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立正在立賢山莊別墅跟奼紫嫣紅鶯鶯燕燕,接到老爸鄒常遠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讓他立即滾回家中。電話裡也沒說什麼事。
一路上鄒立還在想可能林元的事被捅到老爸那裡了。畢竟有張憨牛爺爺幫他撐着,算這小子走運。
一進門見父親黑着臉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不對。母親上前使了個眼神拉着他坐在一邊。“爸,您這麼急找我幹嘛?我正跟錢總商量着事呢。”
“你能有什麼正事?成天在外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幹一些烏七八糟的勾當……不知上進的東西。大禍臨頭還不自知!”鄒常遠見他一副如無其事,再也忍不住罵道。
“不就是一個山野小子嗎!那天他把兒子打吐血了,我只是讓陳叔教訓一下關他幾天怎麼了?您兒子的命就不值?”鄒立裝着一臉委屈。
鄒立母親一聽兒子被人打得吐血,頓時心疼的要命:“啊?兒子,什麼時候的事?是誰竟敢打我們家小立!老鄒,趕緊叫李國手過來瞧瞧,別留下個內傷這輩子就完了……快給媽看看傷的哪?”
鄒常遠也是心裡一驚,轉即道:“有也是你自找的,你看他現在,像有事的樣嗎?”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放眼京城有誰敢對他鄒立下狠手?
“你現在立即給我滾出京城,到你大哥那裡去?”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鄒常遠起身指着他道:“好,你不走是吧。那你就等着警察上門帶人吧!估計現在立賢山莊已經被警察包圍了!有多大事你自己心裡沒數?”
鄒立心裡一驚,一個林元怎麼有這麼大能量?難道真的是李茗茗?立賢山莊如果真被查了,那還真麻煩大了,最要命的別墅裡那本筆記。
“爸,您難道真就不管兒子了嗎?我知道您有辦法的,我現在必須回去一下山莊。要知道這麼多年您拿去籠絡人心的錢都是孩兒辛苦掙的呀!”
鄒常遠臉上一陣抽搐,怒其不爭!但鄒立說的是實話,何況血濃於水。長嘆一口氣道:“你現在馬上走,我讓馬師傅開車送你,等過了這陣再說。”
鄒立沒有再說什麼,扭頭朝外走去,司機老馬已經等在門口。鄒立母親起身想追出去,看了眼鄒常遠又忍住了。
鄒常遠手機“叮”地響了一下,打開一看是兒子發來的信息:老爸,山莊別墅裡有一本筆記,裡面的內容不能泄露。那兩個女孩是您兒媳,身上有了我的骨血。務必把她們送到大哥這裡來!
“這個孽障!”,鄒常遠撥了個電話,對方一接通馬上道:“馬上去立賢山莊,任務我發信息到你手機。拿到東西我在家等你。”
“老鄒,怎麼回事?”
鄒常遠看着比大兒子鄒軍也才大幾歲的妻子,那時候自己還主政一地。她剛大學畢業在電視臺做實習記者。在一次考察偏遠山區隨訪中交集,後來成爲了自己的妻子,生下鄒立。鄒常遠對母子倆疼愛有加。
可以說鄒立的脾性都是從小慣的,自己也有很大責任啊!
“立兒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經過這一次,希望他能收斂收斂。不然以後還不定鬧出什麼事來……明天我就退下來了,到時候又有誰能護得住他。”
“那這次的事嚴重嗎?你一定要保護住立兒啊。”
“放心吧,只要立兒暫時離開京城就不會有事。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人。”
七點多,一道身影閃進鄒家院裡,推開虛掩的大門。
“東西呢?”鄒常遠問。
“我失手了!有‘守護’高手在,我剛把東西拿到手就被劫了。不過兩個女人被我幹掉了。”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
鄒常遠心裡一驚,守護!看來事情並非自己所認爲的那樣。單就一樁毒品案,竟還調動‘守護’。不自覺地心裡一陣虛脫。
他現在要重新理一下思路了。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去遼州暗中保護小立。”
“我覺得您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倒有一個想法……”
“說來聽聽。”
“您還記得小立週歲我師父見他時說的話嗎?”
那還是鄒常遠在西南主政時,男子的師父青山道長下山來隨喜。曾說過鄒立有靈根,適合修煉。當時鄒常遠也只是一笑。現在還有誰家把小孩送去青燈素餐,再說美嬌妻不跟他翻臉纔怪。
在當時他看來,隱世之人只是比別人長壽些而已。人生一世沒必要過得如此寡味。
“你是說讓小立入你們青陽宗……你師父還會收嗎?畢竟小立年齡……”
“這點無需多慮,靈根是天生的,年齡不是問題。不出十年小立比我現在還要強。您如果同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他回山。”
男子明裡是鄒常遠供養的暗衛,其實也是奉師命等鄒立的機緣。
以鄒常遠的老辣,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鄒立也因此成了青陽宗青山道長的關門弟子,盡得真傳!
西山一處警衛森嚴的院內,張老把一本筆記本交給李江海:“真是沒想到啊!竟然腐化齷齪到此等地步……”
“您老辛苦了,有了這本筆記,可以省事許多。按圖索驥先從外圍開始,最後不管涉及哪一級,不打破‘刑不上大夫’的歷史弊端,吏治、社會風氣就無法澄清!”
“江海,任重道遠啊!”
李江海目光中透着堅毅和擔當。
兩人本算同輩,因爲年齡的關係,李江海一直把張老當長輩。
“後面的事讓職能部門去做吧,今後我還得依仗您這尊‘菩薩’壓制那些邪祟。所以您得爲國保重呵!”
張老看着小自己十幾歲的李江海,剛毅雍容,氣正神慈。如此風骨國之幸!
從西山回家的路上,張老想着明天該親自去接林元回家吃頓飯了。這老沈也是,回家一直沒個消息。
看守所裡,林元盤膝坐在牀上,黑洞在體內運轉幾個周天,感覺境界有些鬆動。忽然嘴角掛着一絲冷笑,和衣躺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鼻腔發出輕微鼾聲。
倉室門“咯”地一聲輕響,一個身段曼妙的蒙面人輕步進來。環視一下週圍,一牀一桌,角落裡放着一個馬桶。一隻十五瓦的燈泡發出昏暗的光暈。
“喂!林……你睡着了嗎?”
怎麼是個女人,林元在她一進監區就已經發覺,好像並沒有惡意。翻身坐起裝着揉了揉眼:“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你別管我是誰,你若叫我一聲‘姑奶奶’,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林元一頭黑線,腦子轉得飛快。這什麼情況?
“我的姑奶奶早已經去世了,這裡有吃有喝,我爲什麼要出去。”說完倒頭朝裡拉上被子就睡。
這是林元從李小小跟舒蘇身上總結出來的經驗。
“你,”李茗茗本來就是因爲林元裝清高,過來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自小都是別人仰望自己的存在,再一次被忽視了。
忽然想到張老說這小子多厲害,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繡花枕頭。運起六成掌力朝林元腰部擊去。
“撲”的一聲,林元一動不動,還發出輕輕的鼾聲。
李茗茗伸手拉住被子一角,猛力一掀。被子應手而起,忽地反捲過來把李茗茗裹了個嚴嚴實實。手腳同時被封動彈不得。再看林元已站在身前。
林元伸手一扯李茗茗面罩,李茗茗啊地一聲。
“是你!不會是鄒立派你來的吧?”
“快放開我!”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李茗茗又氣又羞又急,扭頭不理。林元沒想到這位身份高貴的李大小姐會是宗師境高手,當然更想不到她來的目的,要知道李茗茗因爲那晚的忽視來找自尊,不知作何感想。
“好,你不說是吧。那你就在這呆着,我走了。明天看守所發現這‘大變活人’不知會怎樣,呵呵。”
說着連被子抱起李茗茗放在牀上。
李茗茗大急:“你快放開我,鄒立,他不配!”
林元心裡一動:“剛剛你讓我叫你‘姑奶奶’,我也不想佔你便宜,你叫我一聲‘叔叔’我就放了你。而且以後只要見到我就必須叫‘叔叔’!”
“休想!”
林元轉身朝外走去。
“你站住……”
“那你叫不叫?”
“不叫。”
林元到了門邊。
“你會後悔的!”
“我的字典裡就沒有後悔二字。”林元拉開監室門。
“你,林……叔……叔。”
林元返身走到牀前:“乖侄女,記住以後見面就得叫。”
“我警告你別太過分!”
“不答應是吧。”
李茗茗見林元毫無餘地,要真把自己留在這裡,以後可沒臉見人了。反正剛剛也叫過了,囁嚅一下嘴:“好,我答應你。”
林元隔着被子在她肩膀拍了一下:“你走吧,以後記住叔叔哈。”
李茗茗起身狠狠剜了林元一眼,快步走出監室,喊了一聲“有人越獄了!”,回身猛地一腳踹在門上“哐”地一聲巨響,頓時警鈴大作……李茗茗急奔幾步伸手在牆上借力一按躍出高牆電網。
林元聽着監區雜亂的腳步和呼喝,一陣苦笑,這李大小姐‘小鬼’轉世的吧!剛纔這樣做也是不想以後沾惹上她,免得麻煩。以她的性子估計以後見了自己得繞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