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河哼唧了半天,雖萬分爲難,但也到了不得不說的份上:“是這樣的羅委員。我感覺王清華這個人,雖然工作能力很強,但是生活作風上好像……不太檢點。據我瞭解,他不僅跟蘭滄海書記的女兒蘭英發生過關係,還跟一個叫欣欣的風月女子,長期保持不正常關係。最近這段時間更是跟唐範海的女兒唐糖走的很近。我還聽說,他好像爲了裘學敏的女兒裘婉兒,竟然去過裘婉兒所在的中學。唐糖和裘婉兒,可都是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小姑娘。我是擔心,他的這種行爲,不僅會影響到黨和國家的幹部形象,更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馬長河也不知道從哪兒將王清華的底細竟打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馬長河還是非常知趣的,知道羅榮天和程豔嬌的關係,就把王清華和程豔嬌的關係故意略過沒有說。
馬長河並不能算是一個卑鄙小人,卻也知道在領導跟前打小報告,對別人說三道四。當然如果處於公心,馬長河的這種做法也無可厚非。然而馬長河的言語間,還是暴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妒忌。
“哈哈哈……”
馬長河想不到自己的話,竟然讓羅榮天開懷大笑了起來。
“長河啊。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這位王市長,就算是過了這個年也只有二十三歲。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小夥子,找十**歲的年輕姑娘,我看沒有什麼錯吧。再說了,清華同志現在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副市長,找對象,挑一挑,也沒有什麼錯嗎。當然了,他整天接觸的也就是咱們這些領導幹部的子女,跟他們發生一些關係也很正常嘛。”
羅榮天很大度地替王清華解圍,讓馬長河自感無趣。馬長河腦子一轉馬上又接着道:“可是據我所知,蘭書記的女兒蘭英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跟王市長是不是有點太不靠譜了。”
“這有什麼嗎。你沒聽老人們常說嗎,女大三抱金磚。如果清華能和蘭英結成夫妻,也是一件好事。正好讓蘭英管管清華匪氣十足的性子。”
一來二去,羅榮天一味替王清華打掩護,馬長河的狀沒有告成,反而讓羅榮天感覺跟王清華更親近了無形之中,或多或少對馬長河產生了一些看法。
馬長河沒有再說什麼,悻悻地給羅榮天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王清華知道,程豔嬌一天不離開,自己一天跟程豔嬌就攪合不清楚了。這事怨只能怨羅榮天亂點鴛鴦譜,才造成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程豔嬌給王清華上了一節政治課,足足上了四十五分鐘以上的時間。王清華實在不耐煩了。
“程老師,是不是該下課了!”王清華沒好氣道。
“下課?”程豔嬌似乎還沒有講過癮,“想下課,除非你認錯!”
女人就是蠻不講理的代名詞。王清華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那裡,難道就是因爲把嚴玲領會開源路嗎?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認什麼錯?怎麼認?”王清華多次一問。
“你就說……你錯了!”程豔嬌繼續自己的蠻橫行爲,“只要說你錯了,我就不給你上課了。”
哦,MY GAD,王清華幾乎崩潰:“我說我錯了?你說我錯了我就錯了嗎?我錯在哪裡了?哪一點錯了?爲什麼錯了?即使是我錯了,上有羅委員,下有蘭書記,我有必要給你一個小屁孩認錯嗎?你說,我到底錯在哪裡了?是沒有給你請示,還是缺少給你彙報?說啊!你不說是吧。你不說說明我根本沒有錯,我既然沒有錯,爲什麼要給你認錯。既然我沒有錯,那隻能說明你錯了,你錯在讓我給你認錯。照這樣說,你才應該給我認錯。聽明白了嗎?認錯、馬上給我認錯!”
王清華說話的語速極快,機關槍似得,把程豔嬌搞的暈頭轉向,甚至還沒有聽明白王清華說了什麼,就要自己認錯,愣了一會,將嘴巴撅的老高,一跺腳,竟然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王清華心中暗笑,腳底抹油,趁程豔嬌發愣的時機,一躬身,說了聲拜拜,一溜煙早跑出了開源路。
離開開源路,王清華又開始想程豔嬌了。程豔嬌其實並不是那麼討厭的女孩子。論長相,論身段,都是絕對一流的,不亞於自己認識的女孩子中,除了唐糖之外的任何一個。那份嬌孽的樣子,甚至讓人感到有些心疼。
唐糖?!王清華一想起這個名字就有種魂不守舍的感覺。唐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唐範海那個老王八蛋現在有沒有和唐糖聯繫上。要不然唐糖現在可就慘了。那些股東們,不把唐糖分吃了纔怪。想一個柔弱女子要對付那麼幾個滿腹心機,存心不良的老傢伙,還有一個陰險狡詐的繼母,真是爲難她了。
王清華心中想着,就不由自主叫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混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有些窩囊,想一個堂堂副市長,去哪兒連輛車都不能開,還要自己打的。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被看扁了。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己身份特殊,跟着一個羅榮天混,整天不得不神出鬼沒呢。
“唐氏集團!”王清華上車後,一甩手給司機摔了二十元。唐氏集團離開源路也就五六公里的路程,二十元足矣。
“先生,”司機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要去唐氏集團公司嗎?”
“對啊!是去唐氏集團。”王清華感覺司機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一下司機。司機一臉尷尬,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放手剎,加油門開車。
“唐氏集團怎麼了?”
司機的神情告訴王清華,唐氏集團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位司機市府肯定是個知情人,只是不願意說罷了。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道:“你是外地人,對X市的情況可能不大熟悉。唐氏集團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司機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好像說書人故意給人留個釦子一樣。
“什麼大事?”王清華迫不及待問道。
“唐氏集團的總裁唐範海,昨天晚上從集團總部樓上跳了下來,整個摔成了肉泥,糊在成了一片,連腦漿都蹦了一灘,那場面真是殘不堪言。”司機說着發出嘖嘖驚歎聲,“現在唐氏集團已經亂成一片,公司裡的人用鐵鍬把唐範海的屍骸放在棺材裡。現在靈堂就搭在唐氏集團樓下面。可憐他還只有十**歲的女兒,哭的跟個淚人似得。公司其他人,甚至他那癱子老婆藺雪梅,表現的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你說這事怪不怪!那唐範海也真是的,那麼大的家業,怎麼……”
後面的話,王清華再也聽不進去了。他此時此刻滿腦子就只剩下了唐糖。
“司機麻煩你開快點。”王清華說着又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元,放在汽車前臺。那司機眼前一亮,剛纔還慢慢騰騰的車速馬上提升了不少。
唐氏集團樓下果然擺着靈堂,被放大的唐範海的照片,陰深深地擺在靈堂前面,靈堂裡冷冷清清的。王清華進門的時候,保安正準備伸手去擋,一看見是王清華,急忙站直了身體,敬了一個禮道:“王市長好!”
好你姥姥個鳥蛋!王清華肚中暗罵。你們老闆都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巴結老子,真他媽的沒心沒肺。王清華也沒有理那保安,直奔唐範海的靈堂。
“唐糖——唐糖——”王清華邊往進走,邊叫喊。
“三哥!”從靈堂裡忽然冒出一個年輕人,一臉興奮,直直地站在王清華的面前。
“錢坤?老五?你怎麼會在這裡?”在這裡碰上錢坤,讓王清華感到非常意外。
“唐糖爸爸不在了,我過來看看。”錢坤說着,一臉憂傷,往靈堂裡看了一眼。
唐範海在世的時候,是何等的榮光,剛剛去世,靈堂竟然變得如此荒涼,連個正兒八經的守靈的人都沒有。藺雪梅現在也不知道鑽到什麼地方去了。公司那些眼睛都要冒出血的股東們,更是連個人影也找不見。
“哦,對了,你上次給我賬戶裡打的十萬塊錢,我一直沒有用,湊時間我再給你划過去。”見了錢坤,王清華忽然將錢的事兒想了起來,“兄弟們都好嗎?”
“都好!”乾坤顯得異常激動,“錢——我看你就留着用吧。你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這兒也不差那點錢。”
十萬塊在你那裡竟然不算錢,他媽地口氣不小。王清華心中暗罵,嘴裡也只能說,“這可不行,你不至於讓我犯錯誤吧。”王清華心中唸叨着唐糖,被錢坤堵在這裡,也無心說過多的廢話。不過兄弟半年沒見,那份情誼還是在的。
“我知道三哥肯定有出息,休學半年,搖身變成了副市長。真應了那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三哥以後可要罩着兄弟。”錢坤剛說兩句話,就開始攀交情了。
“王……王市長!”
兩個人說着話,唐糖從裡面出來,一身孝服,滿臉淚痕,嗓音也有些嘶啞了。
“唐糖!”
王清華感覺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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