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村提腳開始向着村子移動的時候,那股惡意,再次攀上心頭。
“果然。”
左村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將蓑衣一甩,扔在地上,高高躍起。
......
黑川山的半山腰上,某個巨大的存在,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躍起的左村。
“是個......強大的......武士嗎......”
猩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慎重。
“去看看吧......”
......
惡意沒有消失,左村先是來到了村口的大石處。
撥掉石頭上的積雪,左村想看看石頭上有沒有其他文字類的線索。
“果然有。”
在有些殘缺的,赤色的“黑川下村”的下方,還有着兩行小字。
“建村於1802年7月......黑川下村村長,黑川英夫......”
左村皺着眉頭。
他離開大石,來到之前自己第一個進入的民居內。
客廳內,左村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副畫像。
畫像上的是一個男人,大概五十歲左右,下面寫着的應該是男人的名諱。
“黑川英夫於1802年作,自畫像嗎。”走出房間,左村看着天空。
天色已經開始變暗,左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東西了。
村子內的諸多古怪左村也沒有查明,雪依舊在下,一層厚厚的陰霾蒙在左村的心頭。
猛地,惡意預警讓左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轟——!!!
一陣巨大的動靜從左村的身後傳來。
左村一瞬間轉過身去。
呼——
“什麼——!”只見到一個黑影蒙面撲來,但是下一瞬間,左村就感覺有些昏昏欲睡。
他強撐着自己,拔出打刀,向着黑影看去。
黑影有兩人高,可能是因爲不知何事的原因,左村有些看不清東西。
只能看見,那雙猩紅的眼眸,和背後被撞開一個大洞的客廳。
黑影好像是想要離開,左村咬了咬牙。
在失去意識之前,將幾個字從嘴裡擠出來:“別想走......”
撲通。
......
位於山中的黑川湖。
湖中的黑色漸漸萎縮。
萎縮的方向,是湖的西邊。
一個黑色的,宛如繭的存在,在水中緩緩升起。
天色完全暗了下里,厚厚的烏雲遮住天空。
而空無一人的黑川下村。
燈火通明。
......
左村揉了揉腦袋,從榻榻米上爬了起來。
我這是......什麼時候睡着了嗎......
“啊,你醒了,小夥子。”一道好聽的女聲傳來。
唉?
左村晃了晃頭,向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個穿着華麗吳服的女子,正溫和的看着他。
但是......
左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仔細整理當前的狀況。
自己之前是......被什麼東西給弄暈了?
“您好,這裡是......?”左村沒有去看華麗女子,而是捂着腦袋問道。
“你之前暈倒在我們家的門口,我的丈夫就把你撿了回來,真是可憐的小夥子,這麼冷的天居然會暈倒在街道上,嗚嗚......”華麗的女子掩住面部,竟然哭泣了起來。
但是左村的警惕心一直沒有放下。
畢竟,這個女子的身上,散發着的,可不是善意。
而是濃郁的惡意。
左村向着腰間瞄去。
刀不見了......
嘖。
麻煩了。
左村看向女性:“夫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暈倒之前的事情了?”
女性放下手臂,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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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黑川下村,你是失憶了嗎,真可憐。”
她看似慈愛的摸了摸左村的腦袋。
左村沒有躲開,現在他相當於砧板上的魚肉,刀不在身邊,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咕——
左村的肚子發出響聲。
女性輕笑:“你一定很餓了吧。”
她向後挪了兩步,微微躬身:“請跟我來吧。”
左村點了點頭,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
跟隨着華麗的女性走出去,左村皺着眉頭,看向庭院。
這個女性明明有丈夫,卻穿着華麗的吳服,這是不守婦道的。
來到客廳,左村被婦人安置在這裡,然後離開了。
左村在客廳裡掃了兩眼,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他看到了牆上掛着的一幅畫。
一滴冷汗從左村的鬢角流下。
“黑川英夫......於,1802年作......”
他想起來了,自己昏迷前遭遇的一切。
自己,就是在這裡,被一道兩人高的黑影偷襲,失去了意識,而現在。
那道黑影,左村清楚地記得,是暴力的撞碎牆壁進來的,而現在,本該開一個大洞的牆壁,卻完好無損。
向着茶桌上看去,兩個茶杯放置在桌子上。
茶杯裡面,是正在冬日冒着熱氣的茶水。
心臟猛地收縮。
“小夥子?”呼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婦人端着盤子,疑惑地看着左村。
左村猛地站起來,手向着腰間探去。
“嗚啊!”一道驚慌失措的男聲傳來,緊接着是跌倒的聲音。
一個男人走在婦人的前面,左村猛地站起來,把男人嚇了一跳,直接倒在了地上。
左村喘着粗氣,強迫讓自己恢復冷靜。
他對着被自己嚇到的男人伸出一隻手:“沒事吧,先生......”
“啊,抱歉抱歉,可能是我沒有打招呼的原因吧,抱歉嚇到你了。”男人摸了摸腦袋,握住左村的手,站了起來。
但是在看到男人的臉的一瞬間,左村再次感覺心臟被抓緊。
男人的外貌,正是畫像上的人。
也就是黑川下村建村時的村長,黑川英夫。
“真是的,旦那,玩一把這個小夥子嚇到怎麼辦,他可是剛剛從昏迷中甦醒啊,小心一點。”沒等左村反應過來,華麗女性帶着抱怨的聲音,越過男人,將一盤豐盛的飯菜放到左村的面前,溫和的說到,“快吃吧,你那麼瘦,還暈倒了,一定很餓了。”
疑似黑川英夫的男人笑了兩聲:“抱歉抱歉夫人,是我的不對,我給這個小夥子道歉。”
左村只感覺如墜冰窖。
如果是個普通人在這裡,無法感知惡意的話,一定就將這飯菜吃掉了吧。
但是,左村只感覺渾身的寒毛炸起,心臟劇烈的跳動着。
不只是那個華麗的婦人,那個黑川下村的初代村長,黑川英夫的身上。
也散發着,濃郁到讓人噁心的惡意。
黑川下村,到底發生過什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左村看不見的角度,夫婦二人,表情怪異,獰笑的看着左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