。
“還有,喊墨軒來帶她走?你當真是這麼想麼?”不知是不是說話的人另有用心,這句話的音調很平語氣很淡,卻是聽得顧唯夢心驚肉跳的。
“你什麼意思?!”
袁滄露看着那個一臉緊張的顧唯夢,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是瞭解顧唯夢心裡想的些什麼呢?
最初接近徐茫僅僅是作爲一個下屬去執行上司所命令的任務,她也僅僅是用排斥的心理去面對着他。
但是有一個詞叫做日久生情,袁滄露作爲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的姐妹越來越喜歡口是心非,越來越在乎徐茫的一舉一動,每一個擡眸每一個揚嘴。最後她甚至發現顧唯夢還會有爲別人着想而選擇自己退出這一個劇場。
與其說徐茫有着改變一個人的能力,倒不如說愛情有着改變人的能力。每個人,都會因它而有所轉變。
“墨軒,他放棄繼續抓住你姐姐了,換言之就是不管你這邊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也不可能再來插手。逃還是不逃,說還是不說,全看你自己。”
顧唯夢呆呆地看着袁滄露,彷彿還沒有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什麼叫放棄?什麼叫不再插手?那現在算是什麼?她顧唯夢以前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開玩笑呢,花了幾年的時間完成他所謂的任務,然後隨手因爲一句話就可以推翻一切是嗎????在他眼裡,別人的努力到底算是什麼?爲了他的破任務,她退隱了幾年,同時她的心還入駐了那麼一個人。
“那你說,我會被徐茫看破嗎?我姐她會出現在徐茫面前嗎?”心裡的那一堵牆瞬間瓦解,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沒有任何打算,只有揮之不去的恐懼逐漸侵蝕着她的理智。此時此刻的她,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站在路中央看着人來人往卻不知道該往哪走去。
她不贊同墨軒那一種自私的想法,但奈何她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自私的人。她是有私心的,有目標的,有慾望的。
畢竟她是動物,她是人。
她不喜歡作爲一個代替品,但是她更害怕讓徐茫知道她不是顧唯一。她怕他會離開她。
“我覺得,會的。”毫無遮掩更無安慰,“但我希望你能夠做出一個你不後悔的選擇。”
2
因爲墨軒的事情,接下來的好幾天顧唯夢看起來都是鬱鬱寡歡的。就連徐茫都沒有辦法讓她笑起來。
他們身在北半球冬天時期的夏天當中,本來應該說心裡是暖暖的整個心情都應該是好好的。
每一次徐茫牽着她的手走在沙灘上的時候她總是會左顧右盼好像是在躲避着什麼,連堆沙子都一個不小心將整座沙雕城堡推掉。
“唯一,你到底是怎麼了?”每一次這樣問,少女總是敷衍地對他笑了笑說沒事。跑去問袁滄露,對方也說的不清楚。
只有顧唯夢她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