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人義勇軍偵查員來到了哥倆面前,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特別是大哥,這個已經被改裝成120釐米德性的倒黴催的傢伙。
偵查員:“半人半機械?有意思。”
大哥很硬氣,說:“這是你們機械人對我做過的最噁心的事情,我會記住的!我一定會把你們強加在我頭上的所有都還給你們!”
偵查員:“哦?這不是你自願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不知道我們機械人就是因爲反抗暴政才成立義勇軍的嗎?”
他還注意到這兩個傢伙穿着寫着“牢”和“囚”字的衣服,真是太污了。
“叮叮!”偵查員上前敲了敲他們的機甲囚服,問:“這又是啥玩意兒?”
大哥:“這又是你們機械人的黃金鎮條子用來虐待我們的囚服,押運我們去勞改農場,稍有不服就收緊,會疼死人。”
小弟:“還有呢,你們條子說好的用無人機給我們送乾糧,現在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了,還沒來!我們又餓又渴。”
偵查員奇道:“你又餓又渴可以理解,爲什麼已經被改裝成半機械的人也會飢渴?”
大哥:“我……我也覺得奇怪。”
偵查員:“我給你問問。”
他接通了領導的通訊,經過幾分鐘的交流,注意力回到現場,說:“原來你這個設備還不是充電的,是生物能的,不但可以進食,還可以吃任何生物能,喂,你可以試一試吃草吃樹葉,也是可以充飢的。”
大哥失聲:“什麼?讓我吃草?去死吧!我是人,不是畜生!”
小弟也嚇了一跳,自己深深敬愛的大哥居然變成了可以吃草的怪物,這……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退了兩步,似乎有點害怕已經變成了禽獸的大哥。
小弟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大哥心中更加悲憤了。
偵查員:“這是我們黃金鎮鎮長的種族融合策略的一部分,你看,你們人類也可以變成機械人,我們機械人將來也越來越多地使用這種生物能的方式,更接近你們人類的生活方式,雖然能吃草這個設定真是有點怪,慢慢來吧,會適應的。
不跟你們扯了,我要去跟上級彙報了。”
話音剛落,哥倆聽到一陣空中的響動,原來是直升機來了,要把剛纔那個被擊斃的機械戰警運回去研究,解剖什麼的估計少不了。哥倆腦補了一下殘忍的場景,趕緊互相鼓勵:“我們走吧。”
在距離勞改農場還有5公里的地方,眼看着勝利在望,忽然囚衣魔物娘蹦出來,違和地說:“對不起,很遺憾地通知你們,勞改農場已經囚滿爲患,請你們前往新農場,原路返回10公里,在十字路口往另一個方向,經過100公里的跋涉就可以趕到新農場了。謝謝合作。”
話音剛落,哥倆一起破口大罵:“臥槽你二大爺!能不能讓我們去農場歇個三天兩天?真是太不人道主義了!”
他們很想強行去農場,可是囚衣緊箍咒又起作用了,哥倆一起被疼得在地上打滾,起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原來是勞改農場不收他們了,所以由農場負責的送乾糧的無人機也取消,在這交接過程中出了問題,哥倆會一直捱餓,還不能離開公路一步,現在,哥倆已經被餓的頭暈眼花,比困獸還慘,因爲困獸還可以躺下來等死,可他們要是不往前走,緊箍咒就會刺激他們的痛覺神經,十分殘酷。
到了晚上10點鐘,大哥真的有吃草的心了,小弟自然也是兩眼昏花。
這個時候,一個“老熟人”出現了。
“咦?又是你倆!怎麼又回來了?”自然是義勇軍偵察兵。
小弟哭喪着臉道:“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給一口飯吃,給一口水喝吧。”
大哥:“農場要我們去另一個農場,中間還不給送乾糧,不,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水。”
偵察兵:“別急,先解決喝水問題,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小水塘,跟我來。”
大哥:“哪兒呢?我們不能離開公路一步。”
偵察兵:“……臥槽,太殘忍了!我問問我們領導有什麼辦法。”
過了一會兒,領導來信了,偵察兵說:“我可以暫時解除你們的囚衣緊箍咒,跟我來吧。先喝水,一會兒無人機就來,我自己掏腰包給你們買了兩份盒飯。”
哥倆千恩萬謝,屁顛屁顛地跟在偵察兵屁股後面去找水喝了。
大哥忽然發現身上的緊箍咒解除之後似乎可以悄悄地脫下來!他瞅準一個偵察兵視線不及的角度,朝小弟使了一個眼色,指了指身上的囚衣,再做了一個“脫”的手勢。
小弟一時半會兒沒聽懂,迷迷糊糊地問:“啥?”
偵察兵扭頭:“啥啥?”
大哥趕緊一本正經地說:“沒啥。”暗恨小弟不醒目。
繼續往前走,大哥心中有了一個方案——搶過機械偵察兵腰間的粒子束佩槍。不過,他有點擔心對方的槍是有可能有密碼鎖的,回想一下他跟機械戰警打鬥的時候反應的速度,可能沒有密碼鎖,但也不一定,內心好糾結。
看到小池塘,他忽然不再糾結了,因爲原來這個小池塘水還挺深!如果把機械偵察兵弄進水裡……他應該會腦子短路吧?
因爲心裡有事,他很斯文地喝水,而他那心思單純的小弟則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水,感覺比全世界最美味的飲料都好喝一百倍。
站起身來,大哥假裝“哎呀”一聲,腳下打滑,身邊的機械偵察兵不假思索地跨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他趁機要把機械人拖下水。
眼看着就要成功,那二貨小弟這個時候卻機智起來,一把拉住了機械人偵察兵的手,硬生生用兩個人的力量阻止了自己大哥的陰謀。
大哥簡直是氣炸了肺,恨不得把小弟和弟妹剁了一起做成夫妻肺片,如果小弟有媳婦兒的話。
但小弟和機械人偵察兵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當兒,大哥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將機械人腰間的粒子束槍搶了過來,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一邊,槍口對準了機械人。
這一回小弟知道大哥要幹麼了,可是他居然擋在機械人前面,張開雙臂,大叫道:“他是朋友,表……”
不待他說完,粒子束已經脫穎而出,死亡射線奔向小弟的腦袋,一下子把小弟的腦袋打成了篩子。
“老弟!”別看大哥氣憤的時候要把小弟做成夫妻肺片,可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把粒子束槍一扔,一把將小弟抱起來,可惜……小弟已經變成了屍弟,一點生存的機會都沒留下,死亡射線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大哥抱着小弟的屍身,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機械人偵察兵一點兒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撿起來大哥丟棄的“不祥的”粒子束槍,溫柔地說:“節哀吧……曾經也有這麼一個戰友死在我的懷裡。那種相依爲命的情懷,我理解。”
大哥哭了半晌,從撕心裂肺到影影綽綽,最後風乾了眼淚,仍然抱着屍弟,跪着,說:“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沒想到機械人沒理會他,卻吟唱着詩句離開了:“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歌聲遠去,竟然沒有給自己加上緊箍咒?這是……要放掉自己的節奏?沒想到這個機械人也是性情中人,以前倒是看錯了機械人。
大哥在一個淺坑中草草地掩埋了屍弟,口中唸唸有詞:“老弟,你安心地去吧,哥對不起你,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會來看你,給你捎去一大堆你喜歡的東西。蘿莉、御姐、僞娘、雙胞胎、百合,應有盡有……”
大哥也不再是大哥,因爲沒有了小弟。原來的名字也不能再用,因爲變成了逃犯……給自己起一個名字,叫狂歌。因爲想起了剛纔那個機械人的悲愴歌聲。
機械人的勢力越來越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逃出去。聽說在戰場邊緣到處是地雷,自己恐怕很快就會步屍弟的後塵呢,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可能屍弟的鬼魂都沒走遠。
等等,剛纔那個機械人偵察兵說我這副鬼身體是可以摘葉食草的,這麼說我可以不依靠吃飯來生存?這麼說我逃脫的概率就大多了。
完全憑着直覺,他瞎走了一段路,看看前方,一羣麂羚在灌木叢邊上吃嫩草,這一一種很害羞的羚羊,見到人一般會鑽進灌木叢,可是卻不太害怕狂歌,因爲他身形太小,才120釐米。
更讓它們放心的是看到小矮人也抓了一把嫩葉來嚼。
“呸呸!真特麼難吃!”小矮人一臉沮喪,要是天天吃這些,簡直……不如死了算了。
他嘗試着去追逐麂羚,可惜發現自己速度很一般,跟普通的人類沒啥兩樣,要追逐這些奔跑的高手,簡直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